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黴的白廣恩,一口氣跑出去了二三十里,兩萬步兵被打的落花流水,偏偏還看不到騎兵追上來接應,氣的他破口大罵盧象升坑他,但是,沒辦法啊,官大一級壓死人啊,自己一個小小的總兵,哪裡
惹得起堂堂的兵部尚書遼東總督?
滿洲騎兵一路窮追猛打,要不是白廣恩逃跑的本事一流,差點就讓滿洲精騎將白廣恩給圍殲了。
飛了九牛二虎直隸,終於,白廣恩的潰兵到了盧象升的主力面前,盧象升一聲令下,明軍主力傾巢而出,全力出擊。
一萬精騎從兩翼前突,一萬火槍營從正中射擊,白廣恩的潰兵則是沿着兩肋退了下來!雖然滿洲精騎戰力強橫,但是,想要再度擊潰盧象升的主力,卻是不能了,明軍的一萬精騎大多都是關寧鐵騎之中的精銳,戰力強悍,滿洲精騎畢竟一路狂奔,銳氣已失,雙方一場混戰,阿濟格出擊
無功,只得引兵後退,暫時停止了進攻。“督師大人,您跟我解釋一下,到底是爲什麼?到底是爲什麼,你不是說,我們的騎兵隨時都會突前接應嗎?老子在前面與滿洲精騎打了大半天,都特麼的,沒有看到騎兵的影子?主力騎兵爲什麼不出
兵接應?難道您想要讓我麾下的兩萬步兵全部被圍殲嗎?”
白廣恩收攏自己的潰兵,來到了盧象升的面前,氣急敗壞的吼道。盧象升淡淡微笑道:“白大人,您不要着急,我不派出騎兵接應,自然有本督的道理,你向前推進了三十里,遠離主力,本督如果派出麾下的主力騎兵,阿濟格絕對會第一時間,調集所有的兵力,將我
們一舉圍殲。”
“督師大人!既然你明白這個道理,那你還要我們出兵追擊?你這是在坑我嗎?而且您還保證我派出騎兵保護!你就這麼保護弟兄們?”
盧象升冷哼道:“白廣恩,就你們這樣的膽量,如果我昨天不答應你派騎兵接應的話,你今天敢追擊嗎?”
白廣恩厲聲道:“督師大人,這是打仗,不是兒戲,就是因爲您這樣的失誤,我們大軍損失了上萬兵力,上萬兵力啊,我的一鎮兵力傷亡過半!您難道想將整個關東各部八萬大軍都葬送在這裡嗎?”
盧象升臉色一沉,喝道:“白廣恩,本督如何指揮作戰,用不到你來教我,這一次你誘敵有功,本督記你首功一件,再要呱噪,軍法從事!”
“你!”
白廣恩嚇得一縮脖子,下一句話,硬生生嚇得嚥了回去,盧象升的軍法那可不是鬧着玩的。盧象升沉聲道:“諸位大人,這一次,我們大軍就是要將整個滿洲主力給拖在這裡,等待袁督師的大軍從海上撲過來,用不了幾天了,袁督師的長江水師就該抵達錦州灣了,我們必須要給袁督師進攻盛京,中途伏擊的時間跟空間!傳令下去,從現在開始,大軍出戰,十個火槍營分成五組,輪番出擊應戰,騎兵按兵不動,其餘各部突前,保護火槍營,準備迎戰,不要求你們大勝仗,只需要保持不敗就行
,哪怕是吃點小虧都沒有問題,本督絕對不會怪罪!”
衆人都被盧象升的話給鬧蒙了,不許大勝仗,只要求不敗就行,這是鬧得哪一齣?
明軍有點發蒙,但是現在滿洲精騎可是打出了興趣。
現在的尼勘與譚泰等將領,一個個都是興奮的要命,一仗殲敵上萬,絕對是一場大勝仗了啊,如果不是明軍主力騎兵與火槍營全力出擊,拼命阻擊的話,這一次絕對夠盧象升的明軍喝一壺的。“哈哈,王爺,看來,這個盧象升也不怎麼地啊,剛剛開始第一仗,還真的被他嚇了一跳,現在看來,也不過是一個程咬金,只會三斧子半!我看我們都不用撤退了,直接出兵,一舉將盧象升給幹掉!
”
尼勘大笑道。一旁的譚泰從旁邊說道:“不錯,王爺,這明軍就是一頭紙老虎啊,咱們僅僅一個反擊就將他們給打的落花流水,看來,關寧軍這些年一點長進都沒有啊,要我我說,不如我們就在這裡,一舉將明軍擊
潰算了!”
阿濟格皺皺眉頭,答道:“尼勘,譚泰,你們不要太驕傲了,焉知這不是盧象升的誘敵之計?我們可不能大意,必須要全力配合多鐸拿下錦州,我們的任務就是要吸引盧象升,不要中途橫生枝節!”“我的王叔啊,此一時彼一時啊,現在看來明軍的戰力並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麼強悍,只要我們策略得當,就完全可以將明軍擊潰!即便是不能將其擊潰,豫親王的大軍過來,也足以將明軍給圍殲了!
我們總是後退也不是辦法啊,再向後退,可就進入了新民境內了,那裡是我們最富足的區域,絕對不能遭遇到明軍的破壞!一旦遭受到戰事的破壞,對我們滿洲的打擊太大了。”
尼勘急聲道。
“是啊,是啊!”
下面的一羣將領紛紛附和道。阿濟格揉揉自己的太陽穴,無奈道:“你們真的有把握能夠在這裡纏住明軍?我說的是在多鐸圍攻錦州最關鍵的時候,一定要嚮明軍主力施加足夠的壓力,讓他們不能輕鬆脫身,揮師救援,你們能夠做
到嗎?畢竟這個距離可不是很遠,我們需要給豫親王爭取時間跟空間!”阿濟格與盧象升的大軍再度陷入了僵持之中,雙方在接下來的數日之內,連續交手數次,每一次明軍都不出全力,被滿洲主力佔點便宜,最後還能快速的反擊回去,讓清軍欲罷不能,被死死的拖在了
原地。
就在這個時候,多鐸率領的騎兵已經距離錦州不過一兩百里的路上了,爲了能夠快速行軍,多鐸甚至用戰馬來牽拉紅衣火炮。同樣,袁嘯率領的長江水師帶領着三四萬的明軍精銳已經離開了天津衛,直奔金州灣,這一次出征,袁嘯將整個長江水師的所有精銳戰力都給帶了出來,袁嘯站立船頭,冷冷的望着遠方,喃喃道:“滿洲,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