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謀長孫元龍最清楚是什麼原因需要儘快與王越匯合,就是擔心整個支隊的油料用盡,機動車輛趴窩。
出發時已經從寬預計了,但是沒有料到皖境進入梅雨季節,土質鬆軟,加大了油料了消耗。
孫元龍道:“那就趕快行動吧,還是由偵察排前出及時反饋敵情。”
偵察排有四輛裝甲車,分四個方向偵查前方敵情,仍然執行的是王越提出的暴力偵查。
這三位拍了板就算定下來了,雖然治安軍的團也叫團長,但他們只是天策軍的附屬軍隊。這在內部有從屬關係,在大明官面上王紅武是總兵,他們是團練。
廬州知府汪瑞聽說是天策軍過境,這心就放了一半了。爲什麼是一半呢?他不瞭解天策軍,聽說這支軍隊還反叛過朝廷,如今又被招安了,他真擔心天策軍禍害地方呀。
這不,天策軍停止行軍了,汪瑞又緊張起來,他趕緊讓城裡的士紳們帶着牲口和糧食前去勞軍。
南下支隊正在準備飽餐戰飯之後繼續南下,廬州城門打開了,從裡面出來幾個鄉紳,帶着牲口和糧食來了。
看到這樣的情景,衆軍官會意地笑起來,這樣的情況路上見的多了。
天策軍走到哪裡,其實都挺受“歡迎”的。爲了執行王越提出的宣傳天策軍的目的,南下支隊每到一地,喊完話之後,都駐紮在當地城外。
對於地方官員來說,任何明軍過境都不受歡迎,但是又只能捏着鼻子去“歡迎”。這都是被之前的各路明軍搞怕了,流賊過境是一趟,官兵過境又是一趟,倒黴的全是地方上。
尤其是山區裡的小城市,看見大股軍隊出現,全城上下嚇的魂不附體,城門緊閉。
慰問官軍地方上的官員是不出面的,都是讓地方上的縉紳出面去勞軍。
天策軍當然客氣地接待了他們,很是軍民魚水情一番。而且他們也看到了天策軍確實軍紀嚴明,除了軍需採購,士兵們都在軍營,軍容嚴整。其實也沒有多少能採購到的物資,大多是蔬菜之類。
這一路下來,天策軍確實給人們留下了不錯的印象。支隊如此多的車輛,連根莊稼都沒壓過,這樣的軍隊真是太少見了。
廬州城裡來的勞軍隊伍,王紅武一如既往地丟給了指導員王文權去處理。
王文權已經駕輕就熟,與鄉老們熱切地問候着,就如見到了自家的親人,然後再把這些受寵若驚的士紳們打發走。當然,鄉老們的心意還是要留下的,否則他們不放心。
南下支隊調整陣型,繼續南下,汪瑞的心終於放到了肚子裡。
廬州以南三十五公里外的舒城,巨寇“曹操”羅汝才這幾天的右眼皮子總在跳。
所謂左眼跳財,右眼跳災,這令羅汝纔有些煩躁不安。他平緩心情的方法只有一樣,那就是折騰女人。
羅汝纔不好錢不好酒,就好美人。他軍中隨軍帶着兩百多美女,他做賊就是爲了享受美人。
他在各城中搜羅了來美女,讓美女們伺候自己起居,每日淫樂,說不出的快活。
羅汝纔剛剛在女人的身上發泄完獸0欲,這個女人還要幫他清理下身。這是從舒城縣裡搶來的縣令家的女兒,雖然稱不上國色天香,卻白白淨淨,頗有姿色。能在縣令家女兒身上發0泄,他覺得特別有徵服的快0感。
本來這女人是不從的,結果一頓毒打,再綁住手腳,肆意折騰幾天之後,也認命了,開始破罐子破摔了。你看,這女人現在多聽話?
其實羅汝才能夠成爲巨匪,也是有些本事的。他很善於調和各部之間的關係,所以誰都願意與之合作。打下城池之後,子女財物大家平分,盜亦有道。清廉的官員一律不碰,打的就是貪官,這就是羅汝才的江湖道義。
這個女人的父親就是一個有名的貪官。
羅汝才正愜意的時候,他的手下大將“下山虎”宋青跑了進來。牀上白花花的女人身體,他已經見慣不慣了,因爲這是羅汝才的常態,通常他玩膩了的女人,都是要分給衆兄弟的。
“下山虎”宋青道:“大當家的,我們派往廬州方向的偵騎遭遇了官兵,一百多人,只有十幾個人跑了回來。”
羅汝才聞言把女人往邊上一推,坐了起來問道:“遇到了多少敵人?有沒有搞清楚是哪股官軍?”
宋青道:“是一幫穿着花花綠綠的官兵,人數只有十來個人,使用的火銃卻特別犀利。”
原來那幫偵騎仗着人多馬多,看見對方有一輛車子,以爲必有財貨,衝上去就搶,結果被一頓亂槍打蒙了。
“花花綠綠的官軍。”羅汝才喃喃道:“可有抓住活口?”
在他想來這些花皮兵,給自己的兵造成這麼大的傷亡,確實是硬骨頭。但骨頭再硬,在十比一的情況下,應該是全軍覆沒了吧。
“呃,這些花皮毫髮無損,咱們的人眼看就要死光了,這才嚇的跑了回來!”宋青躲的目光避着羅汝才越來越黑的臉道。
“你說什麼?”羅汝才站起來,狠狠地瞪着宋青道:“對方十來個人毫髮無損,我們卻死傷近百個騎兵,這他孃的仗是怎麼打的?”
宋青苦着臉道:“我已經問過了,他們說那些花皮的火銃一打起來,就突突個不停,鉛子像雨點一望打過來,他們根本招架不住呀。”
接着他又提醒道:“大當家的,這很可能是官軍的斥候,後面應該還有大隊官兵,我們要早做防範。”
羅汝才當然也不是吃素的,反應也很快,他立刻命令道:“馬上集合老營,準備迎敵。把偵騎都放出去,向廬州方向打探敵情。”
所謂的老營纔是羅汝才的精銳部隊,兵力一萬五千人。
七八批偵騎向北放了出去,很快就看見天策軍滾滾而來,他們還沒和天策軍的偵察排照面,就趕緊往回跑。那些倖存偵騎的忠告,還在耳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