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度一臉的懵逼,這是個什麼套路,難道兩口子合起夥陷害功臣了?
馬大腳揪着馬度的胳膊到了外間,長嘆一口氣道:“綠兒十一二歲便跟在我身邊,二十歲那年本想讓她出宮她卻不肯,一晃眼最好的年華都過去了,今日她不慎衝撞了皇上,宮裡已經是留不得她了。”
“是皇上打的她?平時覺得皇上還是挺憐香惜玉的,就算顧念娘娘的面子,也不該下手這麼重。”
馬大腳卻道:“是本宮讓人打的,箇中原因你就不要問了,你只說收是不收吧。”
馬度試探的問道:“娘娘的意思是讓微臣收留她?”
馬大腳點點頭,“綠兒沒有家人,交給旁人本宮放心不下,不是讓她住到你家,是讓你收她做妾,女人總要有個歸宿的。”說到這裡馬大腳的臉上露出一絲的歉意,“本宮知道綠兒的年齡大了些,模樣也不及年輕時候水靈,實在是委屈你了。”
委屈嗎?三十歲在這個時代很有可能已經當祖母了,比如張五六的奶奶。可到後世未婚的女人一大把,正是女人最有風情最知情趣的時候
綠兒跟在馬大腳身邊沒有受過什麼苦頭,亦不曾生養過,要比同齡的女子年輕些,若是把這麼個宮裝美人扔到後世,會有一羣色鬼嗷嗷叫着撲上去,爲得美人芳心估計還可能打個頭破血流。
見馬度沉默不語,馬大腳又道:“我都放下身份使了這樣不入流的招數,你還不答應嗎?叫你做點事情咋就這麼難!”
“唉……微臣受點委屈沒什麼,只是她到底是宮中的女子,微臣家中又有悍妻,只怕她到了家裡受委屈啊!”
馬大腳從袖子抽出一張紙和一封信,“你大可放心,我已經在宮人的花名冊除了她的名放她出宮,你拿着這個到衙門裡給她重新的入籍,她便是良家女子了。
至於宋霜那邊你更不必擔心,這封信你拿給她本宮的面子她還是要給的,綠兒在本宮身邊多年十分規矩守禮一定會讓她滿意。”
馬大腳做得如此周全,讓人如何的拒絕,面上勉爲其難的答應,馬度心裡頭卻在偷笑,平白的撿了個美人,還有皇后爲她掃清首尾,這樣的好事上哪兒找去。
只是自己的女人爲什麼總是來得這般突然,沒有心理準備也沒有感情基礎,還好有先例在,“日”後慢慢培養吧。
綠兒穿上衣裳,給馬大腳重重的磕了個三個頭,伏在泣道:“奴婢有機會便來宮裡看望娘娘陪您說話。”
馬大腳聞言道:“說什麼傻話,既然做了別人的妾室,日後凡事當以夫家爲重,好生侍奉自己的男人多聽主母教誨訓誡,更不要往宮裡來。時辰不早了,快點走吧。”
馬度原本還想去謹身殿見見老朱,不知爲何馬大腳卻是不許,直接把他們兩個攆走了,他只好攙扶着綠兒在小官宦的引領下出宮。
“國舅爺,從這邊轉彎!”
“哦!”馬度應了一聲,轉彎的時候不由得回望一眼,只見馬大腳獨自一人站在甬道的裡,她伸手把被風拂亂的頭髮理到耳後還是那樣的端莊,只是身影卻越發顯得孤單……
“哎呀,這不是綠兒姑姑嗎?您怎得大駕光臨了,可是娘娘有話要交代妾身?”宋霜進了客廳瞧見坐在椅子上的綠兒便湊過來寒暄,綠兒到底是皇后身邊的大宮女,哪個朝廷命婦見了都要給幾分面子,宋霜自然不例外。
不等宋霜過來,綠兒已經強忍着傷痛從椅子上起身給宋霜磕頭,宋霜嚇了一大跳,連忙的將她扶起來,“姑姑折煞妾身了,如何當得您這番大禮!”
馬度放下茶碗道:“以後別叫姑姑了,叫妹妹就行了,以後她便是咱家的人了。”
宋霜一頭霧水,不解的看看馬度又看看滿臉羞紅的綠兒,“夫君這話什麼意思?”
馬度從袖子裡頭抽出馬大腳的書信遞給她,“這是娘娘給你的書信。綠兒身上有傷,你看完了信若是想要發火便衝我來,我在書房等你。”
馬度說完離開了客廳徑直的去了書房,心裡頭還是有惴惴,一炷香的功夫過去了還不見宋霜過來,正要起身去看看什麼情況,書房的門被推開了,宋霜黑着臉進來了,可眼底卻藏着笑意,還未開口便已經藏不住了。
“哈哈……”宋霜咧着嘴笑得花枝亂顫,“旁人納妾都是十六七歲水靈靈的大姑娘,我家侯爺卻帶了三十歲的女人回來,真是笑死我了,哈哈……侯爺快扶我起來!”
“呵呵……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今年已經三十一了!”
不用馬度扶宋霜便蹭得站了起來,“我跟她不一樣,我是當家主母!看在娘娘的面子上,我便不與你計較了,人我已經安頓好了,是從前小魚兒和菱角院子,還撥了丫鬟婆子伺候她,也跟賬房知會過了,一切用度都不會少了她的,跟曉珮妹妹和烏日娜都是一樣的待遇。”
馬度拉過宋霜的將她攬在懷裡,在她耳邊輕聲的問道:“你竟不吃醋?”
