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無意之中聽來的一句話,讓鄭長生的汗毛孔都炸開了。
當時小丫頭就在馬皇后身邊玩耍,小孩子沒有人注意到她。
估計打破毛驤的腦袋他都不會想到,他跟老朱的話被小丫頭偷聽了去。
經過鄭長生的引導詢問,小丫頭把毛驤的話大致的複述了一邊。
也真難爲了小丫頭,她本無意之中聽到,而且跟朱允炆玩耍的興起,現在要她全部一字不落的回憶起來,是有點難度的。
但是,大致的內容還是複述了出來。
“好閨女,真聰明,爹爹要誇獎你的好記性喲!”
得到讚美的小丫頭,美滋滋的。
鄭長生在閨女的小臉上親了又親:“我閨女真棒,爹爹考考你的記性好不好?”
小丫頭若楠以爲老爹再跟她玩耍,自然是歡喜的屁顛屁顛的。
在鄭長生的面前站的筆直,仰着小臉:“請爹爹考校。”
鄭長生隨口背誦了一首詩:“寒雨連江夜入吳,平明送客楚山孤。洛陽親友如相問,一片冰心在玉壺。”
背誦完之後,鄭長生笑吟吟的道:“能記得多少就多少,不要強求。”
三歲多不到四歲的孩子,能夠聽一遍就背誦下來的,還真不多見。
可是,今天鄭長生是真的開眼了。
小丫頭鄭若楠一本正經的,仰着小臉,學着她老爹鄭長生的口吻,抑揚頓挫的,竟然一字不差的背了下來。
雖然有些字的音咬的不是很準確,但是好在是全背了下來。
這下子鄭長生可來了興趣了,啊哈,老天爺呀!我的老天爺。
我家閨女竟然是個神童耶!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這一次鄭長生的語速快了不少,沒有那麼抑揚頓挫,沒有給小丫頭留下多少記憶思考的時間。
可是,小丫頭若楠輕鬆的又一次刷新了記錄。
鄭長生決定增加點難度。
唐詩內容短小精悍,朗朗上口,字數少,容易記。他決定用字數較多的長短句考驗一下寶貝閨女的記憶力。
“醉裡挑燈看劍,夢迴吹角連營。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
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髮生!”
鄭長生又比剛纔提高了一點語速,留給小丫頭記憶的時間又少上一些。
可是,鄭長生傻眼了!
或許真的是遺傳基因的緣故吧,他過目不忘的技能,遺傳給了小丫頭若楠。
他是過目不忘,他的寶貝閨女是過耳不忘。
只要是聽一遍,就能背下來。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有時間限制。
當時能夠記下來,可是過一會兒的話,如果不去刻意的去記憶,就會忘掉一點。
她記下老朱和毛驤的談話內容就是一個例子。
時間過去那麼久了,又沒有刻意的去記憶,還能夠把意思記的八九不離十的,這放在一個不到四歲的孩子身上,真的是很難能可貴的哦。
鄭長生就像是發現寶藏了似的,對小丫頭若楠開始了‘狂轟濫炸’。
他能夠記得的唐詩宋詞,都背了下來,讓小丫頭複述、記憶。
好的基因,真的是很強大的。
小丫頭沒有讓鄭長生失望,背的是一字不差。
鄭長生的酒勁兒早就拋到九霄雲外去了,他現在無比的清醒。
小丫頭若楠看老爹沒有考倒她,而且爹爹對她不住的交口稱讚,她開心的不要不要的。
在鄭長生的面前蹦蹦跳跳的,歡快的很吶!
“若楠,記住,以後在外面,不可展露你的快速記憶的能力,知道不?”
小丫頭若楠很是天真的,撓着腦門不解的問道:“爹爹,爲什麼呀?”
呃,怎麼給寶貝閨女說呢?
總不能說,這個時代的人都認爲女子無才便是德吧?
這會嚴重的打擊閨女的自信心的。
想了又想,鄭長生編了一個謊言:“因爲,這是若楠跟爹爹兩個人之間的秘密呀!既然是秘密,那就不能讓其他人知道,懂了嗎?”
“那可不可以讓允炆哥哥知道?”
鄭長生搖搖頭:“不行的喲!這是咱們兩人之間的秘密,不能讓第三人知道。”
“哦,那孃親算不算第三人?”
呃,鄭長生哭笑不得,這小丫頭讓她保個密,咋那麼難捏?
“爹爹再說一遍,除了你我二人知道,其他的人都不允許知道。能不能做到?”
鄭長生摟過閨女,親了親小臉蛋,眼中滿滿的都是愛意。
這次,小丫頭總算是明白了。
她使勁的點點頭,湊近鄭長生的耳邊,小聲的道:“爹爹,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要人家幫你偷聽?”
鄭長生一把捂住了小丫頭的嘴:“噓!此話絕對不可對外人言講。
爹爹不要你幫偷聽,爹爹要你平平安安的、快快樂樂的、無憂無慮的長大成人。”
“哦!”小丫頭點點頭......
“爹爹餓了,陪爹爹吃東西去。”鄭長生拉着閨女的小手向外走去。
鄭長生可不想要閨女涉險,要知道偷聽老朱的談話,這本身就是犯罪的行爲。
他決定把這件事爛到肚子裡。
錦衣衛的事情,現在跟他有個屁關係,你愛耽擱不耽擱,他只要家人平安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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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事情往往是不隨人的主觀意志而轉移的。
不是說你不想參合,那事情就不找你了。
翌日一大早,鄭長生正摟着格雲朵睡的香甜,忽然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
我去,一大早的,這誰呀?
鄭長生披衣而起。
打開門一看是小廝鄭和。
只見鄭和滿頭大汗的道:“少爺,大事不好了,呂老太爺被錦衣衛給抓起來了,大少奶奶和老夫人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了。
您趕緊去看看吧?”
鄭長生的腦袋‘嗡’了一下。
我考,呂老太爺?那不是呂婉容的祖父呂伯益老爺子嗎?
他現在不是正在協助編纂《洪武大典》嗎?
一個文人清流,怎麼跟錦衣衛牽扯上了啊,這不是扯淡呢嘛?
鄭長生快速的穿好衣服,來到伯爵府大堂。
只見小七和母親一臉愁容,呂婉容抹着眼淚哭哭啼啼,小丫頭若楠不明所以,看到大人們傷心難過,她也撇着小嘴抹眼淚。
一看到爹爹來了,小丫頭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