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元公主看出了雨曦眼裡的可憐之意,不由得開朗一笑,毫不在意地說道。
“處境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麼糟糕,我們這一身打扮也就是爲了避開初代皇帝的耳目而已。”
“我們的武功都是一流的,而且身上的首飾銀簪在這裡也是硬通貨。”
“在典當鋪裡隨隨便便當掉了檔次最低的簪子,就足夠我們在這裡好吃好喝了。”
雨曦看着貞元公主堅強的樣子,心裡面也感覺到暖暖的。
是啊,自己究竟有什麼好擔憂的。自己並不是孤身一人在作戰,貞元公主也並不是一個花瓶,而是很厲害的女人。
再者說了,柳雲從來都不是什麼簡單的人,就算是不爲了她們二人,也肯定會爲了龍葵姑娘而做出驚天地的事情。
貞元公主下去外面打探情報,而雨曦心裡難得感受到了心安,不由得沉沉睡過去了。
這一段時間裡實在是苦了她,每天都要耗盡精力去演算危險,而且還要做決定。
她的精神一直都像是一根弦一樣緊繃着,現在終於能夠放鬆下來了。
朱祐極還不知道,這兩個女人居然已經通過自己的謀劃逃出來了,而且距離他們還無比的近。
他的心思全部都放在了庖丁所做的食物上面,被深深地震撼到了。
每一盤都只是普通的家常菜而已,可是難得就是難得在這普通上面。
白菜有白菜的本味,雖然跟雞肉雞蛋混在一起了,可是卻並沒有丟了或者是混雜在一起了。
白米飯顆顆晶瑩剔透,就像是白寶石一樣可愛,米香四溢,粒粒如珠。
朱祐極吃了三碗飯之後,又喝了一口庖丁自己釀的果酒,口鼻之間都充斥着酒香味。
不僅僅只有酒香味,他還能夠嘗得出這是由柑橘釀製出來的果酒,實在是美味得很。
“怎麼樣,我的手藝不錯吧?”庖丁呵呵的笑着說道,話語裡倒是顯得非常的洋洋得意。
不過他也有得意的本錢,朱祐極深深地感慨着說道:“吃了一頓飯,把一身的疲勞全部都解得乾乾淨淨。”
“那是自然的,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庖丁很是市井氣地說道,他一邊說着,一邊收拾起碗筷。
“人只有吃過了飯,身上纔會有力量,才能夠做事。”
他說話依舊很樸素,就像是他所做的飯菜一樣,但是朱祐極卻聽出了這裡面的道理。
“你說得對啊,哪怕是我得到了兵魔神,也不能夠太驕傲了。任何的山珍海味都跟普通的飯菜一樣,只是能夠填飽一個人的肚子而已啊。”
“呵呵呵。”庖丁很是開懷地笑着,擺擺手說道:“我哪裡有想這麼多的道理,只是做自己該做的事情而已。”
說罷,他回去洗碗筷了。
其實他自己洗不洗都沒有關係,因爲朱祐極把碗筷舔的乾乾淨淨,就像是洗過了一樣。
朱祐極拍手起身,一步步地朝着小聖賢莊走去。
吃飽喝足,是時候該做事了,得拜訪一下此地的儒家了。
一步步走着,他一步步散發出自己的儒道清氣。
一股古樸書生的味道在他的身上沉澱下來了,一路走過來,有不少都笑着招呼他爲先生。
在桑海之城中,隨處都可以遇到小聖賢莊的儒家弟子。此地的老百姓遇到了散發出書生氣味的年輕人,都會恭敬的喊一聲先生。
很顯然,他們已經把朱祐極誤認爲儒家弟子,一點都沒有朝着柳雲的身上想。
桑海之城的老百姓,已經看到了那宏偉壯闊的兵魔神,也知道了傳奇人物柳雲來拜訪小聖賢莊,但是卻無法跟這位散發出平和氣息的人聯想在一起。
或許在他們的心中,柳雲長着三頭六臂,是一個青面獠牙的怪物。
朱祐極的碧血丹心緩緩跳動着,越來越強勁有力。
碧血丹心不是俗物,它自己有自己的些許思想,能夠感受得到路上時不時有儒家弟子經過。
對於它來說,就像是魚兒回到了水裡面一樣,所以顯得很是高興,跳動得更加得有力了。
在小聖賢莊的門口,兩名儒家弟子見朱祐極一路走來,不由得對他產生了深深地敬意。
只是等到他們看到了對方身後的二人之後,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居然失了禮節地喊道。
“小魚兒,現在明明是授課時間,你怎麼要逃出來了呢!”
其中還有一個更是喊道:“我得告訴先生去,你就等着受罰吧!”
說罷,他便怒氣衝衝地去告狀了。
對此,小魚兒的應付措施非常的簡單,就是用雙手做出了一個鬼臉,毫不在意地說道。
“去吧去吧,我在這個地方也都快要淡出鳥來了,正好可以離開了。”
朱祐極微微一笑,顯然小魚兒實在是令儒家衆人又愛又恨吧。
不過也足以說明小魚兒在這方面的天賦確實是極好,要不然早就被趕出小聖賢莊了。
另一名弟子不由得對朱祐極尷尬一笑,賠情地說道:“實在是讓你見笑話了。”
“敢問你是何人,來小聖賢莊是有什麼要事嗎?”
朱祐極也拱手,說道:“在下柳雲,前來拜訪荀子求一株九泉碧血玉葉花。”
這名弟子愣了一下,隨後臉色變得非常的誇張,跟之前那副平和的樣子截然不同。
小魚兒被他這樣子逗樂了,不由得捂着肚子哈哈大笑,拍手說道。
“師兄,你可是衆多學生裡面,心性最好的人啊。”
“柳雲是什麼妖魔鬼怪的名字嗎,居然把你嚇成了這個樣子了。我要是傳出去的話,你怕是要被人笑話死了呢。”
那名弟子卻不敢教訓小魚兒,畢竟傳說中能覆滅十萬秦兵的猛人就在自己的面前。
他什麼時候見過這麼大的場面,現在早就已經在暈厥的邊緣徘徊了。
“你的修養還是遠遠不夠啊,哪怕他是柳雲,可是你也不能丟了自己的禮節啊。”
一道溫文爾雅的身影,在前去告狀的弟子身後,面露微笑着地走來。
說來也奇怪,明明他是在教訓弟子,可是對方卻沒有任何的惱怒意思,只覺得心中有些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