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腫瘤是分爲良性和惡性兩種。
良性腫瘤質地一般較軟,多數有包膜和周圍組織相隔,觸診腫瘤時,腫瘤有一定的活動度,表面較光滑,一般無全身症狀,比較容易治癒。
惡性腫瘤表面不光滑,質地堅硬,和周圍組織的界線不清楚,常較固定,不易活動,手術時難以徹底切除,容易復發,病人常有消瘦、熱、食慾減退等全身症狀。
在醫學上,對治療腫瘤有兩種選擇,一種是藥物,一種則是手術切除,若是良性一般依靠藥物是有可能消除的,李原馳的這個患者便是如此,屬於良性,並沒有達到那種非切不可的地步。
所以李原馳對歐陽瑾安排這樣一個手術對象很是不滿,態度咄咄逼人的質問:“良性腫瘤並不是所有都需要手術切除的,很多完全可以依靠,鍼灸、藥物甚至是穴位推拿,等不下於幾十種解決的方法,爲什麼一定要選擇動手術切除!”
“我們中國有話叫做,傷筋動骨一百天,這種切割手術,更對患者有極大的傷害,這樣的傷害難道歐陽門主不清楚嗎?”
“別的醫院都是這麼做的!”
歐陽雲見歐陽瑾無言以對,只能急中生智說出這個藉口幫歐陽瑾回答,但是他不知道,李原馳等的就是這句話!
“啪!”重重的一巴掌拍在茶几上,李原馳騰一下站起來,指着歐陽雲便破口大罵:“好!那些醫院之所以那樣去亂來,是因爲只要這一亂來了,病人就不可能不必原來的方案多付錢出來,那可是成幾何倍數的增產啊!中醫特屬醫院本來就少,像我們這樣的中醫研習者,就應該做別人不做的事情,如果學習醫術僅僅是爲了讓你們更好的斂財,那麼你們又如何去承擔傳承弘揚中醫的責任!”
歐陽雲本想替歐陽瑾解圍,但是沒想到竟然被李原馳逮住他這話的把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壓抑着心中的怒意,反駁道:“李原馳你給我看清楚,我們這裡根本就是中西結合的醫院來的。用什麼方法,中醫還是西醫,這不是我們說了算的,這是病人自己決定的。他們肯這樣做的,認可這樣做的那麼就是最好的,我難道還去攔着他不成?”
李原馳同樣冷笑反對:“這隻能說明,你並沒有做到最好的勸說工作,若你們將鍼灸和藥物的作用和功效說好,說明白,難道病人還會執意要挨刀不成?”
“事實的確如此!”歐陽雲很是固執並且義正言辭的反駁着,這聽起來,好像反倒是李原馳有點無理取鬧,沒事找事了。
這話沒辦法說下去了,這個李原馳是想來打破行業‘潛規則’,想讓大家都混不下去的!
你說醫生不靠這些潛規則怎麼生存下去?
這裡是醫院,進來的時候本來就默認了這事情,你情我願的,你以爲這裡是慈善機構嗎?
這個白癡。他的腦在想些什麼?
不得不說,僅僅只是第一次見面,歐陽雲就對李原馳的印象壞透了。
他最討厭那種自認清高,不理他人死活的人了,這事情明擺着大家對明白的,不說出來就好了,你卻偏偏要這樣?不是要逼人去絕境嗎?
李原馳也依舊堅持着自己的堅持,指着牀上那名躺着的病患說道:“既然如此,那等回頭這個病人甦醒了,我們問問他的意思,是不是他主動要求動手術的!”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歐陽雲此時被李原馳給氣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不知道該如何和李原馳這個性格執拗的傢伙糾纏下去。
歐陽瑾原本是想抓住李原馳治療手法的錯誤,以此將他排除在外,但是沒想到,反倒被李原馳倒打一耙,抓住自己醫院的醫德問題不放,現在當着所有人的面,他卻不得不維護自己門派的信譽和尊嚴,歐陽瑾琢磨了一下,對歐陽雲語氣嚴肅地說到:“你聽着,這次的事情確實是你的問題,你如果在往後還是這樣做,不把利害給病人說清楚先的話我繞不了你,在醫德的面前,錢只是小事情!”
“是,門主,我記住了!”歐陽雲心裡雖然憋着氣,但是又不敢不答應,畢竟歐陽瑾可是一派之主,要想跟他對着幹,那也要等到自己做到門主再說。
而冷寒楓和蘇黎當然是全力支持李原馳的,也就沒有提出什麼疑問,所有歐陽瑾將問題丟給評鑑組,扭頭對風言問道:“風老,您對這件事情怎麼看?”
“還要先看其它三位選手的治療手段後再作評論把!”現在李原馳進行的只是鍼灸治療,不想其餘三門都是正兒八經的手術治療,所以在手術是否成功方面就不好判斷,以此如何決斷今天這場比賽,風言也很是頭疼,不敢妄下斷論。
“那行,那我們就回大廳把!”
