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嘯命人將錦衣衛的屍體扔到城外的亂葬崗,自己轉身向着縣衙行去。
“什麼?這兩顆人頭是錦衣衛?是高起潛派出的特使?”
孫登峰剛剛給孫承宗說完,孫承宗就已經嚇得跳了起來,也不是孫承宗膽子小,他已經七十餘歲了,早晚都有一死,但是袁嘯不一樣啊,假以時日,這可是大明朝的擎天柱石,如果因爲兩個小小的錦衣衛,將性命給搭上了,那可是虧死了!
啪!
孫承宗狠狠的抽了孫登峰一個耳光,孫登峰從十五六歲就跟着閣老,還從來沒有見過閣老如此盛怒呢,這個耳光將孫登峰打得腦袋眩暈,嘴角的鮮血都下來了!
孫登峰嚇得連忙跪倒在地上,急聲道:“閣老,閣老息怒啊,打死小的不要緊,您千萬不要氣壞了啊……”
孫承宗氣得直哆嗦,怒吼道:“孫登峰,你就是個廢物!我以前怎麼就沒有發現你這麼飯桶呢?袁嘯剛剛出世,不認識錦衣衛還情有可原,你可是做了我十五年的親衛,五年的統領,難道不知道錦衣衛是最難招惹的嗎?更何況還是高起潛派來的特使?你就不知道將袁嘯給攔下來?這可是抄家滅門的大禍啊,你給廢物!”
孫登峰現在臉色都綠了,他當然知道這個後果,只是現在還能怎麼着:“閣老,閣老息怒啊,小的當然要攔着袁將軍了,只是他是將軍啊,當時袁將軍氣得都要瘋了啊,我都扯不住,一劍就給人家來了一個透心涼,甚至連我都給恨上了,說如果以後我在敢違揹他的命令,他就砍了小的的狗頭……”
孫承宗心頭一陣哀嘆,完了,如果是孫登峰砍得,那還好說,最起碼袁嘯不一定死,但是如果是袁嘯親手將人家的腦袋砍了下來,那就罪責難逃了,罷了,這一次,老夫就拼了老命不要,也得保住這個愣頭青不死啊……
孫承宗咬咬牙,狠聲道:“登峰,老夫待你如何?”
孫登峰當即明白了孫承宗的意思,這是想要自己將斬殺兩人的罪責擔下來啊,捨車保帥!
孫登峰沉聲道:“閣老,我就是一個孤兒,連父母是誰都不知道,是您一手將我帶大的,連這個名字都是您給我起的,天高地厚之恩,即便是重生父母也不過如此了……”
孫承宗沉聲道:“好,孩子,老夫也不想這樣,但是,你也知道,現在大明江山內憂外患,可以少得了您孫登峰,可以少的了我這個老不死的孫承宗,但是卻少不了這個袁嘯,我只想求你,能夠在未來有事的時候,將這件事情全部給擔下來,至於妻兒,你放心,我將其親自收入家中,絕不會讓他們受半點委屈!”
孫登峰點點頭,答道:“閣老,袁將軍保住了咱們高陽一城老小,即便是閣老不說,只要登峰能夠做到的,就絕對不會含糊,這件事情,我擔下來了!”
“你擔個屁!狗日的孫登峰,誰讓你給老子擔罪了?”
隨着一聲大喝,袁嘯已經從外面怒氣衝衝的走了進來,用手指着孫登峰罵道:“滾到一邊去,老子用不着你替我死,他媽的,想要要老子的命,他高起潛還不夠格,惹急了我,老子連他個老東西一塊弄死,天底下還從來沒有人能夠逃得過我的刺殺!”
孫登峰滿臉無奈的看着孫承宗,說道:“閣老,您看到了,將軍就是這個德行,我哪裡惹得起?”
至於孫承宗,現在更是氣得渾身哆嗦,這個愣頭青啊,真的是什麼事情都能幹得出來!高起潛,那可是總監太監,不要說他一個小小的指揮僉事,哪怕就是當朝的首輔,都要讓他三分啊,手中更是掌握着錦衣衛北鎮的所有權力,硬碰硬,那絕對沒有袁嘯的好果子吃!
孫承宗喝道:“混賬!弄死高起潛?他好歹也是朝廷命官,此等行徑如同造反!你瘋了不成?”
袁嘯氣道:“老爺子,您是沒有看到啊,十多歲的孩童,兩死三傷,那是人命!是活生生的人,如此草菅人命,肆無忌憚,我豈能容他們活在世上?一刀刺死已經是便宜他們了,如果我是高陽縣令,我就直接將他們擒住給活剮了,難道這些平民百姓就不是爹生父母養的?如果朝廷一直任由這幫廢物胡鬧下去,老子也去當土匪!”
孫承宗氣得差點背過氣去,孽障啊,這個小子就是一個孽障!
去當土匪?那不就是直接造反了嗎?
孫承宗真的想要衝上去給袁嘯兩腳,可惜了,現在的他又氣又驚,渾身顫立,哪裡還伸的出腿?
一旁的孫登峰心頭大急,連忙叫道:“將軍,您少說兩句吧,您看您把閣老給氣的,要是起出一個好歹來,可是怎麼辦?”
袁嘯一驚,隨即反應過來,反正事情已經做下了,老爺子還不是爲了自己好,畢竟他年事已高了,人生七十古來稀啊,要是真的氣出一個好歹來,那可就真的是罪過了。
袁嘯無奈的一攤手,說道:“老爺子,咱們不說了行不,反正現在人已經被我砍了,死屍也扔到亂葬崗去了,只怕現在都已經被狗給吃光了,咱們還是想想怎麼辦吧……”
在孫登峰的扶持下,孫承宗緩緩做到了一邊,氣道:“怎麼辦?還能夠怎麼辦?你殺的不是惡霸,是錦衣衛,這可是皇上親自掌控的軍隊!你怎麼說袁崇煥的?袁崇煥怎麼死的?不就是將毛文龍給殺了嗎?這些錦衣衛甚至比毛文龍還重要,任何人都沒喲處置的權力,你算老幾?你算老幾?”
袁嘯嘴角狠狠的抽了抽,心中暗自腹誹着,我算老幾,特麼的整個大明朝,我就是老大,除了你們一家子,誰惹我,我弄死誰!唉,現在說這些都沒有用了,先把老頭子給安撫好了再說吧……
袁嘯低聲道:“老爺子,一人做事一人當,我砍了人,自然是我來頂着,你可倒好,讓孫登峰去扛着,有這麼做事的?我成什麼人了?不仁不義啊!那還是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