第126章 處置朱棣,緣法因果(7K字)
幹清宮暖閣。
老朱打發劉日新離開之後,正單手拄着柺杖,在醞釀幾個一會臨幸妃子要用的動作,畢竟自從開年重病後就很久沒做運動了,得提前鍛鍊熱身一下,免得一會生疏。
正當做到老牛車這個常用動作的時候,兩道人影映入眼中。
霎時,三個人都是愣在了原地。
朱老四:父皇這是在幹什麼?
朱雄英:泰迪?曰空氣?
老朱:太羞恥了!
“咳。”
老朱若無其事的收腹,一聲乾咳,順着動作微微扭了扭腰。
“突感腰有點酸。”
一語出。
朱棣率先反應了過來,撲通一聲朝着老朱跪了下去,以頭磕地。
“不孝子朱棣,拜見父皇。”
朱雄英則是微微頷首抱拳:“皇祖父。”
三人都是心照不宣,誰也沒有提老朱剛纔的動作。
老朱‘嗯’了一聲,拄拐站着,混濁的眼眸充滿威嚴,他看着地上跪着的朱棣,顯然很是驚訝,這麼快時間大孫子就把這個孽子給拿下了。
可接着,便是無盡憤怒。
孽子,敢在老子面前玩造反!
老朱上前數步,來到朱棣身前咫尺之地。
“宋忠。”
聲音,威嚴。
在閣外守着的宋忠聽見老朱的聲音,快步進入。
還不等宋忠行禮,‘鏘’的一聲,老朱猛的一把抽出宋忠腰間所佩繡春刀,幾乎沒有絲毫遲疑,一刀朝着朱棣左肩劈了下去。
宋忠眼角猛的一抽,他跟在老朱身邊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老朱提刀砍人,而且砍得還是他自個親兒子。
刺啦…!
能夠被錦衣衛指揮使佩戴在身的繡春刀,必然是刀中精品,極其鋒銳,削鐵如泥。
更何況人之血肉。
一刀過,竟是直接斬斷朱棣左臂。
朱棣猛的吃痛,臉頰瞬間煞白,然而這朱老四不愧爲沙場舔血的漢子,遭受斷臂之痛,除卻幾聲悶哼之外,跪着的身子連動都沒有動一絲分毫,就這樣默默跪着,任由斷臂落地,任由鮮血噴涌。
旁邊的老太監看着朱棣被鮮血染紅的半邊身子,眼角又瞥了眼落地上的胳膊,嚇得冷汗直流。
老朱神色冷漠,微微提刀。
宋忠則是恭恭敬敬的從老朱手中接回繡春刀。
而朱雄英,從始至終都只是淡淡看了一眼。
接着,老朱一句話也沒有說,轉身便是走到御案前,緩緩坐了下去。
不過清晰可見,老朱胸腔起伏,可見餘怒未消。
朱雄英知道,老朱這就算是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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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
自然不是。
老朱既然親自拔刀斬了朱老四一條胳膊,那這就是老朱的態度。
“謝父皇隆恩。”
朱棣強撐着身子,身體因爲劇痛顫抖着,嘴脣因失血泛白,額頭更是暴汗如雨,用單手拄地,磕頭行禮。
“謝咱做什麼,你的生死,由皇帝決定。”
老朱冷聲。
對於這個自己曾經最爲看好,一手扶爲軍中新星的四兒子,他眼裡滿是漠然。
朱棣頓了頓,這才折過身,朝着朱雄英又是磕頭行禮。
他這個禮行的有點彆扭,看得出來很不情願,雖說朱老四已經選擇了臣服,但畢竟傲氣依然還在。
“四叔,朕給你一個選擇。”
朱雄英淡淡開口。
隨手一甩,一枚紫黑色的丹丸便是跌落在朱棣磕着的頭前。
“此丹名爲‘忠丹’,服用者吞下後便懸於心間,有辨別忠逆之神效,他日你若對朕有二心,此丹會立即發作,受萬蟻噬心而亡。”
對於這枚丹藥的真實性,朱棣並不懷疑,雖然這功能很不可思議,但在朱老四看來,朱雄英都已經可與天爭鋒,拿出什麼玄學丹藥來都不奇怪。
朱棣則是沒有絲毫猶豫,抓起這枚紫黑色丹藥,眼睛都不眨就吞了下去。
這一刻的朱棣,並不感到什麼恥辱。
濟南一戰,他已經打心裡服了朱雄英,這天下之間,他朱棣一生只服過兩個人,第一個是自個老爹朱元璋,第二個就是現在的朱雄英。
他想繼續活着,並不是怕死苟生,而是想看一看朱雄英所描繪的大明仙朝。
不論是老朱阿標,還是朱老四,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理想,那就是打造一個曠古絕今的盛世大明。
“傳旨。”
見朱棣吞下這紫黑色丹藥,朱雄英淡然一語,早有在外候着的翰林入內,躬身在旁,聽命準備擬旨。
“降封朱棣爲忠孝伯,子嗣皆貶爲庶人,削去所有食邑,罰俸十年,孝陵長跪七日思過,今後無詔不得離京。”
朱棣一愣,這就算完了?
