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整個奧斯卡學院裡,負責6000多名會員工作安排的核心成員只有7個人。
主席,一位第一副主席,兩位副主席,一個財務總監,一位秘書長,還有一位是執行總監。
這7人的組成奧斯卡委員會,決定着學院每年的大小事務。
而學院委員會最大的工作除開每年奧斯卡評審的組織之外,就是對於電影的教育推廣活動了,包括實習制度、獎學金制度、學生電影獎及電影情報諮詢服務等,凡願學習或實習電影的人,只要提出申請,上述部門便會派出專業人員傳授有關知識技能,或帶到拍攝現場進行實習。
通常而言,這種會影響拍攝進度的活動,普通商業劇組是不會接受的,因爲商業電影首要就是對於劇情的保密,這種開放性的活動,會令劇本的懸念被曝光。
只有想要力拼奧斯卡獎項的文藝片劇組,纔會願意配合學院的活動,在拍攝中開放給學院組織的教學活動。
往年,大概只有7,8個劇組纔會願意接受這個活動,因爲除開6大之外,也只有韋恩斯坦公司有這個實力了。
可今年,令所有人措手不及的是,竟然有十七個劇組申請了拍攝現場的實習活動。
而這個現象的導火索只有一個,那就那個中國人顧小凡“中國人入圍奧斯卡六項核心獎項”的狂妄預言……
顧小凡這次的“神奇預言”不單單是整個好萊塢五大巨頭們風聲鶴唳,更是讓奧斯卡學院內部引發了一陣爭議。
要知道,奧斯卡學院下屬15個分會中有些分會幾乎全部是白人男性。白人佔奧斯卡評委會(除了演員分會,白人佔88%)幾乎每一個分會的90%以上。在製片人分會和作者分會,更是98%的成員都是白人,而且他們都是平均年齡爲62歲,可以說奧斯卡學院是一個徹底傳統的電影藝術組織。
如果說前年顧小凡宣佈華人演員要拿下第一座奧斯卡表演獎,是一種弱者爭取公平的吶喊的話。
那今年,中國電影人如此大張旗鼓的宣言自己要入圍今年奧斯卡所有的重要獎項,就是徹徹底底的入侵了。
這也讓學院內部分化爲了兩大派別,改革派與保守派。
改革派認爲奧斯卡應該更加的多元化發展,更加引領世界,而保守則認爲不應該放縱這種亞裔族羣狂妄的宣傳方式,一定不讓顧小凡如願。
現在七名委員會理事,正在爲那些劇組入圍這屆的“公益觀摩學習電影”而商議。
這次名義上一個推廣電影的公益活動,但是實際上,每年能入圍這個活動的影片,幾乎都會獲得或多或少的奧斯卡獎項的提名。
奧斯卡獎各獎項的提名,都是學院中6000名成員自己先提名出來的,而全年有資格能入圍的電影大概是300-500部,一般的會員能看到其中的3分之一就已經很不錯的。
獲得“公益觀摩學習電影”的項目名額,也就意味着,會員幾乎都會對這部電影有印象,在提名之前,去觀看的機率就大很多了。
像是很多冷門的片子,想要入圍奧斯卡,基本都是靠這個途徑,韋恩斯坦公司那些小衆歐洲片,之所以每次能入圍各項大獎,就是因爲他們年年都能入選這個“公益觀摩學習電影”的項目。
而且更重要的一點是,各個分會很多奧斯卡評委們,都很喜歡這個活動,會專程去劇組探訪。
因爲這種直接觀看拍攝現場的活動,會讓演員,攝影,燈光,導演的能力赤裸裸的展現人們眼前。
在鏡頭裡一個出色的表演,是結合了導演,剪輯,燈光,攝像的修飾,然後再加上演員的表演呈現的。
就算是最專業的奧斯卡評委,你也很難在銀幕上看出,這個鏡頭到底是演員演得極爲出色,還是導演調教的好,或者是攝影捕捉到了演員最動人的那一刻?
而在現場,這些要素都是可以解構的,會比看加上後期調色,配樂之後修飾好的成片,更加能看出真實的細節來。
“還是與往常一樣,我們先看看劇本和一些視頻資料吧,以材料的質量爲依據選出適合的電影入圍‘公益觀摩學習電影’項目吧。”
主席湯姆·蘇拉克說完,其他5位理事各手持一臺筆記本電腦,低頭開始翻閱相關資料。
大概2個小時之後,衆人合上筆記本,作爲主席的蘇拉克並沒有表態,只是望着第一副主席鮑勃道:
“鮑勃,你覺得哪些電影適合做這次的推廣活動?”
“當然是《燭臺背後》。”有着典型猶太人血統的鮑勃毫不猶豫道:
“音樂題材,又是邁克爾·道格拉斯,與馬特·達蒙這新老兩代巨星聯袂演出,我看非常適合那些初級演員與工作人員們去學習一下。”
旁邊另外的一位副主席迪達卻是笑道:“鮑勃,你可不能老是推薦五大的作品嘛,這個《燭臺背後》可描述的李斯特與他的同性戀小情人的故事……你真的覺得這樣的題材值得推廣嗎?上次你推薦環球的《斷背山》可是引發了不少的爭議啊。”
“什麼意思?迪達?難道你要像是去年一樣,又把這個活動放在英國舉行嗎?你還真是韋恩斯塔的死忠啊,讓我猜猜,你今年的《藝術家》與《鐵娘子》都是你在歐洲挑選的,你是不是要推薦這兩部電影?”
“難道這兩部電影不該推薦嗎?”迪達咄咄逼人的反問道。
其他人都沒有說話,就看到兩人脣槍舌劍的交鋒,都知道這位兩位副主席在玩什麼花樣。
這兩人一個是五大的利益代表,一個韋恩斯坦公司的鐵桿支持者,每年到這個時候,他們都會爭論一番,把會議的討論焦點拉到自己推薦的作品上面去。
這次與以往一樣,最終這兩部作品都入圍了今年的電影推廣活動之一。
“老傑克,你想推薦哪一部作品嗎?”主席蘇拉克目光轉向了那位穿着牧師袍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