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豚羣一看鯊魚竟然放棄了它們而掉頭撲向野哥,一時之間竟然有些莫名其妙的發愣,這時,那隻剛纔和野哥並肩作戰過的小海豚見六頭大白鯊一起撲向野哥,於是便在發出一聲叫聲後,不顧一切衝到野哥面前保護野哥,其它海豚見小海豚勇敢衝上前去保護野哥,於是也不顧一切衝上前去聲援,野哥非常感激地看了一眼那小海豚,迅速抓住一頭率先撲到跟前的大白鯊,再一次開始他的屠鯊行動……
也許是野哥剛纔屠鯊時耗費力氣太多,也許是這頭鯊魚過於強悍或者肌肉過於結實,儘管費勁了技巧加蠻力,野哥還是不能成功制服這條鯊魚,在鯊魚來回的翻滾中,野哥有好幾次都險些被鯊魚給甩出去……
其他幾頭鯊魚也更加瘋狂的和海豚拼命,一有機會就往野哥的方向衝,在這種猛烈的衝撞下,野哥迅速便墜入了險象環生的境地裡,而且,爲了保護野哥,小海豚的脊背上也被大白鯊狠狠地撕掉了一大塊皮肉。
他媽的,莫非今天果真過不了鯊魚這關了?野哥緊要牙關用十指扣住大白鯊的腹部肌肉不放,腦海中不禁有些不太妙的感覺。
突然,被野哥扣住腹肌的大白鯊不再採用剛纔已經交代了鯊命的同伴所採取的猛甩方法,它似乎意識到了野哥在海水中不能呼吸的致命弱點,所以那大白鯊突然把身子往海底迅速潛去……
完了!野哥狠踹了大白鯊一腳,但是缺氧很快便讓他身上的力氣迅速消失,野哥知道如果再持續一些時間的話,他肯定會因爲缺氧休克而被大白鯊在水中吃掉,但是如果就此鬆手的話,號稱海上殺手的大白鯊肯定會非常迅速地轉身反撲,結果與休克後被鯊魚吃掉命運相仿……
不過,還是鬆手尋求逃生的機會生還的機率更大,所以野哥在大白鯊下潛之時,迅速撒手,然後用雙腳一蹬大白鯊的後背,整個人迅速向海面上衝去……
大白鯊正在下潛之時,突然感覺到野哥鬆開了它,就知道自己的計謀成功,於是,大白鯊迅速停止下潛,一個翻身魚躍,張開血盆大口便向浮向海面的野哥咬去……
這回完了,野哥見自己的左腳幾乎已經掉進了大白鯊的血盆大口,知道自己的這次海上之旅可能就是他人生的絕唱了,因爲知道已經不可難再有生還的餘地,所以,野哥便心情釋然起來,至少,在臨死前享受一下被大白鯊一點一點要掉身上每一塊骨肉的感覺也算是人生難得的一種經歷,在水中微微挑起嘴角,一個標準野哥式微笑,即便是死也要死得瀟灑、死得英雄、死得極具魅惑……
噗——一聲異常真切的聲音隔水傳來,是不是腳已經被鯊魚咬掉了?野哥如是想着,可是,有些不對勁,至少小腿骨被咬斷的聲音不應該是這種聲音呀,而且,野哥也絲毫沒有腳被咬斷的疼痛感,難道……
野哥睜眼回頭,突見一片黑髮正在身後的水中散散地盪漾,一個美女的身影,但見那美女正迅速從大白鯊的顱腔中拔出利器——小金刀!就是那把被野哥把玩了好幾日的芳子的小金刀!!!
迅速浮出水面,野哥看到芳子也從水下鑽出來,她那漂亮雙眸正盯着他出神的凝視。
“芳子!”
野哥一下子衝到芳子跟前,一把把芳子抱在懷中,一種劫後重生的感覺和意外遇到小美女的驚喜交織在一起,那種感覺,無法用言語來表達。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命都還沒有留下來呢,就開始偷香!”是靜奈的聲音,野哥慌忙回頭望去,見靜奈正遊在他的身後。
“老婆!是你嗎?”野哥驚喜地望着靜奈,沒想到每一次和靜奈重逢都是在這樣險象環生的情形下,難道他和靜奈就是那傳說中的生死冤家?
“誰是你老婆?你可不要亂講啊!”靜奈的俏臉一紅,順手遞過來一把倭刀道,“還有五頭鯊魚,你別見誰都只顧賺人家便宜。”
對呀,戰鬥還沒有結束呢,若不是海豚兄弟們拼死纏住那幾頭鯊魚,所不定這會兒就有鯊魚衝過來傷人,野哥接過靜奈遞過來的倭刀,大吼一聲就衝進海豚和鯊魚的戰團,他學着芳子的運刀手法,一刀就戳穿了糾纏着小海豚不放的鯊魚的腦袋,緊接着便是第二個,第三個……
五頭大白鯊很快便被野哥一人給包辦,當停下身子時,野哥發現靜奈和芳子正在旁邊微笑觀戰,氣惱之下野哥衝靜奈揮拳道:“老婆!你他媽的還是不是人呀?你們就這樣看着你老公跟鯊魚死戰而不幫忙嗎?”
