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唐侯爺,賀喜唐侯爺啊!”
“歷來修葺皇陵皆是朝中近臣,聖上能將修葺皇陵的差事交於侯爺,足見聖上對侯爺的器重啊。”
“侯爺仕途真是一帆風順,令人羨慕……”
唐金元剛剛出了大殿,便有不少朝臣紛紛腆臉拍起了馬屁。
老唐謙恭的擺了擺手。
“諸位大人言重了,承蒙聖上器重,我唐金元定然不負聖上厚望。”
“這修葺皇陵可是大功一件,等皇陵修葺完畢,侯爺到時候說不的又要加官進爵。”
“侯爺飛黃騰達之時,可莫要忘了我等啊……”
“呵呵,好說,好說!”
衆人一陣商業互吹,好不融洽。
一旁王略盯着被衆人簇擁的唐金元臉色陰沉至極。
自從唐金元上位以來,在朝中的地位似乎越來越高。
尤其是不少中下層官員更是竭力同唐家交好,這些官員雖然人微言輕,但若是真聚在一起,也是一股不小的勢力。
更重要的是自己堂堂國舅,竟然沒搶過唐金元,讓他十分不爽。
“汰,一羣見風使舵的傢伙。”
“唐金元,你得意個屁,好,你連老夫的差事都敢搶,我要讓你那狗兒子,一塊礦石也挖不出來,哼!”
王略翻着白眼,罵罵咧咧。
“國舅爺,您臉色似乎有些不好啊!”
就在此時,一道戲謔的笑聲自身後響起。
看到來人,王略氣不打一處來。
“國公爺?你怎麼意思啊?”
“難道你忘了,就是因爲唐鼎,才害的你陳家被聖上責罰,顏面盡失,您在朝會上竟然還幫着唐金元說話?”
“呵呵,國舅爺莫急!”
陳恭冷笑一聲。
“誰說我是在幫唐金元。”
“現在修皇陵的美差都落在他手裡了,還不是幫他。”
“不,皇陵……就是個坑。”
“啥?皇陵是個坑?”
“不錯!”
“是不錯啊,皇陵本來就是個坑啊,還是個大坑呢,所以呢?”
王略攤了攤手。
陳恭:“……”
他翻了翻白眼,將王略拉到一側,在他耳側耳語了兩句。
“你說什麼?”
聽到陳恭的話,王略不由得一愣。
“皇陵……漏……”
“噓!”
陳恭擡手做了個禁聲的手勢。
王略反應過來仰頭大笑。
“哈哈哈哈,豈不是說唐金元要完了。”
“皇陵可是存放這先皇的遺骸,只要皇陵出了任何紕漏,那可都是株連九族的大罪啊。”
“不錯,所以我說皇陵是個坑嘛!是紀綱大人和老夫精心爲唐金元挖的大坑。”
“大坑,妙啊,妙啊!”
王略一臉獰笑:“唐金元,這次你死定了,死定了!”
“哼,他唐家父子真當我陳恭好欺負不成。”
陳恭冷哼一聲,拳頭緊攥:“只要唐金元前往皇陵,交接完成,他就是皇陵的主事人,到時候皇陵出事,他定然難逃其究。”
“高,還是國公爺高啊,這一出手就讓唐家萬劫不復。”
王略豎起了大拇指。
陳恭卻是笑着摸出一沓銀票塞到王略手中。
“此事,還需要國舅爺幫忙。”
“嗯?國公爺,這是什麼意思?”
王略不由得一愣。
陳恭當即將事情解釋了一番。
原來皇陵之所以會出問題,是因爲工部侍郎張澤貪污了修葺皇陵的銀子。
並且猶如貪污的太狠,導致整個皇陵的地基出了問題。
前幾日那場大雨,直接造成皇陵坍塌,差點將老朱的棺材板給揚了。
皇陵出事,可是掉腦袋的大罪,張澤害怕,因此才裝病,掏錢來京中疏通關係。
紀綱身爲錦衣衛指揮使,得到消息後立刻就封鎖了消息。
“麻蛋,張澤這老東西,竟然連修葺皇陵的銀子都敢貪,我踏馬都不敢貪的這麼狠。”
“是啊,這張澤的確該死,只不過此時正好可以拿唐金元當替死鬼,也除了我等心頭大患。”
“原來如此啊!”
王略點點頭。
他現在才明白剛纔朝會上,陳恭幾人爲何會力挺唐金元了,原來這羣人是想唐金元死啊。
“國舅爺,皇陵的事已經有官員密報呈上了通政司,此事還得國舅爺出手啊!”
“幾張小小的密報而已,本國舅隨手燒了就是。”
王略掂量了一下手中銀票厚度。
“不過……國公爺,皇陵事關重大,到時候聖上肯定會嚴查的,張澤萬一口風不嚴……”
“放心吧,紀綱紀大人早已經謀劃好了一切,只要唐金元前往皇陵,張澤就會病死在回京的路上。”
“好,唐鼎,唐金元,這次本國舅就不信,你們還不死!”
王略咬着牙,目光陰森。
……
“阿嚏!”
軍營之中,唐鼎莫名虎軀一震,打了個噴嚏。
“一二一,一二一!”
校場上,一隊士兵扛着長槍喊着嘹亮的號子狂奔不止。
“放!”
“砰,砰,砰!”
遠處令旗揮動,數百隻火銃齊發,聲震如雷。
濃郁的煙塵撲面而來,刺的人眼睛都微微有些生疼。
唐鼎目光環視四周,不由得嘖嘖稱奇。
眼前神機營的情況,跟他第一次到來之時截然不同。
神機營雖然是大明火器裝備程度最高的軍營,但平時訓練依舊以冷兵器爲主,火器只不過是輔助。
所以你甚至能夠看到一種奇景,那就是一羣士兵在校場上扛着三眼銃,不是打靶射擊,而是猶如大錘一般掄來掄去。
但此刻的神機營,儼然已經改天換地。
唐鼎那五百糧衛營憑藉新式的燧發銃,在安南戰場大顯神威,大大提高了明軍對火銃的信心。
神機營作爲火銃營自然首當其衝,營中燧發銃已經開始逐漸普及。
這些將領也不是傻子,自然發現了燧發的厲害之處,在加上三段式射擊的推行,讓火銃的可操作性大大提高。
因此神機營訓練重心已經發生了便宜,加強了對火銃的訓練和使用。
可以說,唐鼎憑藉一人之力,將明軍的火器水平生生拉高了一個檔次。
但這對唐鼎來說,還不夠。
一切恐懼,皆是來自火力不足。
這是唐鼎一直以來奉爲圭臬的真理。
但自從回到京城之後,唐鼎愈發感到整個京城暗流涌動。
尤其是唐金元封侯,唐家更是置身於風口浪尖。
麒麟案雖然因禍得福,但唐鼎心中的危機感愈發濃重。
所以,他打算將自己的火力水平,再升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