他下意識擡頭看向朱雄英,眼神中透着疑惑。
就這麼簡單放過自己?
沒有軟禁?
他可是早早就得到過消息,遼王朱植和齊王朱榑都被貶爲了庶人,軟禁於宗人府之中,這兩人大概率在死之前都不可能踏出宗人府大門半步。
至於忠孝伯這個伯爵封號,他聽得出來朱雄英是在內涵自己。
殊不知,這是朱大法師對他可愛四叔的衷心期待。
朱雄英甩了甩手,殿外有金吾衛士快步上前,將根本無力站起的朱棣架了出去,還不忘把朱棣那隻斷了的胳膊給撿上。
瞥了眼離去的朱棣。
如此處置朱棣,並不是朱雄英多麼菩薩心腸,也不是他對朱棣和對朱榑朱植區別對待,更沒有什麼法外開恩的亂七八糟。
單純於朱雄英而言,朱棣還有用,朱榑和朱植沒用,僅此而已。
畢竟朱植和朱榑,這兩草包腦子裡裝的漿糊和朱棣胸中的文韜武略比起來,那就是妥妥的24k純廢物。
朱雄英既然選擇留着朱棣,那就是爲了用他,不然留着做什麼,如果要死,先前直接讓朱老四在濟南府前自裁便是。
而且,還能順帶賣老朱一個面子。
“皇祖父對孫兒這個處置方式可還滿意。”
朱雄英看向老朱,這老朱自從禪位之後,氣血肉眼可見的變得紅潤了不少,果然讓出了死劫,整個人精氣神都回來了。
不過朱雄英明白,這只是表象,實則老朱內裡生命源泉已經枯竭,唯有七轉神陽丹能夠再造生機延壽。
“伱那藥?”
老朱問的,顯然是剛纔朱老四吞下的那枚忠丹。
這老朱剛纔看似漠不關心朱棣的生死,實則對於親兒子,他還是狠不下心。
“皇祖父放心,那就是尋常的止血丹,可保他元氣不散,不然就您剛纔那一刀,孫兒的這位四叔怕是從此半條命就沒了。”
朱雄英笑了笑,唬一唬朱老四,也挺好。
免得這貨整天一副鼻孔朝天。
至於朱老四是否真心臣服,這個大法師早就用讀心術確認過了。
“這仗怎麼打的這麼快?”
老朱顯然不想繼續談朱棣的事,轉而問道。
他剛纔看到朱棣,一時氣上心頭,沒有想太多。
這會思慮一下才發現,從京營發兵到平亂結束,頭尾也就是一天的時間。
老朱可是記得,同時有三處戰場。
如此速度,老朱根本不敢想。
他怎麼說也是打了一輩子仗的老軍事家了,行軍打仗,一天的時間夠幹嘛?
喝口湯都趕不上熱乎的。
朱雄英笑了笑,走到老朱跟前。
“皇祖父,你這就不懂了,孫兒這叫仙朝時代的閃電戰。”
老朱愣了愣,仙朝時代?閃電戰?
這是什麼戰術?
理解不了,老朱也是懶得想,畢竟自個大孫子嘴裡冒出來的稀奇古怪理論太多了。
不過既然朱雄英已經回來了,老朱便是把心中的一些疑惑說了出來。
“戶部正在推行的新政,你可知曉。”
老朱微微皺起了眉頭。
“知道。”
朱雄英知道老朱想問什麼,很老實的點了點頭,他也知道老朱在擔心什麼。
奸商誤國,這是老朱自幼被販子們迫害留下的固有印象。
而這一點朱雄英也和夏原吉強調過,在夏原吉正在推行的商業新政中,對市場,對商人的管理監督,從源頭抓起,公平競爭、公正行商,這是基本原則。
誰敢觸犯這條原則,嚴重者可直接杖斃。
這就是君權至上的好處,可從重典。
想鑽空子?去閻王殿鑽吧。
“不出三月,我大明將會有萬千勞力得到空餘釋放,社會將有大批生產力過剩,這些都需要繁茂的商業來運轉消耗,其次……”
朱雄英不緊不慢說着,爲老朱解釋什麼叫做商業化時代。
‘勞力釋放?’、‘生產力過剩?’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
朱雄英的理論一套接一套,把老朱給聽懵了。
聽完之後總結,就兩個字:牛逼。
“你的意思是說,這套新政實施之後,不出一年,我大明百姓人人都可飽腹,甚至還可以四處遊玩,國庫更是能夠達到空前之充盈?遠超盛唐?”
