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奴婢也不是很好,太后的女兒,人人都說奴婢仗勢欺人,如今更是被皇帝和皇后娘娘責罰,奴婢要是嫁給她,豈不是丟了太后的臉!”
朱檀只好自嘲,比起嫁給王太后,他寧願選張懋之女,也不想娶她爲妻。
王太后一張笑臉頓時變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她爲自己的外甥女做媒,其實也是有內因的。
她的哥哥,長子和校尉之女成親,大小姐和定西侯成親。
不過,這兩家人,卻遇到了麻煩,被朱佑樘送到了公堂上。
不嫁給張家,他哥的兩個親人,還有他的侄兒、外甥女,都會受到影響。
王太后正要繼續說下去。
一道沉悶的聲響從清寧宮與太子東宮方向傳來,隨後,一團煙霧以極快的速度朝着他們的方向擴散開來。
朱檀首先想起了朱厚照。
“正德你這小王八蛋,到底在玩哪一齣?”
煙氣擴散得如此之迅速,朱檀一把將朱秀蓉摟在懷裡,便要衝出門外,然而此時的大門早被濃煙籠罩。
他也不確定這是不是毒藥,只好掉頭就衝了進去。
王太后本想給朱檀做媒,卻是自降身份,因此早早便遣走了所有的太監和侍女。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她本能地想要避開。
可偏偏,她爬起來的時候腳下一絆,直接摔倒在地。
“救命,救命啊!”
王太后聞到了那股難聞的味道,心中更加焦急,現在惟一能救她的人,就是建昌伯。
朱檀有意不去理會,鬼知道朱厚照這傢伙在做些什麼,如果是生物兵器怎麼辦?
不過,當他轉身的時候,卻發現王太后已經快要哭出來了,眼中滿是對生存的渴望,如果自己就這麼眼睜睜地看着她去送死,實在是太可惜了。
朱檀返了回去,一邊摟着朱秀蓉,一邊扶着王太后,飛快的衝進了皇宮的後院。
煙塵瀰漫,朱檀將朱秀蓉和王太后帶到了後方。
整座大殿都被濃煙和濃煙所覆蓋,空氣中瀰漫着一股刺鼻的惡臭。
朱檀是學過防火課的,所以這個時候,她根本就沒有時間去特意的找水。
他鬆開朱秀蓉,又解了自己的皮帶,又拉了拉自己的上衣,結果沒拉出來,這裙子的料子還挺不錯的。
王太后的衣服就單薄多了,情況緊急,她也沒時間多想,就開始撕扯起來。
朱檀扯掉了王太后的裙子,頓時讓王太后一頭霧水。
然而就在她失神的時候,朱檀卻是撕下了兩片衣衫,使得王太后身上的衣衫瞬間變得清涼,王太后下意識的用手遮住。
“你!”雷格納一愣。
王太后見朱檀用一隻手掩着朱秀蓉的雙眼,吐着口水,打溼了三片衣衫。
看着朱檀在自己面前撒尿,她頓時羞得滿臉通紅,心中如火,忘記了回頭。
朱檀取來三片溼漉漉的布條,一隻手捂着朱秀蓉的鼻子,另一隻手則是捂着她自己。
看着王太后呆呆的立在那裡,她厲聲喝道:“你在想些什麼?不想被殺的話,就給我閉上嘴。”
王太后打了個寒顫,本能的按照朱檀的話去做。
“去那邊!”雷格納點點頭。
朱檀望了望四周,將朱秀蓉摟在懷裡,示意王太后跟着她,兩人朝寬闊的後院走去。
走了數百米,朱檀便在院子裡發現了一個巨大的水缸。
這是一種很大很粗糙的陶器,就像是現代鄉下的陶器一樣,可以容納三個人。
朱檀先將朱秀蓉放在了一個大缸中,他很愛自己的侄女,絕對不會讓她受傷。
說完,他將王太后也扶了起來,放在了裡面。
他何嘗不是貪生怕死之輩?一腳踏入其中。
這個水族箱雖然不小,可是三個人還是顯得有些擁擠,更何況裡面還放着好幾條魚!