這時候李原馳也恢復的差不多,拿起桌上的處方單遞給張東明吩咐道:“讓患者按照這個處方抓藥。一天三次,七天一個療程。先吃三個療程的藥吧。”
“好的!”
對於李原馳張東明給予了極高的評價,但是他這種敬佩卻引來了歐陽雲的不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後,終究沒有當着衆人的面訓斥他,跟在歐陽瑾的身後朝大廳走去。
……
當他回去到了大廳裡頭的時候發現其餘三門的選手並沒有做完成手術的,不過這上面也是如此的事情,這手術動起來要花費的時間自然是比較久的,而且就算手術順利完成還得謹慎地進行縫合工作,這裡頭的時間也不會少的。所以,如此一來,李原馳反倒成爲第一個完成‘外科手術’的選手。
看着大屏幕上顯示的那三位穿着無菌服熟練進行手術的選手,李原馳有種時空錯亂的感覺。
這在日常的時候,三位選手都是那種一身淺色長衣,說起話來之乎者也,舉手投足都古味十足的。當讓這三個人處身在現代科技的手術室的時候仍然可以和這裡渾然天成,因爲醫生是不應該分時代的。
他們是醫生!
在什麼時候,無論過去未來都是如此!
哪管你是在中醫的鋪頭坐館還是在現代的手術室揮刀,他們唯一不可逆轉的東西就是他們的身份——醫生!
李原馳也很對這樣的情況感到欣慰,畢竟無論是中醫還是西醫都不可能一家獨大去完成所有的事情,所以妄自尊大是不可取的!
任何東西都有可取的地方,只要做到吸取其中的好處,自覺做好抵禦其中的不良誘惑,給自己做好一個屬於醫生的定位,這才能成就一個真正的醫生!
大約等待了半個小時,歐陽明第一個結束了手裡的工作,其次是菩薩堂的那個容麼麼,最後纔是冷秋水。
至此,所有參加比賽的選手都完成了外科手術的考覈科目!
評鑑組的三位評鑑人員再次聚在一起,因爲風言並沒有觀看三大門派參賽者的比賽錄像,而其餘兩個評鑑人也沒現場觀看李原馳鍼灸治療,所以這一次議論的時間比較就長點。
反倒是李原馳並沒有感覺到時間的流逝,他推着蘇黎,兩人坐在房間的角落,小聲的交談着,雖然兩人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是似乎有着說不完的話題。
李原馳是一名醫生,蘇黎也是;李原馳堅持弘揚中醫,拯救中醫的理想,蘇黎也是如此,李原馳睿智,蘇黎也聰慧,而且,他倆之間又因繞着一條不可循跡的暗線,所以對話起來,根本不會枯燥乏味,反而處處是暗香涌動,勾人性趣。
當然,假如沒有冷月這個大燈泡打擾的話,效果會更好!
“原馳哥哥,你會不會緊張啊,會不會怕他們把你的比賽成績取消啊?”冷月瞪着她那圓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好奇的看着李原馳,其中擔心之意溢於言表。
蘇黎卻笑着肯定的回答:“不會!”
冷月一聽好奇追問:“蘇姐姐,你怎麼知道?”
蘇黎含情脈脈的看着李原馳,笑道:“因爲他要的,已經得到了!”
“他要的?”越是這麼說,冷月更是迷糊,轉過臉看着李原馳問道:“原馳哥哥,你要的是什麼?”
“態度,一種從醫的態度,對嘛?”
看着蘇黎,李原馳微笑着點頭。
雖然跟蘇黎相識不久,但是這個女人好像自己肚裡的蛔蟲,很是瞭解他,似乎他一切的想法,都逃不過她的雙眼,李原馳並沒有恐懼,反而有種找到紅顏知己的感覺。
這個世界上,陪伴在男人身邊的女人可以有很多種,有情人,有愛人,也有那些惺惺相惜,彼此懂得的紅顏知己!
而蘇黎就是李原馳的紅顏知己!”從醫的態度?”如此深奧的道理對於一個十幾歲的孩子來說,還過於難以理解,無論她是多麼的早熟,孩子畢竟還是孩子,大人的世界,她永遠不懂!
蘇黎看着李原馳,像是道破他的心意般說道:“這一次我們三大門派邀請他來觀禮,實際上是爲了商量合併中醫公會的事情,而李原馳之所以願意來觀禮,一方面是爲了判斷一下,我們三大門派到底有沒有什麼拿手絕活,同時,也是爲了說服,說服我們三大門派能夠出頭入世,承擔起我們應該承擔的責任!”
李原馳笑着說道:“始終躲在背後不是什麼好事,酒香也怕巷子深,躲得太久了,會被世人忘記的,最後就好像現在一樣,本末倒置,忘記了你們應該承擔的職責和義務,如果有人在一旁督促提醒,那麼你們會時刻牢記自己的使命,傳承中醫的使命,所以,這便是我這次來觀禮的最主要的目的!”
“原來是這樣!”冷月聽到後,一副恍然的咯咯笑道:“我爸爸那麼喜歡你,他肯定會支持你的,我也會!”
李原馳也是滿臉自得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