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式步槍相比於火繩槍射程更遠,射速超過了四到五倍,缺點與火繩槍相同都是滑膛槍,遠程射擊靠的不是瞄準,而是排槍概率射擊。
所以沒有整好隊形的義軍在遠距離上遭到天策軍的打擊,毫無還手之力,一些士兵急急忙忙打出去的子彈,也許只有他們的天主知道飛向了哪裡。
“命令全軍步兵銃武士部隊整隊據前,鐵炮手居中,其他鄉士隨後,向大川前進。”平秋勝發佈命令道。
他身邊的家臣提醒道:“北王殿下,我軍的任務是誘敵深入,似乎不宜一下投入如此多的兵力。”
平秋勝傲然一笑道:“本王要先給天策軍一點顏色看看,我相信他們不會令我失望。待本王稱一稱天策軍的斤兩之後,再誘敵不遲。”
家臣一鞠躬道:“嗨,北王戰功赫赫,此戰我軍必勝。”
“嗯。”手下的馬屁,令平秋勝很滿意,他一揮馬鞭命令道:“出發。”
平秋勝八萬大軍擺出作戰隊形推了過來,天策軍已經到了五公里外。
“天策軍二旅、四旅、五旅,分左中右三路前出迎敵,治安軍各部隨後,在我炮兵部隊打垮當面之敵後,立刻出擊。”王越命令道。
“是!”衆將敬禮領命。
義軍裝備了不少三七式步槍,爲了避免傷亡,天策軍依然是火炮先行打亂敵人的陣型,隨後是近九十輛裝甲車平推,步兵伴隨裝甲車輛進攻。
兩軍相距一點五公里,天策軍的火炮率先發言,目標直奔義軍的火炮而去。
義軍中威力最大的火炮,正是天策軍出售的,有效射程正是一點五公里。這種火炮雖然是滑膛炮,射速卻達到每分鐘七到八發,如果衆炮齊發,在一公里外的極速射的情況下,威力還是不小的。
平秋勝軍中裝備了八十餘門三七式火炮,這些火炮乃是他的戰略武器。兩軍已經目力可極的時候,義軍也在佈置炮兵陣地,這時候炮彈就已經從對面飛來。
爲了摧毀這些火炮,天策軍動用了六門一五五毫米自行榴彈炮,每分鐘四發的射速,每分鐘二十四發重型榴彈從天而降,陸續落在義軍的炮兵陣地上。
一五五毫米榴彈的威力是巨大的,半徑五十米內,所有的火炮和人都被一掃而空,重達一百五十公斤的三七式火炮,都被炸城分解狀態,拋向半空,而人則瞬間被撕裂粉碎。
半徑一百米內的炮兵們不是被彈片擊中而死,就是被衝擊波震的七竅流血,已經半死不活。
包括八十多門三十七式火炮在內的近兩百座各種口徑火炮,遭到了無情的摧毀,三分鐘後,炮兵陣地發生了連續不斷的火藥殉爆,殉爆過後炮兵陣地被夷爲平地,一片狼藉。
平秋勝張大了嘴巴,驚愕地看着炮兵陣地方向,半晌之後,才雙手揪着自己的頭髮吼道:“我的大筒,我的國崩!”
平秋勝所說的國崩就是三七式火炮,其他火炮被叫做大筒。
他的家臣也給嚇傻了,不禁道:“沒有了國崩,我們如何迎戰天策軍?”
平秋勝咬牙切齒道:“沒有了國崩,也不能放過天策軍,我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他被氣瘋了,從剛纔的炮擊中,他誤解爲天策軍的火炮威力雖然巨大,但是數量還是有限。這也是王越的策略,六門自行榴彈炮依靠射速和巨大的威力,摧毀義軍的火炮已經足夠了,而且敵人的炮兵陣地上的火藥殉爆也是必然的。
平秋勝命令大軍加速,他要報剛纔的一箭之仇。
而天策軍滾滾而來的是前方數量衆多的裝甲車輛,兩萬多天策軍呈弧形向義軍包抄而來。
平秋勝心中暗狠,如果有火炮,前方這些怪模怪樣的戰車早就會成爲轟擊的對象,可是現在…。
距離五百米,天策軍的火炮再次發言,這次可不是剛纔的小打小鬧,而是衆炮齊發。
鋪天蓋地的炮火奔向了義軍的軍陣,一百八十門兩種口徑迫擊炮,三十六門一五五自行榴彈炮猛烈開火,炮彈像不要錢似得落入義軍人羣中,首先遭殃的正是那些三七式步槍兵,這些步槍兵遭到了重點關照,其次是鐵炮手們。
硝煙瀰漫,彈片亂飛,巨大的爆炸聲不絕於耳,人體像紙糊一般被撕裂,生命在炮彈的釋放能量的過程中變的如此脆弱,義軍大陣之中成了屠宰場,不斷有被炸飛的四肢或者內臟從半空中跌落,鮮血四處飄散,染紅了大地。
炮彈的爆炸聲,垂死的慘叫聲,哀嚎聲,驚叫聲不絕於耳,許多義軍這才發現,自己並不是刀槍不入,自己也會死,所以他們變的更加恐懼。
“不,這不可能!”平秋勝看着瞬間變成人間地獄的大軍,吃驚於天策軍的火炮密度,這太可怕了,這是他從未見過的火力。
“北,北王,怎,怎麼辦?”家臣也嚇傻了。
炮擊還在繼續,並開始延伸,三七式步槍兵們已經被打的七零八落,很多人因爲恐懼開始後退,或者毫無目的的希望躲避炸彈。
平秋勝聲音都有些顫抖:“撤,後撤,我們的任務是誘敵深入,快!”
“吹號,命令後撤!”家臣趕緊大喊道。
“嗚嗚嗚!”爆炸聲中,號角聲被吹響,前方的步槍兵、鐵炮兵如蒙大赦般的扭頭就跑,他們正是被炮彈揍的最慘的一批人。
炮擊過程中,天策軍繼續向前運動,這時雙方的距離已經接近到三百米內。
眼看義軍有崩潰的跡象,天策軍中也響起了衝鋒號聲:“嘟嘟,嘟嘟嘟嘟嘟…!”
進攻的號角被吹響,裝甲車輛一馬當先衝了出去,隨後的天策軍喊殺聲四起,端着自動步槍和衝鋒槍,喊着:“殺呀…!”跟隨着裝甲車輛向前衝去。
“通通通!”裝甲車一邊衝着,一邊吞吐着火舌,掃射着前方的敵人。
炮兵陣地停止炮擊片刻調整座標後,開始對義軍發動阻斷式炮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