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厲完了話已陡然站起。李博和黃天見秦厲要走,雖不明白秦厲這麼風風火火的快走所爲何事,但還是緊隨其後,也邁開了腳步。
蔣瑤見秦厲很是着急,料想他必定有大事急着去辦,也不便阻攔。隨着站起身道,“厲既有大事,本官也不好挽留。不過厲儘管放心,本官隨後就上書朝廷言你剿賊奪鹽之事,爲你請功。”
“呵呵!請功就不必了,知府大人只是你一人功勞就罷了!”秦厲淡然一笑道。隨着這聲音,秦厲的身影已步出廳堂。
蔣瑤苦笑一下,喃喃道,“事了拂身去,深藏功與名,真是了不起的少年郎啊!”
“哼!深藏功與名?本官看並不盡然。”蔣瑤身邊穩穩坐着的黃澤悶聲道。他話雖然很平緩,但還是藏不住他內心對秦厲的極度憤恨。
蔣瑤微微瞥了一眼黃澤,沒有話。來蔣瑤對黃澤很有看法,黃澤貴爲揚州通判,卻倚老賣老,什麼事情都不幹。正所謂佔着茅抗不拉屎,屬典型的不作爲官員。
不過真讓黃澤對了,深藏功與名?開玩笑!秦厲不是那樣的性格,他穿越大明就是想嬌妻美妾,榮華富貴過上一生的,豈能不在乎功名?沒有功名如何能進一步升官?如何能實現這偉大的理想?
秦厲早已料定蔣瑤一定會如實向朝廷稟報自己剿賊奪鹽一事,而且極有可能蔣瑤還會誇大自己的功勞。來秦厲對蔣瑤還是有些瞭解的,畢竟他們二人現在是忘年交嘛。
秦厲之所以這麼急着回去,是因爲想立下一件更大的功勞。
……
秦厲又回到了運河邊上的那片蘆葦蕩,昨夜燃燒過的蘆葦叢和船隻還在冒着濃濃的煙霧。此時秦厲站在煙霧中,全然不顧那嗆人的氣味,他在認真觀察眼前這片池塘。
池塘顯然是白蓮教徒後天挖掘而成,雖面積不。但挖的卻並不是很深。
黃天走至秦厲身邊,低聲問道,“秦厲兄弟,這片池塘難道有什麼蹊蹺嗎?”
++++,www⊥.c★om秦厲皺着眉頭道,“應該大有蹊蹺,黃兄請看,圍着池塘的蘆葦全部枯死,池塘邊上卻又是泛着白鹼,而且這池塘裡的水浮力太大,這是爲何?呵呵!若是我猜想不錯的話。這裡應該藏着一個大大的鹽礦。”
“啥?鹽礦?”黃天和李博兩人的眼睛在瞬間睜的老大。要知道,在此時的大明鹽一直像是寶貝一樣完全由朝廷控制。這裡若真是存在鹽礦的話,那得能解決大明多大的問題,能解決多少百姓的用鹽之難啊。
秦厲並不理會兩人的表情,沿着斜坡慢慢走入水中,水的浮力依然是那麼大,每邁開一步都要費上很大的力氣才能站穩身體。
秦厲輕輕捧起些水,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而後又是伸出舌頭輕輕****一下。他這一舔不要緊。頓時呲牙裂嘴,面孔扭曲。
鹹,真******是太鹹了,水的含鹽量太高了。他想到。這絕對不是白蓮教長期在此囤積私鹽滴撒的結果。鹽是寶貝,白蓮教不可能不倍加珍惜,不可能胡亂丟棄在水中的。再有,即使是白蓮教撒入水中的。池塘和運河相連,也會早已稀釋或是流入運河之中。
很顯然的是事情,這是池塘水下的鹽礦不斷被池塘裡的水溶解。而造成池塘的水如此之鹹。
在秦厲看來不止是池塘水下有鹽礦,池塘邊上這塊廣闊的,不生寸草的平地下也應該是蘊藏着巨大的鹽礦。
在後世秦厲便知道華夏主要是有海鹽,湖鹽,井鹽和礦鹽。而礦鹽卻是很少的。因爲少,所以很難探測得到。他萬萬沒想到在揚州運河邊上能有鹽礦。
興奮!此時秦厲、黃天、李博每一個人臉上都寫滿了興奮。過了好久三人才鎮靜下來,秦厲吩咐李博立刻去召集民壯將池塘的出口用泥沙封堵,然後淘乾池塘裡的水採挖鹽礦。
江都知縣鄭運林已被抓走下了揚州大獄,李博是江都縣的二把手,在沒有朝廷任命的新知縣到任之前,李博自然要擔負起一把手的責任。
池塘的面積很大,封堵出口,淘乾池塘的水顯然工程很大。但李博興致勃勃,毫不遲疑的按秦厲的吩咐去辦了。
一切安排妥當後秦厲才徹底鬆了一口氣,難抑的疲倦襲來,秦厲忍不住哈欠連連。到底這具軀殼才只有十六歲,精力的持久性還是很差的。雖然他還是很想親眼見到民工們挖掘出鹽礦,但終歸吃撐不住,只好依依不捨的回縣學歇息。
從昨天到現在秦厲一天一夜未歸,嬌妻林嫣兒早就急的呆不下去了。要不是從龍德友那裡得來消息,秦厲率兵清剿了江都白蓮教後安然無恙,而後又把繳獲得來的私鹽運到揚州,恐怕林嫣兒早就出來尋找秦厲了。
要知道他們夫妻自從完婚後,好像還沒分離過這麼長時間。秦厲的這次行動林嫣兒之所以沒跟着,是因爲秦厲總是在她跟前強調男人是要面子的,男人的事情應該男人自己去做,女人家最好不要插手。
親親好相公的話林嫣兒自然要聽。再有,林嫣兒也是想過,她總不能把秦厲拴在自己身邊吧?秦厲是個少年奇才,就應該放開他讓他去一個人闖一闖,畢竟這個世界是男人的世界嘛。
見秦厲回來,林嫣兒懸着的一顆心徹底放下,急忙伺候秦厲沐浴更衣,端上香噴噴分外可口的飯菜伺候秦厲吃下。
秦厲嘻嘻笑道,“這纔是嬌妻,女人家嘛,就要相夫教子,服侍好相公就好了!”
換做後世,秦厲出這樣的話是容易捱揍的。可在這封建的大明時代卻是理所當然。秦厲竊竊的想,在這個時代適當講兒大男子主義感覺還是很不錯滴。
正在美美的享受着這種愜意的感覺,不料肩膀上卻是傳來一陣劇痛,“你個壞相公,啥時候開始教訓起我來了,哼!不理你了!”
不理就不理吧,幹啥臨走時還狠狠掐我一把呀?秦厲疼的呲牙咧嘴,朝着林嫣兒窈窕婀娜的背影狠狠瞪了兩眼。暗暗想到,唉!都是自己的錯呦,一開始的時候就不應該寵着這娘子,現在寵慣了她,還真不好調教嘍!
秦厲一覺睡到天近黃昏,剛剛起身,龍德友手持着一張文書滿臉笑容的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