“有你這樣神勇的大英雄在,還用得着我們小女子血染紗衣嗎?”靜奈一陣嬌笑後拉着芳子就朝旁邊的那艘船游去,臨走不忘提醒道,“你還是先跟你的魚美人纏綿吧,等你們纏綿膩味了之後,再上我們的船,姐帶你到倭國充當男妓賺錢去!”
野哥一回頭,只見剩下的十二隻傷痕累累的海豚正靜靜昂首立在他身後的海水中,尤其是那隻小海豚,正用無比親暱的一雙眸子望着野哥,那神態竟然真的就像靜奈所說魚美人在等着他去安撫纏綿一般。
野哥的淚水嘩的一下便奔了出來,換在以往,打死他也不會相信他竟然會和一羣海豚建立起如此生死相依的感情,然而此時,他恨不得馬上就變作一個海豚,永永遠遠暢遊在蔚藍的大海之中,和這幫海豚兄弟一起盡情的享受天倫之樂。
野哥慢慢遊向靜立在海中的海豚兄弟們,在海豚中間,一頭一頭撫摸着它們滑溜溜的小腦袋,一個一個和它們擁抱……
許久,野哥才戀戀不捨的和那些兄弟般一起戰鬥過的海豚告別,靜奈命人垂下一根長長的繩梯,野哥抓住繩梯,就在登梯之前,再一次回眸向那些可愛的海豚望去,眸中,全是難分難捨的傷感。
一步一步順着繩梯往上攀爬,就在野哥快要登上甲板的那一刻,野哥突然有種異樣的感覺,不由間回頭張望時,卻見那隻小海豚竟然再次遊了回來,但見它在來到船邊的時候。嗖的一下從海水中高高飛躍而出,一條黑亮的弧線如一道別樣的彩虹一直延伸到野哥所處的半空位置,一記蜻蜓點水的吻印在野哥的臉上,柔柔而又軟軟……
野哥的淚水再次奔涌而出,就在他幾乎又要跳下海水中和小海豚擁抱時,卻被兩個水手拉住手臂拽上了高高的遠洋海輪的甲板。
小海豚一步一回頭的向遠處游去,它那烏黑的脊背在蔚藍的大海中熠熠閃着迷人的光芒,慢慢的消失,在蔚藍的大海之中,卻留下了讓野哥終生都難以忘懷的美好印痕。
渾身虛脫的疲憊,在靜奈和芳子的帶領下步入一間豪華而又溫馨的客房時,野哥一頭便栽倒在地板上,瞬間失去了知覺。
“野人哥哥,你怎麼了?是被那些鯊魚傷了嗎?”芳子見野哥一頭便栽倒在船艙的地板上,幾乎帶着哭聲問道,同時蹲下身子,把野哥的頭放在自己溫暖的懷中。
“他應該沒事,像他這樣筋強皮厚滿肚子冒壞水的傢伙怎麼可能會有什麼事?說不定他又想着要佔你的便宜,所以……你不要理他……”
靜奈嘴裡如是說着,而雙目卻無比心疼地望着虛脫的野哥,其實,她何嘗不想衝上前去抱住野哥把一個女人最溫柔的愛給他,但是,因爲有芳子在,所以她絕對不能表現出對野哥的那份癡情,因此,所有的愛和痛都只能深深的埋在心裡,她心中的苦,只有她自己品。
芳子見靜奈的話裡透着幾分冷漠,以爲靜奈對野哥懷有敵意,所以就把野哥更緊的抱在懷裡道:“姑姑,你不要這樣說他,如果他要真是一個壞人的話,在滄州的時候他就不會放走芳子,現在,他……他都這樣了,你……你就幫忙給看看他傷的重不重好嗎?芳子求求姑姑了——”
靜奈見芳子張口求她看看野哥有沒有受什麼傷,現在嚴重不嚴重,於是就假裝勉爲其難地蹲下身子,從芳子的懷中輕輕接過野哥,非常仔細的給野哥檢查了一遍,一點受傷的痕跡都沒有。
靜奈眼望着野哥發白的嘴脣和蒼白的面容,知道他肯定是在大海中浸泡時間過長,再加上跟鯊魚搏鬥耗費體力過大才導致身體嚴重虛脫,從而昏厥過去的,調理自然是很簡單的,但是心疼卻是難言和無法表達的。
芳子見靜奈許久都沒有說話,於是就緊張的問道:“姑姑,野人他……有事嗎?”
“哦,他……他好好的,只是體力耗盡虛脫了而已。”靜奈擡眼望了望芳子,面帶幾分冷漠道。
“原來是……是虛脫呀?”芳子終於鬆了一口氣,緊張的情緒也慢慢平復下來,“要不,我去熬些蔘湯給他補補吧?”
靜奈看了一眼野哥,又看了看芳子,嘴角動了動,最後終於說道:“嗯,這樣也好,你就去吧。”
芳子見靜奈猶豫了一下之後才同意她去熬蔘湯,於是就有些擔心地問道:“姑姑,你不會想要……想要對他那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