老朱深吸一口氣。
在這個農業爲主的時代,家家戶戶能吃得起飯,就算是曠古盛世了。
更別說出門遊玩,那可是貴族才能擁有的奢侈生活。
“盛唐算不得什麼。”
朱雄英微微一笑。
他說這些話一點也沒有吹牛逼,以靈谷的推廣生產速度,全民的耕種勞力釋放只是時間問題,而隨着內燃機的普及運用,社會生產力必定也會快速攀升,短期內自然會過剩,這個時候就需要商業的快速跟上。
至於出門遊玩,遠途有乾坤監的高端服務,短途有內燃火車的運輸,這都是可預見的未來。
交通的便捷必定會促進‘快遞業’和‘旅遊業’,這都在朱雄英的佈局之中,他準備以官方身份將這兩塊市場先行拿下,免得出現心懷不軌的奸商肆意圖利。
“對了皇祖父,剩下的問題你也別一一開口問了,孫兒給你一次性解釋了。”
“天工監鋪設鐵軌的百姓,並不能稱之爲勞力,因爲他們並不是免費服勞役,準確來說,您應該稱他們爲工人,工人也將在未來成爲我大明朝的主要組成部分,他們是按每天工作量拿工錢,且每天工作超過四個時辰之後,工錢將會另算。”
“至於乾坤監,這個衙門在未來將負責整個大明的交通調配,等衙門真正開始運轉之後,皇祖父可以親自去試一次,回鳳陽老家吃個燒餅什麼的。”
“掌天監的事則是不用擔心,孫兒心中有數。”
朱雄英爲了讓老朱省點力氣開口問,直接讀心術把老朱心裡的疑惑都看透了。
“你小子…”
老朱愣了愣,接着哂然一笑。
“真是咱肚子裡的蛔蟲。”
對於朱雄英所說的這些,老朱有一部分聽懂了,一部分沒聽懂,畢竟理論太超越時代了,不是他這麼一個上年紀的老人一時半會能理解透的。
不過他也不需要懂,他之所以問這些,僅僅只是出於疑惑,並不是想要干政,而朱雄英會耐心跟他講解,老朱就已經感到很欣慰了。
因爲老朱的禪位是完全讓位又讓權,而不是乾隆那種假把式。
接着老朱看向朱雄英,神色略微認真了起來。
“皇祖父已經退位了,朝中之事不會過問,這是皇祖父對你的承諾,但是你父皇,你要記住,閒暇時多去走走。”
說到底,老朱還是覺得對阿標有所愧疚,畢竟阿標做了三十一年太子,這個記錄足以排入全歷史前十了。
“孫兒明白。”
朱雄英點了點頭。
這也得虧阿標心態好,爲大局着想,爲朱雄英着想,不然換個其他人,怕是肺結節都得氣出來。
“對了,年號定了沒?”
老朱的年號是洪武,寓有洪大武功之意,很符合一個開國帝王的霸道氣質。
從禮法上,應該在今年過了之後,明年纔開始用新的年號來記元。
但定年號這個事,可不能等到明年,一般新皇登基就得改元。
“沒有。”
朱雄英搖了搖頭。
這事,弄得很頭疼,他本來就是個取名廢。
“禮部沒有給出年號冊選?”
老朱參白的眉頭皺了起來,雖說沒有正式舉行登基典禮,但老朱好些天前就宣佈過禪位,禮部應該早早就開始草擬‘年號’纔對。
按照老朱皺眉這個流程,下一秒禮部尚書黃觀就該被召進宮打屁股了。
“與禮部無關,是孫兒自己還沒想好。”
朱雄英接到過禮部的奏章,上面呈列了十二個年號,每一個都取自古代各類經典,皆有深意。
但在朱雄英看來,都過於平庸,彰顯不出大明仙朝的威武霸氣。
朕之年號,當震古爍今。
“年號爲國之大事,應早定爲好。”
老朱道了聲。
“孫兒知曉了。”
朱雄英點了點頭。
“你剛登基,還有一堆事,去忙吧。”
老朱站起身來,重重拍了拍朱雄英的肩膀。
這一拍,便是祖孫傳承。
“孫兒告退。”
朱雄英微微頷首。
剛轉身,一句話落入老朱耳中。
“皇祖父,剛纔您那姿勢不標準,孫兒建議您選擇自動。”
老朱眼神一愣,作爲策馬老手,豈能不知其中蘊意,下意識舉起柺杖要打,朱雄英已經是三步並兩步離開了暖閣。
“這兔崽子。”
老朱看着朱雄英離去的背影,笑得很是開懷。
說着,又做了做老牛的動作。
‘自動?’
