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老九對於天字一號情報組,心中崇敬之極,能夠被指揮使大人如此命名,這一定是重要之極的。
他深深的感到爲加入這個組而自豪。
可是組員是誰?對方是什麼身份,他一無所知。
等他見到王三石的時候,對這個天字一號的情報組略微感到失望。
這就是一個尋常的不能再尋常的五十多歲的老翁,頭髮花白,步履蹣跚,還拄着一根藤杖,顫顫巍巍的,看樣子風要是大一些的話,都能把這老傢伙給吹飛咯。
這就是天字一號的組員?這貌似有點對不住天字一號的名頭啊。
一個行將就木,黃土埋半截的人了,能有個屁的用?
儘管他對王三石很不滿意,有點輕視之意,可還是如實的傳達了鄭長生的命令。
想辦法拖住胡金鵬,日落以前不讓他見到目標人物。
對指揮使的這個指令,石老九記得一個字都不差,不過他心中還是很好奇胡金鵬的目標是誰?
可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下面的就不是他要考慮的問題了。
王三石看着石老九離開的身影沒入衚衕的拐角,方挺直了脊樑,龍行虎步,幾個閃落消失在相府街。
石老九悄悄的探出頭,看了一眼空蕩蕩的街道,心中詫異不已。
見了鬼了,一個步履蹣跚的老傢伙,怎麼這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了,莫非會飛天遁地的神通不成?
......
鄭小斧是緊趕慢趕還是晚了一步,等他進入大雄寶殿後,絲毫沒有見到七姑娘的身影。
額,他頭上的冷汗冒出來了,渾身都冒涼氣。
剛纔倚在門框上的那個知客僧也不見了。
明明看到知客僧引着七姑娘進的大雄寶殿,可是現在裡面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找遍了整個大殿和東西兩個偏殿,連個耗子都沒有瞅見。
只不過東偏殿內隱隱的飄蕩着一股淡淡的香味,門窗洞開,這股香味已經散的差不多了。
如果不是他有一副獵人的好鼻子的話,也是發現不了的。
說不出來這種香味是什麼,但是他心裡隱隱約約的感覺這股香味很是不對頭。
有一種讓人飄飄欲仙的眩暈感,這還是穿堂風吹過之後,餘留在偏殿裡的香味給人的感覺。
致幻迷迭香,他腦子裡突然閃過這個念頭。
要壞,這種香是一種高濃度的神經致幻劑,成年人聞了都受不了,瞬間就能進入一種虛幻的世界。
而且是有副作用的,要是聞入過量的話,會麻痹人的大腦,鬧不好是要人命的。
小孩子要是聞入過量,估計都能直接致殘,腦子就廢掉了。
鄭小斧瘋了都要,這要是旁人的話還好些,可是這不是旁人,這是小七姑娘。
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生哥兒是要瘋的。
生哥兒要是瘋起來,會是什麼後果他真的不敢想了。
鄭小斧再也顧及不了什麼了,掏出信號彈就直接點燃了。
信號彈一響,守候在彌陀寺外的密諜和錦衣衛三十多人,拽出繡春刀呼啦啦的衝了進來。
香客們嚇的面無血色,還以爲是強人來打劫了呢。
當他們看到有穿官衣的老爺,纔算是放下心來,感情是差人辦案子呢。
可是話說這彌陀寺能有什麼案子好辦的啊?
這裡的彌陀靈驗的很,求子得子,求財得財,香火很是鼎盛呢。
據說,那些多年未孕的婦人,來到這裡燒香求子,很快就能喜得麟兒,很是得民心呢。
這些高僧怎麼會惹上官司呢?
這一定是狗屁的官差,眼紅這裡的功德錢,想要趁機敲詐呢。
狗官啊,當着佛祖的面竟然如此的放肆,也不怕遭雷劈?
彌陀寺的僧人們被帶到大雄寶殿,八個僧人都要嚇尿了。
他們是個什麼貨色,騙取了多少錢財,做了多少腌臢事情,他們自己心裡可是有數的。
他們儘管也想過有朝一日會被官府給盯上,可是沒有想到會這麼快報應就來了。
今日是錢財交割的日子,大法師劉文靜早早的就來了,此刻估計正在密室中跟主持對賬呢。
大師兄智空剛迷翻了一個角色佳人,歡喜堂裡估計正在快活,可是誰來管他們的死活啊。
看着眼前橫眉立目的官差,眼珠子都紅了,他們在找一個女人,大師兄智空弄走的那個女人。
看樣子這個女人的身份不一般,有官方背景。
膽子大一些的總算是鬧明白了事情的原委,都是狗日的智空精蟲上腦惹的禍。
還以爲是彌勒教的事情敗露了呢,感情人家的女眷來這裡上香,找不到了。
這就好,還以忽悠一番。
只希望大師兄趕緊完事兒,把人放出來。
只要找到人,把人交出去,應該是無大礙的。
致幻迷迭香是個什麼效果,他們都是知道的,靠着這種香他們沒少禍害女人。
而且被禍害的女人就如同做了一場春夢一樣,根本對自己被侵犯蹂躪的事情記不得。
二師兄智光,狀着膽子走上前來:“施主,莫要驚慌,前來上香的女施主應該無礙。我佛彌勒慈悲,或許正在點化於她......”
“放屁,妖僧趕緊把人給老子交出來,否則老子血洗了彌陀寺。”
遠處一騎風馳電掣一般的趕到,翻身下馬就破口大罵。
鄭長生帶着人趕到了。
現在鄭長生是心急如焚,還是出事了。
他一出門就打馬如飛,不知道撞翻了多少的攤位,大馬鞭子輪開了,抽打着行人,搞的京師的街頭雞飛狗跳。
可是他什麼都顧不得了,就算是被皇上處罰他也認了,小七不能出事。
等他趕到山腳下的時候,就看到鄭小斧發的信號彈了。
要壞,這是出事了啊。
你個死丫頭,可別出什麼岔子啊。
這一刻,他的心都提到嗓子眼裡了,一種莫名的心煩意亂縈繞在心頭,煩躁的一批。
當他趕到的時候,聽見那僧人還在信口雌黃,企圖拖延時間。
狗日的,什麼佛祖點化,點化你孃的個腿兒。
看到鄭長生趕到,鄭小斧都要哭了,心中懊惱的都想要一頭撞死。
“少爺,我沒看好七姑娘......”
”閉上你的臭嘴,等會再給你算賬。“
”這位官爺,稍安勿躁......”
鄭長生不容他把話說完,上前一步抓住了他的脖領子:“人在哪?”
“官爺,佛祖正在點化女施主......”
眼珠子都紅了的鄭長生,從靴筒裡拔出藍鑽短刀,一刀捅在智光的胸口,
“你這麼篤信佛祖,那就去問問佛祖吧。”
殷紅的血順着藍鑽短刀,涌了出來。
鄭長生下手一點都沒留後手,對於這些欲作亂的彌勒教衆,只有用血才能洗刷掉他們的罪惡。
一刀幹翻了智光,鄭長生手一指旁邊的一個胖僧人:“你來回答本官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