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標說:朱樉。
楚澤懵。
怎麼還扯上朱樉了?
不是朱元璋要給自己賞賜嗎??
除非……
楚澤眼神一亮,立刻報出一大串的寶貝來。
什麼汝窯的瓷器,晚唐的《宮樂圖》,還有蜀錦紅珊瑚什麼的一大堆。
典型的兒子大開口。
朱元璋驚訝地看向他。
半晌,朱元璋指了指楚澤:“你小子是敢要的。”
“那義父給還是不給?”楚澤有恃無恐。
朱元璋大度表示:“給!”
反正又不是他掏,肉疼的也不是他。
一道聖旨下去,朱樉差點兒當場暈過去。
別的就算了,不過是些珍貴點的玩意兒。但《宮樂圖》就不同了,他找了很久,廢了不少功夫才找到。
結果楚澤動動嘴皮子就要過去。
簡直過分。
不行,他得去跟楚澤理論理論。
旁的都可以給,唯有就《宮樂圖》不行。
楚澤本也沒打算真要這幅圖。
但朱樉都送上門了,又被楚澤狠敲了一筆,讓朱樉捂捂胸口,肉疼地在牀上躺了兩句。
據說這兩天裡,朱樉時不時地捶牀,衝着屋頂大喊:“楚澤,你給咱等着!”
楚澤聞言就呵呵。
轉眼兩天過去,朱樉從牀上爬了起來。
因爲大哥遣人過來通知他,說楚澤弄出了水泥。
那他不得去看看?
朱樉滿身復活。
楚澤今天起得挺早,竟然趕上了府裡的早飯。
藍若嫣正奇怪呢,一問,才知道皇上他們要過來。
藍若嫣連忙着人準備,自己也將穿得更隆重些。
她雖然見過很多次皇上,但她還是做不到像楚澤那樣淡定平靜。
該有的規矩,還是得要。
約摸巳時初——也就是九點多的樣子,這些人才到。
楚澤的領着人出府,大開中門相迎。
朱元璋無所謂地擺擺手:“平時也沒見你這麼規矩過,這些過場就不必裝了。走,帶咱去看水泥去。”他越過楚澤,朝府裡走去。
朱標幾兄弟跟在後面。
今天還多了個朱橚。
看到人,楚澤正欲轉身離開的腳步一頓。
“你怎麼來了?”這人不在自己的衡陽城裡乖乖呆着,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朱橚是咧開嘴一笑:“咱這不是回京來辦點事麼,正好聽說先生製出了水泥,就想過來一看究竟。”
說白了,就來看熱鬧的。
楚澤側了側身,示意他進屋。
“你幹什麼來了?”楚澤打聽。
朱橚也不瞞着他:“你也知道,咱那衡陽圧,之前不是有印子錢的事麼,這幾天又鬧出個神教,前兩天剛給他們剿了,現在回京來彙報的。”
“什麼神教?他們幹什麼了?”
這個教楚澤沒聽說句過啊。
再打聽打聽。
朱橚解釋道:“這個所謂的神教,信仰的是無上天神,說只有信奉他們死後就能避免下地獄,還說只要供奉的錢多,還能在天庭替他們謀個神位。先生你說這扯不扯?”
簡直扯到沒邊。
忽悠別人信奉他們,說他們死後不下地獄就算了,居然還敢說給錢謀神位?
天庭又不是咱人間,還搞買官這一套。
楚澤也覺得挺扯。
他撇了撇嘴,道:“那你這次出征,應該得了不少錢財吧?”
“先生還真說對了。”可朱橚臉上沒有半分喜色。
相較於這樣的來錢法子,朱橚更希望自己永遠都不要見着這麼多的金銀珠寶。
看着朱橚滿臉嘆息,楚澤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別想太多,你能及時察覺並將他們剷除,就已經是爲百姓做了件大好事,還避免了國家的動盪。”
朱橚苦笑一聲:“也只能這樣想了。”
“好了走吧,咱們進去看水泥去。”楚澤帶着朱橚追上朱元璋等人。有
水泥牆在後院。
朱元璋他們一走進來,就看到院子裡豎着一道半人高的灰色牆面。
牆面顏色冷竣,毫無生機感。
豎在那裡,就能讓人覺得冷冰冰的。
咋一看,就讓人覺得有些冷硬。
“這就是水泥?”朱元璋擰眉。
楚澤不是說這東西可以建房子嗎?
就這麼點,怎麼建?
連搭個牀都難吧。
朱標側頭,不解地看向楚澤:“這東西怎麼建牆?”
“這就是用水泥建的牆。”楚澤走過來,指了指地上那堆用東西用紙布搭住的東西,掀開,露出底下灰白色的細灰,道,“這纔是水泥。”
朱棣等人朝水泥堆圍了過去。
楚澤口中的水泥很細膩,一手抓上去,像是抓了一把最細的灰塵,還有些滑滑的。
朱樉捏在手裡搓了搓:“這怎麼變成牆的?”
他又看了眼牆壁,再看看水泥。
這兩除了顏色有些相似外,就再也沒有一個地方像了。
真的很難想象,這竟然是水泥做的。
楚澤道:“將水泥與沙石按一定的比例混合,再加入水拌勻,再做成自己想要的形狀,等上兩三天就好了。”
楚澤怕他們聽不懂,還一邊演示一邊講解。
朱樉看得來了興趣,還親自動手試了試。
接下來是朱棣、朱標、朱橚,最後連朱元璋都手癢地嘗試了一下。
看着如楚澤所說的那樣,這些東西果然成了牆,幾人都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楚澤喚來下人打來水,等大家都淨過手之後,楚澤指着那牆已經凝固好的牆,說:“這牆是前幾天就已經立好了的,現在已經完全凝固了,各位可以感受一下它的堅硬程度。”
說話間,趙四拎了一隻大錘走了過來。
朱棣道:“要砸嗎?”
“等下要是砸壞了怎麼辦?”朱橚也有些不放心。
朱樉一把推開兩人,拎起錘子往牆走過去:“楚澤把東西都準備好了,你們還瞎操心個啥?他讓砸那就砸唄。”
反正砸壞了,也是楚澤的問題。
“嘭!”
一聲悶響,牆面震了三震,灰塵撲籟籟地往下掉。
“咱都用了六成力了,它竟然沒碎?”朱樉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要知道他這一錘,尋常的牆都會碎,就連稍緊固些的圍牆都能給打出個洞。
結果這水泥制的牆,竟然只留下了一點痕跡?!
好!
他再試試。
又是一聲悶響,那點痕跡比之前要深了些,但這牆依舊堅挺地立在這裡。
莫說倒了,連絲裂紋都沒有。
朱樉眼中滑過一絲狂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