老朱揣摩了下,覺得是個好主意。
“陛下,淑妃到了。”
老太監這時小步入內道。
太上皇,無上皇,全稱叫做太上皇帝、無上皇帝,臣子對他們的稱呼,同樣也是陛下。
“嗯。”
老朱點了點頭。
下意識朝着牀畔踏出一步。
突然,身形猛的一晃,眉頭緊緊皺着,雙手緊緊拄住柺杖。
“陛下!”
老太監見狀連忙上前扶住,而老朱則是拄着柺棍,猛的甩了甩腦袋,他感覺自己眼前的景象越來越黑,只剩下一片重影朦朧。
“怎麼這麼黑,點燈!把燈都給咱點起來!”
老朱暴怒大吼。
旁側的老太監一愣,這外面的天明明只是垂暮,怎麼可能黑?
他突然意識到,老朱的眼睛,可能瞎了。
“無上皇有旨!點燈!!”
老太監連忙是大吼。
而老朱則是拄着拐,身子微晃着來到龍牀之畔靠坐躺下,他睜大着雙眼,死死的瞪着前方。
老朱豈能不知天還沒黑。
他知道,自己是眼睛快看不見了。
朦朧間,他看到一個年輕的美嬌娥走進,對着自己翩然施禮。
“咱累了。”
老朱一句話,與朱雄英的‘乏了’頗有異曲同工之妙。
………………
劉日新府邸。
剛回府,小老頭就把自己關進了小黑屋,連新納小妾都沒有時間垂憐,悶着頭開始算命。
“奇怪。”
“真是奇怪,世間竟有如此怪異之事。”
劉日新皺着眉頭,看着跟前的龜殼嘖嘖稱奇。
測算天命何歸,他不僅用龜殼卜算了,還用了新學的奇門遁甲,二者卜算出來的結果,高度一致。
“天命遊蕩,擇主而立。”
“如此奇哉,當真是亙古未見。”
劉日新喃喃自語。
他算了一輩子命,從未見過這等卦象,連天命都沒了?!
………………
北境,北平府。
固若金湯的城池,任憑朱權怎麼攻,北平府都絲毫沒有要被攻破的跡象。
遠遠望去,偌大的北平城就像是一座巨大的藝術冰雕。
“這死胖子。”
朱權惡狠狠的看向城頭上的朱高熾,氣的牙都咬碎了。
他和朱高熾年歲相差不多,小時候都在應天混過好些年,當時朱高熾還是小胖子的時候,朱權就喜歡捉弄他,更是一向看不起朱高熾,屢次出言侮辱。
不過朱高熾自幼性情內斂,待人溫和,再加上身份上比朱權差了一輩,對朱權的羞辱基本都是忍着。
久而久之,讓朱權養成了朱高熾怯弱好欺負的錯覺,乃至長大成人,觀念依舊。
但朱權怎麼都沒想到。
這個從小到大都被自己看不起的死胖子,守城竟然這般厲害。
原本在朱權的想象之中,朱高熾應該直接嚇到尿褲子纔對。
朱權也不想想,朱高熾好歹也是朱老四的大兒子。
俗話說,虎父無犬子。
朱高熾再不濟,也算個胖虎。
“殿下!”
就在此時,有探馬從後方飛奔來報,臉色很是慌亂。
“何事。”
正在氣頭上的朱權很是暴躁。
瞪了這探子一眼,再加上那滿臉陰森恐怖的蛇紋,差點把這探子嚇得從馬上摔下來。
“啓稟,啓稟殿下,探馬在百里外發現大批軍馬身影,正在朝北平府而來。”
“看陣中軍旗,應是藍玉。”
探子飛速說着。
一聽到‘藍玉’兩個字,朱權的臉色更是難看了。
“真是廢物!”
朱權之所以敢這麼肆無忌憚的抄朱老四的老巢,就是因爲知道有十萬燕軍在邊界阻擋藍玉。
他發怒的同時,也很疑惑。
就算藍玉再強,就算守關的燕軍再弱,可那畢竟是十萬人,就算是十萬頭豬守在邊界線上,也不可能這麼快被藍玉攻破纔對。
“殿下!”