水花四濺,好幾條小魚被嚇得跳了起來,在地面上跳來跳去。
煙霧散去,朱檀卻是沒有看見火焰,心中微微的鬆了一口氣。
他又有些擔心自己的侄子朱厚照,也不知道他做了什麼,可別正德陛下失敗了,自己也得死!
我的大侄子,就是我的依仗啊!
正在思考的時候,朱檀覺得有些不對。
他先是放過了朱秀蓉,讓朱秀蓉坐在了他的左邊。
朱檀便要伸出手去拉王太后,而王太后本人卻是要離朱檀遠一點。
用力一推,不好。
王太后也是太過激動,握着朱檀的手臂都是用力,兩個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王太后徹底的呆住了,尤其是在朱檀的手已經開始不聽使喚的時候。
她整個人如同被雷劈中,整個人都在發抖,貝齒緊咬,幾乎要滴出血來。
“二叔,你這是在推我。”
朱秀蓉搖了搖頭,想要讓開。
朱檀只好讓開一條路,讓自己離王太后更近一些。
這時,朱檀和王太后換成了朱秀蓉,王太后見朱秀蓉看不見自己,勉強轉過身來,滿面通紅。
這一幕,讓朱檀有些不安。
王太后頓時倒吸一口涼氣,渾身無力,一雙丹鳳眼中,竟有淚水滑落。
這種特殊的情形,讓朱檀都有些激動。
突然,他俯下身,在王太后的嘴脣上親了一口。
王太后下意識的想要掙脫,但最終,她的腦子還是一片空白,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恐懼,還是缺氧。
朱檀不管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都算得上是有過不少的經歷。
這完全就是一副什麼都沒有做過的模樣,隨即,他放開了嘴巴,奇怪地問道:“我們是不是沒有做過什麼?”
王太后心亂如麻,不假思索地答道:“哀家從來沒有得寵過。”
兩人的談話,都帶着一絲黃色。
就在這時,一聲銅鐘響起,將兩個人從沉思中驚醒,只見大殿前已經有不少人在忙碌着,而那煙霧也漸漸散去,彷彿這一切都是一場意外。
有內侍和宮人進來,朱檀說道:“我們在這兒,取些乾淨的衣服去太后那裡。”
內侍們忙不迭地稱是,朱檀也跟着出了缸,接過王太后、朱秀蓉,將剩下的魚也放回了缸中。
朱秀蓉卻是樂在其中!二叔,我還想再打一場呢。”
這個侄女,還真是豁達。
朱檀又朝王太后望了一眼,卻見她滿臉通紅,如同熟透了的番茄一般,胸口大片的肌膚都露了出來,她忍不住彎下腰來,以免走光。
朱檀脫掉了身上的外衣,將王太后的脖頸緊緊地裹住。
王太后臉上,閃過一絲感動,可這份感謝,卻是說的太快。
朱檀低下了頭,湊到王太后的耳朵前,低聲道:“可惜了,先皇沒有寵愛她!以後若是有空,我會常去太后那裡坐坐的。”
王太后沒有料到朱檀在出了缸後居然還敢這麼放肆,但是朱檀卻是在她的屁股上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嚇得她幾乎癱坐在地上,慌亂中,她衝到了衝過來的內侍和太監面前。
朱檀哈哈一笑,有些自嘲。
憲宗皇帝的母親,居然是個老姑娘,這要是傳了,誰會相信?
不過仔細想想,這倒也不是不可能,朱見深喜歡上了年紀差不多大的吳皇后,當時憲宗朱見深就是因爲毆打了她,才把她趕下了皇位。
她的下一任王太后,一點都不受寵,缺乏男女之情,也是正常的。
將腦海中紛亂的思緒甩出,朱檀揹着朱秀蓉直接朝着朱厚照的方向行去。
比起王太后之死,朱厚照要是出了什麼意外,他一定會後悔死的!
待到了右春坊,朱檀便笑了起來。
他喊了一聲,就見朱厚照臉色難看。
正德皇帝全身都被汗水打溼了,每走一步,都會有一滴滴的水珠從他的衣服上滑落。
“二舅!”宋瑞萍喊了一聲。
朱厚照也是一臉驚恐,之前只是玩玩而已,這一回玩大的,他到現在都還心有餘悸!
“你幹嘛?”
