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船廠開工,楚澤忙了。
朱樉也開始忙。
工人們入職之後,就被分配到不同的崗位,做着不同的工作。
楚澤將圖紙分作幾部份,交給不同的人保管着。
而最核心的蒸汽機,卻依舊由從應天調來的人負責。
其他人根本接觸不到。
楚看着熱火朝天的工廠,滿意地笑了笑。
現在工廠已經走上正軌,剩下的事就不需要他操心了。
等左映回來,再確定一下海運的事,他就可以迴應天去了。
朱樉這幾天已經唸了好多次了。
但楚澤都沒答理他。
現在正好有空,他過去看看朱樉,正好看看他在這裡的工作狀況。
順便去看看崔進。
這小子自那天跟他比試,卻大受打擊之後,整個人萎靡了兩三天之後,就跟瘋了一樣,將自己關在房間裡,說什麼也要琢磨出比他的鐵船還要厲害的船。
差點沒餓死在裡面。
之後楚澤乾脆就將他放到工廠來了。
不爲其他,主要是在這裡方便發揮崔進的能耐。
這不,楚澤藉着可以告訴他蒸汽機這些東西是什麼的由頭,不斷地壓榨着崔進幫他設計並不斷完善各類零件。
製作出來的成品,比楚澤之前做的精細多了。
楚澤一面想一面走到朱樉面前。
朱樉正拿着筆在忙碌地記帳,忽然覺得面前光線一暗。
他眉毛一擰,擡起頭下意識就要罵人。
剛張開嘴,第一個字都沒蹦出去,就立刻把髒話嚥了回去。
他眼中的兇狠被斂去,換上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樣。
“你怎麼來了?”
雖然朱樉儘可能的用最平靜的語氣,但楚澤還是聽出來了。
這小子委屈着呢。
他好笑地接話:“事情都忙完了吧?”
“瞧不起誰呢。”朱樉白他一眼,無不自傲地道,“就這麼點事,還能難住咱嗎?”
在楚澤來之前,他就把事做完了。
不過是沒事可幹,這才又翻着之前的記錄看看。
楚澤將那些記錄拿起來大概翻了下。
朱樉這個活很簡單,只單純地彙總一下物料,記錄一下每日使用情況。
有點類似於倉管。
朱樉上手很快。
做得也還不錯。
楚澤讚許地點了點頭,誇獎道:“不錯不錯,幹得不錯。等左映下次再去威爾士的時候,咱讓他給你多帶些美女回來。現在就收拾收拾,咱帶你出去吃好吃的去。”楚澤將記錄本放下,示意朱樉跟自己走。
朱樉立刻放下筆,開始收拾東西。
他嘴裡還不忘了問:“真的假的,你上次就說帶美女給咱,結果現在還沒見着影兒呢。話說,那些美女會跟着左映回來嗎?”
“會,肯定會。”
見朱樉收拾好東西,楚澤伸手攬住朱樉的肩膀,帶着人往外走。
一面走,楚澤一面無所謂地回答道:“你想要多少有多少,想要什麼類型就有什麼類型。”
“這話怎麼聽着不靠譜?你不會想做拐賣婦女的生意吧?”
朱樉眉頭都擰起來了。
他是喜歡女人,但從不幹拐賣婦女的事。
楚澤好笑道:“咱是那種人嗎?”
“那可說不準。”
兩人姿態悠閒地離開。
走之前楚澤也沒忘了去看崔進。奈何這小子又將心沉到工作裡去了,楚澤他們在門外看了看,也沒進去打擾。
他帶着朱樉直奔泉州最有名的春釀樓。
春釀樓是泉州最大,同時也是最豪華的酒樓。
花費不小。
但對楚澤與朱樉來說,不成問題。
兩人進去後直接要了個包廂,點了一桌子菜,一面喝酒一面天南地北沒下限地胡侃。
喝着喝着,包廂門忽然被人敲響。
楚澤往門口看了一眼。
“誰?”
門外的人聽到聲音,立刻出聲喊道:“楚大人,咱是農大人手下的差役,農大人出事了,請楚大人快過去看看。”
農也思出事了?
楚澤神情一肅。
他與朱樉對視一眼,齊齊起身開門走出來。
見到兩人出來,差役立刻見禮。
楚澤示意他起身:“不用行禮了,說說,農大人出什麼事了。”
而且還求助求到他這裡來了。
想必是出了大事。
差役起身,迅速回答道:“農大人出海救人時,遇到海盜,被襲擊了。”
“海盜?水老虎一流的?”楚澤問。
差役搖頭:“不是,是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的,突然出現在附近海域。今日有海船出事,農大人正好也在,便說親自前去救援。誰知就發生了這樣的事。”
說起這事,差役也很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楚澤讓差役立刻帶路,他要去看看農也思。
等他見到農也思時,發現農也思被綁得像個糉子。
此時正昏迷在牀上。
“傷得這麼重。”朱樉驚訝出聲。
一旁看診的大夫接話:“農大人運氣好,只是傷了些皮肉筋骨,沒有傷及性命。”
楚澤啞然了一下。
他都不知道這到底是真運氣好還是不好。
總歸是留下一條命了。
不過那些海盜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楚澤看過農也思,確定他沒事之後,就帶着朱樉出來了。
在他們面前站着的,是剛纔去通知他們的差役。
楚澤看着差役,道:“你給咱詳細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那些海盜又是怎麼回事。”
說起農也思遇險時,差役還口若懸河。
將前因後果,都仔細地說了一遍。
可等他說起那些海盜的來歷時,卻滿臉的爲難。
“大人,咱是真不知道。在此之前,咱就沒見過這羣人。”
“難道不是之前就有的水匪?”朱樉對泉州的事也多少知道些,一下子就想到了水匪。
如果不是水老虎一行人都被斬首示衆了,他都要懷疑是不是他們了。
但顯然不是。
差役搖頭。
他道:“自從水老虎被殺之後,這一帶的水匪都消聲匿跡了。而且這羣人打的標誌,兄弟們從來就沒有見過。”
也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的。
而且一出來就將他們的知府給打傷了。
現在還擱牀上躺着呢。
楚澤手指敲着桌面。
片刻後,楚澤問差役:“他們打的標誌是什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