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沙城十萬百姓嗷嗷待哺,治安軍六千士兵也要消耗糧食,糧食問題必須儘快解決,這決定着天策軍收復長沙後的民心問題。
陸路交通已經中斷,只能依靠水運和空運。
水運,天策軍也沒有太多的小船,向長沙運送更多的糧食,大部分的後勤還要支援在幕阜山作戰的主力部隊。非但如此,李定國還丟給王越二十萬張嘴等着吃飯呢。
空運,從武漢轉場的一百四十架直十八運輸機已到達嶽州,正在全力支援天策軍在幕阜山的戰鬥。
天策軍攻打幕阜山的大西軍,並不像李子雄想象的那麼容易,李定國搞了四十萬民夫幹了三個月的工事,不是鬧着玩的。
並非大西軍突然基因突變,變的很能打了,也不是大西軍突然獲得了更先進的武器。
而是李定國在幕阜山搞的工事,令王越蛋疼。
王越親自去看了,以他的眼光看,除非有兩種選擇,可以迅速解決幕阜山的戰鬥。
一是用人命填,如果天策軍能夠承受兩千到三千人的傷亡的話,這一點被王越否決了,因爲天策軍不趕時間。
二是王越把黴軍的鑽地炸彈搞來,這個就很麻煩了,他已經很少向該時空運送大型裝備了,因爲天策軍的武備已經足夠應付任何戰爭。
幕阜山不是一座山,而是一個山脈,自北向南,那是一座山頭挨着又一座山頭。
但凡陡峭險峻的山頭,都被民夫們開鑿了戰壕掩體,甚至把山挖空,有的掩體好似腰帶一樣圍繞山頭達到了一兩公里。
南方的山,樹木茂盛,灌木叢生,這些掩體戰壕就掩蓋在林木中,而且這些工事一般都不在山頂,山頂風大,在上面待着要喝風。
也就是說,從空中襲擊的效率並不如想象的那麼高,敵人並不是一目瞭然。
這些開鑿出來的山石,竟然成了大西軍對付天策軍的武器。
約四萬五千名大西軍和二十萬民夫,就隱藏在這座山脈裡。
經過幾天的攻山,天策軍以零陣亡拿下了五座山頭,擊斃大西軍一千多人,俘虜數百,解救民夫三千多人。
大西軍的作戰意志和士兵素質,遠遠不如我人民軍隊,甚至還不如蔣匪軍。他們的武器裝備遠遠落後於天策軍,並且在持續傷亡中,那他們是怎麼突然變的這麼難纏的呢?
根源出在李定國,一是,這些人糧食無憂;二是有數十萬民夫爲他們修築工事,據險地以逸待勞;
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李定國沒有讓他們死拼,能戰則戰,不能戰則退,纏住天策軍即可。而且退路都已經安排好了,一座山頭被放棄,再守下一個山頭,在山裡跟天策軍捉迷藏,那二十萬民夫就是用來干擾天策軍視線的,也是大西軍的壁虎尾巴。
沒有好辦法,只能慢慢啃,讓大西軍不斷流血,自己崩潰。
當李定國在湖南與天策軍周旋着的時候,大西軍主力在張獻忠的率領下,浩浩蕩蕩殺奔四川。
“四川”之名,據說是由其境內四條大江而得來,四條大江依次爲嘉陵江、岷江、沱江、烏江。古代稱江爲川,故名四川。爲了方便,人們一般把四川分爲川東、川西、川南、川北四部分。
先秦時四川分屬巴國、蜀國兩個諸侯國,所以四川又名“巴蜀”,簡稱“蜀”,這時候的四川包括今天的四川省、重慶市和貴州遵義市。
崇禎十六年(一六四三年),八月九日,張獻忠率領水陸大軍三十七萬,匯聚辰州地區,隨即揮師西上。
八月十八日攻佔四川巫山縣,進入瞿塘峽。
瞿塘峽又名夔(kui)門,是川東的門戶。在這裡,張獻忠遭遇到入川以來第一個勁敵——秦良玉,乃是一員女將。
秦良玉,四川忠州(今重慶市忠縣)人,苗族,萬曆二年(一五七四年)出生,二十一時歲嫁給漢朝伏波將軍馬援的後人、石柱(今重慶市石柱縣)土司馬千乘。馬千乘死後,秦良玉代爲土司(地方世襲官職)。
秦良玉一介女流,卻身高一米八六(現代專家根據其遺留的衣物測定),飽讀兵書,深通韜略,又善於撫馭士卒,在平叛、勤王、討逆、剿匪、抗清等戰線驍勇敢戰,屢立戰功,官至總兵,曾受到崇禎皇帝的親切接見。
據說崇禎皇帝還向她贈詩一首:“蜀錦徵袍手製成,桃花馬上請長纓。世間多少奇男兒,誰肯沙場萬里行?”當時感動得秦女士哭得一塌糊塗。
秦女士如今已年近七十,但寶刀不老,精神矍鑠,她非常瞭解四川的防務情況,特地畫了一張地形圖呈送給坐鎮重慶的四川巡撫陳士奇,並建議說:
“陳大人,目前四川的防務極其薄弱。崇禎十二年,在四川與湖廣接壤的夔州府,本來設置有十三道關隘,配備精兵強將把守,但後來都荒廢了。要想守住四川,必須增兵扼守十三隘,這樣才能發揮四川‘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地理優勢,否則,古人所謂的‘蜀道難,難於上青天’就只能是一句空話。”
四川巡撫陳士奇瞅一眼秦良玉,又瞅一眼地形圖,無奈的兩手一攤,說:“讓我到哪裡去籌集軍糧啊”,竟一口回絕。
秦女士不死心,又給四川巡按劉之勃寫信,劉之勃倒爽快的答應了。但答應歸答應,他手裡根本無兵可派。
眼看着張獻忠的軍隊鋪天蓋地涌過來,老將秦良玉只得抖擻精神率軍迎戰,跟張獻忠大戰了五天五夜,終因雙方兵力懸殊太大,寡不敵衆,全軍覆沒,孤身一人逃奔重慶。
她面見巡撫陳士奇繼續請戰:“我受國家厚恩,情願盡發石柱(今重慶市石柱縣)子弟兵,與逆賊決一死戰。所需軍餉,我自籌一半,請大人發給一半,即日便可出師。”
四川巡撫陳士奇想了想,還是堅決的搖頭:“軍糧難籌啊!”
秦良玉見事不可爲,仰天長嘆一聲,心情沉重地回老家石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