“我這不是要學二舅說的那樣,把小蘇打和二舅說的那種東西放在一起,然後在裡面摻入一些濃硫酸,然後,那東西就爆炸了。”
朱檀這才鬆了一口氣,這只是中學裡的一個滅火試驗,根本不會有什麼危險。
“用來救火的?不過,你幹嘛要鬧得那麼大?”
朱厚照心有餘悸地說道:“我打碎了一瓶硫酸,然後倒在了一大桶的液體裡面!”
“行了,下次注意點,要嚴格遵守流程,來,收拾收拾東西。”
朱檀剛要進去,就看到了一名有些邋遢,滿臉鬍子的中年男子,絕不是閹人。
看到朱檀一臉不解,朱厚照馬上爲他引見,“二叔,這是詹氏右諭德,王華王。”
楚琵琶眉毛一挑,這可是成化年間的大學士王華,也就是說,王華之子王守仁,也就是日後的王陽明!
朱檀歡喜的向王華問好,卻遭到了王華的一通訓斥。
王華被這一幕嚇壞了,他今日在朱厚照那裡上了一堂課,就準備出了太子府,卻被朱厚照搞得一團糟。
他也聽見了叔侄的對話,原來根源就在建昌伯身上。
朱檀很是不好意思,他原本是爲了接近王華,和王守仁打好關係,可現在看來,他對對方的第一印象並不好。
就在此時,何文鼎和戴義兩位大公公走了進來,想要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知道只是個事故,沒什麼大礙後,她就急匆匆的回來了,將自己的發現告訴了朱佑樘。
王華出了皇宮,打掃了一下自己的房間,朱檀穿上了朱佑樘的衣服,和張鶴齡在朱佑樘的身邊用過晚餐。
這是秦始皇定下的規定,每一位帝王,都要和自己單獨用餐。
就算是他喜歡的女子,也只能在旁邊看着,而不是和他一起吃飯。
不過,在朱佑樘面前,卻沒有這樣的規定。
一家人圍坐在一起,氣氛很是融洽,更何況這一次,兩個皇叔的媽媽,金氏也在。
一如尋常平民家庭,朱佑樘用餐之時,最愛說的都是自家的家事,而不是朝政,三言兩語之間,便將話題扯到了朱檀的親事上。
張皇后將朱檀愛食的菜餚送到了朱檀的面前。
“二爺,距離太皇太后的壽宴只剩下半月了,屆時,京中所有的女子都會前來爲太后祝壽,您可要仔細挑選一下,看能不能找到合適的姑娘。”
金氏忙道:“不錯!你看,二郎如今已經二十了,若是還不娶妻,那可就來不及了。”
楚素素心中一片絕望,他最討厭的就是被人催促了!
比起自己的婚禮,他要忙碌的多了去了,明日就要舉行的世家大檢,還要對付邵太妃。
他還記得張皇后讓嘉靖朱厚熜登基的時候,吃了不少苦頭,尤其是邵太妃,更是讓她吃盡了苦頭。
朱佑樘也很在意朱檀的終身大事,所以很樂意和張皇后說着,便拿出一張保票道:“二郎看上誰,我便給她一門親事,準保讓二郎滿意。”
朱檀幾乎要白他一眼,心想我看上王太后了,難道你還想娶她不成?你會殺了我的。
朱檀一眼望去,發現是朱厚照。
突然想起朱厚照在想什麼,連忙轉移了話題,“妹夫,明日勳貴視察的時候,一定要帶上阿壽!阿壽也應該去看看,在這東宮呆着多無聊啊!”
朱佑樘順着她的話道:“你就是想要見一見他,不過,你可不能再這麼胡鬧了,以後,你就乖乖的跟在你二叔身邊!”
朱厚照頓時樂開了花,他很想去視察,可是在父親面前,他害怕被束縛,可是到了二叔那裡,二舅一定會寵他的。
飯後,朱佑樘勤勉的上朝批閱奏章,朱檀則與朱厚照、朱秀蓉玩耍。
這對姐弟,一個被嚇得不輕,一個實在是太疲憊了,早就上牀睡覺了。
伺候朱檀洗澡換衣服的是一名侍女,朱檀不禁心想,這位大舅子還真是眼裡只有阿姐張皇后,至於後宮中那麼多女子,他一個也不瞧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