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天雪地,寒風刺骨。
就在柳大官人感嘆討生活不易時,一陣香風撲鼻,卻是大丫鬟春杏拿了酒飯過來。
“怎麼樣,餓了吧,我家夫人讓我取了吃的給你!”春杏一邊說着,一邊取了手帕細細地鋪在地上,再將那吃喝的東西放在上面,看起來十分講究,不愧是大戶人家出身。
聞着酒香,看着那春捲,蜜餞,桂花糕,柳文揚第一次覺得那金姨娘其實也並非那麼壞嘛,至少還懂得心疼自己這個“文弱書生”。
肚子早已餓得厲害,某人也顧不得斯文,伸手就要取了祭奠自己的五臟廟,可是突然發覺自己的手竟然不聽使喚,原來牽那繮繩的時候給凍僵了。
這可怎麼辦?!
眼看柳文揚嘴饞欲滴,卻苦於無法動手取食的滑稽模樣,大丫鬟春杏禁不住撲哧一笑,“看來你我真的很有緣分,現在倒要幫你餵食來着!”說着就用沾染了豆蔻的蔥指,取了春捲往他嘴裡送去。
柳文揚也不客氣,張嘴就吃了起來,還不忘諧趣:“味道很好!卻不知是這春捲香,還是春杏姐你的手香?”
春杏被他說得心中高興,表面上卻用媚意十足的美眸白他一眼,嗔道:“休要說笑,若不然就不餵你吃……”嘴上說着,卻喂的越發溫柔細緻起來。
接連吃了幾大口春捲,桂花糕,柳大公子就很不客氣地命令道:“酒來,喉嚨有點渴……”然後張開嘴巴,做出一副小鳥嗷嗷待哺狀。
春杏見他如此,心中隱隱發笑,覺得這冤家淨會做一些惹人發笑的舉動,不過這模樣着實可愛。於是春杏就拿了鑲嵌有“二龍戲珠”花紋的銅酒壺,對着他的嘴巴輕輕地灌了下去。
那酒水咕嚕嚕滑到柳某人的喉嚨,感覺竟然是熱乎乎的。
“咦,怎麼是熱的,再來幾口。”柳文揚奇道。
“這是在轎子中溫熱了的,夫人說公子不是一般的粗人,身子骨柔弱,應該喝不了涼的東西。”春杏一邊解釋,一邊就助他喝了幾口米酒。
“你家夫人倒是有心了,看起來她還是蠻關心我的嘛!”柳大官人臭美道。
春杏咯咯一笑,“是啊,她就怕你半路走不動,需要被驢兒託了折返回去!”
“哈,原來擔心我半路拋錨……怪不得會這般好心!”柳文揚感嘆了一下,腦海中卻浮現出金姨娘那妖嬈嫵媚卻又不可親近的迷人姿態來,好像看見這娘們用紅脣咬着指尖,扭擺着性感的腰肢,正對自己說:“你身子骨弱,我可憐於你……在我眼裡你就是文弱書生一個,沒有任何殺傷力……”然後還衝柳大官人眨一下媚眼。
尼瑪,看低我!
柳大官人心中不禁竄起一團邪火,就忍不住對春杏說道:“我這手兒還僵硬的很,卻需要你的幫助……”
“幫助,我該怎麼幫你?”春杏眼波流轉,不明所以。
“很簡單,手兒凍僵了,只需要找個緩和的地方暖一暖就行了。”某人壞笑道。“我觀春杏姐心胸開闊,定會輕解衣襟幫我的不是嗎?”說着祿山之爪就朝春杏胸口的衣襟摸去。
春杏哪料到他會這麼大膽,待要拒絕,那“僵硬”的手卻很是靈巧地順着她領口處滑了進去,一陣冰涼……
“咿唔……不要。”
“姐姐是救命的菩薩,當然要哩!”柳大官人很無恥地抓着一團滑膩,說着花心的話。
這春杏本就不是什麼正經女孩,早有意撩撥這個小神棍。奈何一直沒啥機會,沒想到這小神棍會突然來這麼一手,頓覺刺激無比。
周圍那些轎伕,家奴還有小廝,遠遠地蹲在避風的角落,卻只看得見大丫鬟春杏和那算命的小先生面對面坐着,春杏身子扭來扭去,卻不知在做些什麼。
只是那春杏的身材着實讓人眼饞,尤其那豐滿的臀兒看得人眼珠子都快掉出來。
約莫一會兒,柳大官人“僵硬”的手終於暖熱乎了,這才意猶未盡地鬆開那軟乎乎滑溜溜的“熱饅頭”,從大丫鬟春杏的衣襟拔出來,道一聲:“姐姐真是好人,這一下我的手可就有救了。”
春杏呢,整個人早已被那鹹豬手搞得渾身發軟發酥,根本就不知道這個登徒子在說些什麼。
好不容易理好衣襟,春杏拿眼波狠狠地白了某人一眼,道一句:“壞死了你!”這才收拾好帶來的東西,扭動腰肢,腳步發虛地朝金姨娘的轎子走去。
……
轎子內,金姨娘正圍了火爐看賬本,卻聞外面有腳步聲,知道是大丫鬟春杏回來了,就隔着轎簾,道:“給他送的吃喝,他可享用了?”
“已經用了,還誇姨娘你人夠好,懂得關心人!”
“他會誇我?春杏,你什麼時候也懂得編謊話了?”金姨娘笑眯眯地放下賬本。
春杏急了,忙掀開轎簾,對金姨娘說道:“奴婢說得都是真的,怎敢欺騙姨娘!”
“騙也好,沒騙也好。那柳家公子是什麼人兒,我心中有數。你且與他保持距離,莫被他佔了便宜去!”
“姨娘,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春杏忐忑道。
“沒什麼意思,那姓柳的不是一般人,像你這種女孩子極易被他矇騙,實際上莫說你了,就連我……”金姨娘忽然停下,不再說。“總之,以後你要注意一點,最好對他無視,更不要和他搭腔說話。”
“姨娘教訓的是,不必一定會謹記在心。”春杏福了一福,起身退下。
轎子內,金姨娘卻閉上了眼睛,腦海中不禁浮現出柳文揚那滑頭無賴的嘴臉,可正因爲這種尋常不多見滑頭和無賴,卻隱隱勾動了她隱藏多年內心的漣漪。對了,還有那首《木蘭詞》,對於喜愛文藝範兒的金姨娘來說,更是有着無與倫比的殺傷力。
“這個魔怪,到底是好還是壞?!”轎子內紅粉佳人輕輕唸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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