一親信打馬來到朱權身側。
“剛收到的消息,北境各城都收到了安民告示,燕王朱棣於濟南府戰敗,已經歸降了朝廷!”
朱權臉色一愣。
‘戰敗?這麼快?!’
明明昨晚得到的消息,朱老四還是勢如破竹,就快要打開應天門戶,今天就戰敗歸降?!
演我呢?這速度未免太誇張了!
不過這樣也能夠解釋爲什麼藍玉突襲的速度能夠達到如此之快。
恐怕那些守城將領在得到朱棣歸降的消息之後,都不用等藍玉打過來,一個個直接就開城投降了。
這也就意味着,此時的藍玉軍,正暢通無阻的朝着北平府狂奔而來。
以輕騎的行進速度,百里距離,最多一兩個時辰就能殺到。
朱權凝目望向北平府,狠狠的咬了咬牙。
原本以他的打算,先拿下北平府,把北平給屠了泄憤,然後再舉兵殺回遼東,奪回本就屬於自己的地盤。
而一旦佔據北平與遼東之後,這博弈天下的本錢就回來了。
可現在,徹底沒法搞了。
且不說現在這北平府打不下來,就算是打下來了,藍玉大軍一到,大概率還是得跑路。
朱權可還沒傻到小瞧藍玉的地步,這可是足以媲美徐達這個級別的名將。
“撤!”
朱權不甘下令,卻也沒有辦法。
趁着居庸關此時還在自己掌控之中,趕緊跑路。
不然等藍玉到了,想跑都沒辦法跑。
………………
入夜,應天太孫府,觀星樓。
登基後的朱雄英,在摘星樓未竣工建成之前,依舊住在此處。
工部已經在加派工匠趕製摘星樓,最新的奏章上報,已經增派數千工匠,七日後便可建成。
這是他的真身,而此時他的四道分身,除卻一道在秦淮河守着煉製七轉神陽丹之外,其餘三道都是在進行不同的修煉。
有修煉御劍術的,有修煉大挪移術的,也有修煉其他法術…
這就是分身的最大好處,可以同步修煉不同的法術。
而等神遊天地的修煉層次再高一層,他的分身便是能夠從四個增長到八個,屆時修煉各類法術的進度也會同步得到加快。
‘任務十三,完成。’
‘獲得隨機獎勵:造靈石。’
‘任務十四:修煉神通‘緣法:因果’。’
例行的任務更迭。
造靈石?什麼玩意?
朱雄英想仔細看看這玩意的功用,不過新的任務,把他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佛門神通?
朱雄英有些興趣了,他修習的諸多術法,大部分都是道家法術,還有一些是偏門,比如蠱術之類,很少是屬於佛門。
緣法:因果。
講緣分的?一萬八千緣?
朱雄英大致看了看這門因果神通的簡介,頗有意思。
修成之後,可以通過他人因果線得知事情本源,由因問果,從果尋因。
這技能要是擱衙門裡查案的人身上,簡直就是妥妥的破案神器,一秒破案,什麼福爾摩斯都弱爆了。
佛門認爲一切萬法,皆是依因果之理而生成或滅壞。
因是能生,果是所生,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
由因生果,因果歷然。
佛門的理論,向來都是繞來繞去,雲裡霧裡,一番操作下來不把你看懵逼絕不作數。
“陛下,人帶到了。”
此時,蕭三的聲音響起。
在朱雄英的身側,蕭三帶着另一人鬼魅一般出現。
此人一身簡單的黑色僧衣,頭上烙印着十二個戒疤,留着一手看起來就很有高人風範的灰白長鬍須。
這便是給朱老四送白帽子的黑和尚,道衍,姚廣孝。
此時的黑衣和尚,還處於震驚之中。
他其實也與朱棣一同南下了,但他前段時間感染了風寒,再加上不善於弓馬,所以在東昌府被攻下之後,便是一直留在了東昌府養病,等待戰果。
原本是期待朱老四大獲全勝的消息,結果等到的第一個消息卻是張輔殘兵敗逃,第二個就是朱老四歸降朝廷。
這一次,他是跟隨蕭三,通過留在濟南府的乾坤挪移陣來到應天。
初次體驗乾坤大挪移,對於這種一息跨越數千裡的傳送方式,道衍整個人都蚌住了,完全打破了他固有的世界觀。
世間竟有如此神奇之妙法。
“怎麼?腿上打了石膏?”
朱雄英淡淡一語。
黑衣和尚頓時一怔,這才矚目看向身前的帝王,沉頓片刻屈膝跪了下去。
準時更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