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京城紙貴
“大人，你真能在冬天種出菜來？”魯明義顫聲道。
寒冬臘月，萬物肅殺。
與現代社會，任何時候去菜市場，裡頭各式各樣的新鮮蔬菜都應有盡有不同。
在當下這個時代，想要吃上時鮮蔬菜即便是對勳貴大臣、皇親國戚都是一種奢望。
到了冬日，百姓們最常吃的便是醃菜與乾菜。
從先秦時期便已經有了醃菜與乾菜的相關記載。
可無論是醃菜還是乾菜，蔬菜的營養成分損失都比較大。
好一些的人家，到了冬日能吃上一口窖藏菜，其中最典型的代表便是大頭白菜。
儘管窖藏菜基本保持了蔬菜的原有風味，但是在新鮮程度上多少都有差別。
古時倒也不是沒有過反季節種植的記載。
如唐朝爲宮廷種植反季節果蔬的“內園”，便通過引進溫泉熱水，創造適合蔬菜生長的溫度。唐詩人王建《宮前早春》詩：“內園分得溫湯水，二月中旬已進瓜”，說的就是這事。
可這些都只是特例，不能當成是正常情況。
楊憲點了點，開口笑道：“我說過的話，有做不到的時候嗎？”
敬楊憲如敬神的魯明義，自然對楊憲的話深信不疑。
如果能在冬天種出新鮮蔬菜，那麼情況與之前就截然不同了。
魯明義雙眼發光，物以稀爲貴，到時候種出來的哪裡是蔬菜，完全就是金子！
與之相比，這些油布投入的錢又算得了什麼。
那是九牛一毛。
不，是九牛一毛上的毛尖尖！
一想到這，魯明義立馬精神抖擻，開始去按照楊憲的吩咐招人去了。
京城。
明記書肆。
“掌櫃的，新一冊的紅樓夢還沒到嗎？”一個少女站在書鋪裡，開口問道。
王月憫已經記不清，這是最近這段時間，第幾個前來問這件事的顧客了。
她只能和之前每一次一樣，開口解釋說作者後續的故事還未寫出來，新一冊的書籍到了會第一時間通知各位云云。
少女在聽到答案後，滿臉失望地離開了。
王月憫也不知道，這本小說怎麼就突然火起來了，因爲從始至終她都沒有做過任何宣傳。
他們的書肆一度賣到脫銷。
空閒的時候，她也看過一些，裡頭盡講些家長裡短、兒女情長的園子戲，無趣的很。
至於那些如秦可卿夢中會寶玉，寶玉初試雲雨情之類的劇情，王月憫也沒覺得有什麼，她有蒙古人血統，本就比中原人開放，再加上王族身份，這種男女之事從小見得就多，在她眼中再正常不過。
倒是也不會將那個曹雪芹看成是淫邪之人。
隨着紅樓夢爆火，趁着明記書肆存書售罄時，京城一些書坊也開始偷偷打起了歪注意。
沒過多久。
就有很多不良書商，開始盜印紅樓夢，在京城售賣。
雖然那些盜版的書籍，無論書本的紙張，還是上頭印刷文字的清晰度，都遠遠遠不如明記書肆出品，可禁不住對方賣的便宜。
對於這種事情，王月憫也無可奈何。
她在寫給楊憲的信裡，也提到過這個事情，算算時間，按照以往經驗，這個時候差不多應該收到回信了。
站在櫃檯後的王月憫，單手撐着下巴，兩眼有些走神。
時間往回推一些。 永昌侯府。
“永昌侯，大買賣，大買賣！”
雪花鹽風波雖然已經過去了數月時間，藍玉還是沒有從打擊中完全走出來。
被朱標警告過後，這段時間，他要多老實就有多老實。
多虧了朱標，要不然他自認以自己的性格，當時一定會和其他勳貴一樣參與到雪花鹽倒賣行動中。
最後賠得血本無歸，要知道直到現在，那些傢伙的存鹽還沒賣完呢。
因此聽到費聚口中的大買賣，一時間興趣缺缺。
“什麼大買賣啊？”藍玉開口道。
費聚並未察覺出藍玉表情的異樣，只見他從身後拿出一本書，開口道：“就是這個。”
“賣書？”
藍玉彷彿聽到了這世上最好笑的笑話。
“我怎麼不知道平涼侯平日裡還喜歡看書啊。”
一個武將出身的侯爺，大晚上特意跑到府上，說的大買賣竟然是賣書。
這件事在藍玉看來，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對於藍玉的嘲笑，費聚絲毫不以爲意，只見他伸手指着手中的書，開口道：“我平日裡是不讀書，可我知道這本書現在值多少錢。”
“多少？”藍玉沒好氣道。
在他看來，一本破書還能值幾個銅板？
可馬上，費聚的話讓藍玉震驚了。
“明記書肆，原版的一冊紅樓夢，現在外面叫價已經到了5兩銀子。”費聚伸手比了一個三的手勢。
“多少？”藍玉還以爲自己聽錯了，下意識加大了聲音。
在等到費聚確切答覆後，藍玉睜大了雙眼。
一本破書竟然值這麼多錢？！
老子們在沙場上拼死拼活，幾乎是將腦袋別在褲腰子上，這纔好不容易掙下眼下這點的家產。
怪不得，都tm要去做讀書人。
“就這樣，還都有價無市！”
費聚接着開口說道：“明記書肆那邊存書已經售罄了，現在市面上雖然也出現了一些手抄本，可品質粗劣，如果這個時候突然出現一批印刷精美的紅樓夢，一定能夠大賣。”
至於費聚爲什麼會發現這門生意。
還得從他女兒說起。
他女兒就是忠實的紅樓夢書迷。
當他得知自己女兒花整整五兩銀子，從別人手中買下一本“風月小說”，當場給氣得半死。
費聚從女兒手中拿過書籍時，當場翻看過，好死不死，恰好看到了賈寶玉初試雲雨情那段，自然而然認爲這是一本“風月小說”。
他不是氣女兒看這種不正經的小說，而是氣她花了五兩銀子！
要知道今時不同往日，如果是半年前，別說五兩銀子，就算是五十兩，五百兩，他費聚也不會眨一下眉頭。
可此時此刻，他倉庫裡都還堆着如山的雪花鹽！
這五兩銀子，讓他本就不好過的日子，雪上加霜。
不過他很快想到了一個賺錢的點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