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戀愛的撫摸着手中的孔明鎖,他與天啓帝兄弟情深,卻是無可比擬的,如同自己孩子一般看着手中的孔明鎖,心頭滿是溫柔。
袁嘯心頭一動,說道:“皇上,先皇癡迷於木工、機關之學,雖然使得朝政廢弛,鬧出了閹黨大患,然則,先皇又何嘗不是爲大明規劃了另外一條光明大道?”
崇禎一愣,遲疑道:“袁嘯,你什麼意思,實在是變相的指責先皇?”
這些年來朝臣們可是沒少指責先皇,崇禎雖然有些迴護,然則畢竟是理屈詞窮,怎麼迴護,僅僅幾年時間,閹黨就將朝野精英弄倒了一大片,使得國家元氣大傷,到現在崇禎都總是感覺朝中無人可用,爲何?還不是那些正直、有能力的臣子們被禍害殆盡了嗎?
袁嘯一笑,答道:“皇上,您可看過了臣與孫閣老獻上的燧發火槍?”
崇禎莫名其妙,點點頭,答道:“當然看過了,還親自驗看了士兵的射擊,威力巨大,而且發射速度快,當得起國之利器四個字!”
袁嘯接着問道:“皇上,您可是聽說了臣有一杆比燧發火槍更爲強大的利器?”
崇禎皺皺眉頭,答道:“嗯,是有人跟我提起過,聽說那杆槍可以在四百步外,取人性命,如同探囊取物一般!”
袁嘯點點頭,答道:“不錯,皇上,正是憑藉着這個神器,臣在得以在高陽城頭,一槍擊殺五百步之外的滿洲貝勒嶽託,滅敵首腦,引得清軍崩潰,大獲全勝。但是,皇上,這杆神槍的威力,絕對不是四百步,五百步,您知道它能夠在多少步外,取敵性命嗎?”
崇禎眉頭一揚,四五百步,都不是最遠的殺傷距離!難道還能更遠?
“那最遠是多少?六百步?七百步?”
袁嘯傲然道:“步,皇上,最遠的殺傷距離乃是一千二百步以上!一千二百步,狙殺目標於瞬間!”
一千二百步!
崇禎倒吸了一口冷氣,一千二百步,那可是足足兩裡地以外了,人在如此遠的距離外,已經顯得很小了,竟然還能夠一擊斃命!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武器,當真是聞所未聞!
“當真?”
崇禎帝滿臉的震駭,震驚問道。
袁嘯點點頭,答道:“皇上,改日,臣願意親自在教武場演示,還請皇上御覽。”
崇禎興奮的點點頭,答道:“當然,如此威力巨大的武器,不能一飽眼福,何其遺憾!”
袁嘯將誒着說道:“皇上,不管是燧發步槍,還是這杆神槍,絕對是我們開疆拓土,保境安民的殺器,不但如此,臣還獻上了其他幾樣圖紙,那兩樣武器的作用,比之燧發步槍更加的強大,一旦將那幾種武器研製出來,清軍何足道哉,根本不值一提,剿滅清軍易如反掌!”
崇禎聞言更加的興奮了,還有更加強大的武器了,看來真的是天佑大明啊!
袁嘯頓了頓,嘆道:“皇上,滿朝文武只是震驚於這些武器的威力,卻從來沒有想過他是怎麼來的,就像三國的木牛流馬一樣,神奇則是神奇了,被大智慧的人創造出來,卻不能爲國所用,不能爲民所用,爲何?”
崇禎問道:“爲何?袁嘯,爲何這些武器這個時候出現在大明,還不是你帶來的嗎?不能爲國所用,爲民所用,確實可惜,不過,爲什麼不能推廣開來?難道因爲敝帚自珍?”
袁嘯搖搖頭,答道:“不是,皇上,這就是我所說的先皇的偉大之處了,先皇爲我們在探索另一條富國強兵的道路,但是卻沒有人關注啊,支持他,滿朝文武,只會搖頭嘆息,甚至還有人恨其不爭,荒廢朝政,可悲啊……”
崇禎被袁嘯的一番話,給徹底的弄懵了,這個袁嘯到底是什麼意思?
袁嘯接着說道:“皇上,不管是先皇親手製作的孔明鎖,還是臣繪製打造的燧發火槍,他們不是憑空而來,而是匠人們嘔心瀝血研究而來,如此巧奪天工之作,不是一個人能夠搞出來的,臣也沒有那麼大的能力研發燧發火槍,最起碼,臣不懂木工,不懂鑄造,沒有這些匠人,臣也只能紙上談兵而已。先皇所探尋的道路,格物致知之學,又稱爲恪物之學,窮極天地間的奧理,然後加以發揮,這恪物之學就是幹這個用的,不光是武器,還有火藥,還有火炮,未來還會出現更多的武器,但是,前提就是要有更多的人投身到這個領域來!”
崇禎帝若有所思,答道:“你的意思是要朕繼承先皇的遺志,將恪物之學發揚光大?”
袁嘯肯定道:“不錯,一旦將恪物之學發揚光大,那大明的江山社稷將會穩如泰山,千秋萬載!”
崇禎帝搖搖頭,答道:“袁嘯雖然你說的有一定道理,但是世人都知道,社稷之固,不在山川之險,不在兵鋒之利,而在乎德政,僅僅一個恪物之學,如何能夠確保大明江山永固?這樣的話,說出去,只怕朝野上下的博學鴻儒會用吐沫星子淹死你的……”
袁嘯冷笑道:“陛下,誠然,社稷之固不在乎兵鋒之利,但是誰又說恪物之學就僅僅能夠提升軍隊的戰力了?對於民生又何嘗沒有幫助?已故大學士孫承宗先生的《農政全書》,不也是恪物之學嗎?其中涉及到的農業、水利、天文、曆法,不論哪一項都是於民有利,民衆富足了,天下不就太平了?誰又能說不是德政呢?”
崇禎帝悚然一驚,袁嘯說的不錯,徐光啓曾經將《農政全書》刊行,然後將原本獻與自己,自己卻是將其束之高閣,讓明珠蒙塵了。
崇禎帝苦笑道:“可是,袁嘯,徐光啓可是震古爍今的全才,斯人已逝,朕又去哪裡再找一個這樣的人物出來?”
袁嘯笑道:“皇上,天下英才何其多也?徐光啓算得上是一個天才,然則,世界上可是不止徐光啓一個天才,最起碼,臣的那些圖紙,徐光啓先生那是絕對研製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