宋霜一撇嘴,“說不吃醋是假,心裡總是有些不舒坦。可臣妾是當家主母,一品誥命,有夫君疼我膝下兒女雙全。她有什麼不過是深宮裡的可憐女人,若不是娘娘維護可能連命都沒有了,我還會容不下她。”
馬度的雙手在宋霜嬌柔的身段上摩挲着,“難得你這番的明事理可人疼,讓我好好補償你,嘻嘻……”
馬度伸出胳膊在書案一掃,零零碎碎的全都掉在地上,直接把宋霜擱上書案,“哎呀這是書房,讓人看見了怎麼怎麼辦,嗯,還沒試過呢!”宋霜嘴上說着不樂意,手上卻已經在解馬度的衣裳。
書房門的吱嘎一聲開了,小驫的腦袋探進來,“爹爹,孩兒的彈珠輸光了,再拿一些,咦,這是在做什麼?”
彈珠沒有拿到,但是腦袋上卻結結實實的被彈了兩下,小驫不明白自己哪裡做錯了。明明是爹和娘說謊,上次還騙他和姐姐說在澡盆裡面捉魚,當他是三歲小兒嗎,澡盆裡面怎麼可能會有魚。
他們一定有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瞞着自己,連自己這個當兒子的都不能知道。莫非春花大嬸說的是真的,自己其實是五六大叔的兒子,是被爹和娘抱來侯府裡的?
就算是真的小驫也沒打算認,有這樣的爹實在太丟人了,中秋爲此苦悶不已都不想上學了,小驫可不想步他的後塵。
不就是彈珠,就算爹爹不給自己也能弄到,只要到祠堂裡面對着太爺爺畫像許下願望,第二天他想要的東西一定會出現在牀頭。也許魯王說的是對,這個世界上可能真的有神仙。
他哪裡知道在他許過願之後,負責灑掃祠堂的僕役就會把他許下的願望轉告給老泥鰍,二爺爺纔是他真正的聖誕老人。
當楊樹葉子長到小孩兒巴掌大的時候,已經輸了老泥鰍給的近三百個彈珠的小驫終於練就出了不錯的技能。
他閉氣凝神兩指之間夾着一個綠瑩瑩的彈珠,瞄準小土窩裡面的那顆,拇指猛地一彈,彈珠便射了出去。
啪的一聲打個正着,土窩裡面的那顆彈珠應聲便飛了出去,落在地面上打着旋。小驫興奮的一握拳頭,“又贏了一個!三寶你的彈珠沒有了,趕緊的再下一個!三寶?”
小驫一擡頭才發現,幾個玩伴呆着腦袋望着書院的方向,操場上的其他人亦是如此,“你們這是在瞧什麼?咦,那是花裡胡哨的是個什麼東西。”
只見書院那邊有一個彩色大球懸浮在半空,似乎還在緩緩上升。一道火光在那大球之中竄起,似乎升得更快了些,一個吊籃出現在視野之中,吊籃的上面似乎還有一個人。
張中秋突然咋呼一聲,“那是我爹!是我爹!我爹上天了!我爹上天了!誰以後還敢嘲笑我!”
小驫嘴巴張得老大,“還真能上天啊!朱檀我爹爹沒騙你吧!”
魯王朱檀重重的點了點頭,突然撒開腿朝着小學外面跑去,其他人見狀不顧剛剛響起的上課鈴聲追了上去。
不上課的不僅是小學生,附近開店做買賣的生意人、住戶、莊戶都一股腦兒往書院涌過去,書院雖然沒有大門院牆,卻有王府的護衛巡視膽敢靠近的立刻按到綁了。
書院的學生、先生也不上課了,切近水樓臺瞧得真切,把操場圍的密不透風,也不怕那時不時扔下來的沙袋給砸到。
郭達摸了摸自己光禿禿的腦門,“這不就是大孔明燈嗎?我等也是知道的,可爲什麼就想不到讓孔明燈帶着人上天呢,玄重的腦袋與我們不同。”
葉兌笑道:“郭先生不必奇怪,老夫聽說他初現人世便是從天而降別,估計便是乘的這熱氣球。”
宋克連連擺手,“不對不對,我聽舍妹說過玄重當年乘的叫飛機,說是能直上雲霄遠遁萬里,這個什麼熱氣球似是不行吧,還得不停的往下扔沙包才能飛起來。”
“還有這樣的神器,那他爲何不直接弄個飛機出來,老夫也想到雲霄之上瞧瞧是個什麼光景!”
陶安搖搖頭,“怕是山長要失望了,他不做飛機估計是因爲不會。就像他親口說的那六如居士學識技藝猶如大海他不過只舀了一瓢而已,所以皇上常說他是個半吊子。”
馬度可沒有做當半吊子覺悟,在他看來這個時代能做出來熱氣球已是不錯了,做飛機不如做夢來得真實。
他伸着脖子往下瞧了一眼,見繩子繃得很緊就迅速的把脖子迅速的縮了過來,有一種不可抗拒的眼花頭暈,甚至有點噁心的感覺,連忙的蹲下不讓自己再瞧外面景物。
纔不過三十米高已經是受不了,這恐高症似乎比從前還要厲害,看來爺爺的辦法是不行的。
“五六不要再扔了,你數數還有多少個沙袋。”
張五六來來回回的數了半天才道:“好像還有十個吧?”
“總共二十二個沙袋,你總共扔了十二個,當然是剩十個袋子,一個袋子二十斤,看起來乘坐三個人有餘,四個人便不行了。”
“侯爺您知道還問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