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讓李長壽知道,他到底是因爲什麼原因,才被這幫鑲白旗的韃子給盯上的,怕是要吐血!
狗東西,忒他孃的猖狂啊!
不過,饒是並不知道其中的糾結,李長壽此時卻也徹底冷靜下來,心中有了應對的預案。
別看此時這幫鑲白旗的韃子來勢洶洶,有點不可阻擋,但他們是輕裝而來,並沒有什麼攻城器械的。
儼然,這便沒有什麼攻城能力的。
也就意味着,至少當下這一兩天內,李長壽和新城是安全的,還有着充裕的時間與空間!
而鑲白旗雖不是韃子的主戰之旗,或者說,不是所謂的上三旗,但觀他們的安營紮寨,那種從容,淡定,以及規整,李長壽此時也是極有感觸。
以後世的眼光看,此時這些韃子看似規整的動作,跟我軍相比,肯定連指甲蓋都夠不到。
卻絕對是李長壽在這個時代,見到的最規整的軍隊了。
很大程度上,比之李長壽麾下的新軍們還要更爲規整。
尤其是他們那種自信,根本就不是李長壽麾下的新兵蛋.子們可比。
想想吧。
他們這般大的優勢,到新城之外,完全就是無人之境,卻依然沒有貿然,而是在新城東北方三裡來紮下營來,按部就班。
由此也可知。
這帶隊的韃子主子,本事至少是不弱的。
“爺,狗艹的鹽場最後留守的人,也都跑了哇……”
正當李長壽更爲仔細的觀察着這些鑲白旗韃子的戰陣,想看看能不能抓到點什麼機會的時候,楊彪忽然急急來報。
“嗯?”
李長壽眉頭登時便止不住皺起來。
忙是快步來到了東邊查看。
很快便是看到,新城南面數裡外的鹽場方向,已經有一艘中船,飄起了風帆,直接啓航開進了海中。
而周圍,還有大量的鹽場勞力在哀呼慘嚎,顯然,已經是跟不上這順風船了。
“嘶……”
李長壽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漆黑的眸子,已經凝峻到了極點!
早在幾天之前,鹽場便是開始收拾撤退了,許多勞力,他們還想搞到李長壽的新城裡來。
在這般狀態,對於這些身份、底細都不明的鹽場勞力,李長壽肯定不能要,當即便是拒絕了。
本以爲,他們還要幾天時間才能收拾完,卻不曾想,居然這麼快的,而且,這麼幹脆果決的便是捨棄了這些可憐的勞力們……
這已經不是豬隊友的問題了!
這是……這是要活生生的站在韃子那邊,幫韃子搞死他李長壽哇!
果然。
韃子很快也注意到了鹽場這邊的動向,馬上便是有了反應,轉而便是飄出來數百騎,餓狼一般便是直接衝到了鹽場這邊。
饒是鹽場的土牆蓋的並不比李長壽這新城遜色,可此時,鹽場的管事的都已經跑沒影了,這些勞力們,又有哪個有什麼主見了?
便是有主見的,這般混亂,大敵當前,誰又聽呢?
也就十幾二十分種的時間,鹽場大門便是被韃子生生破開了,轉而便是傳來各種恐怖慘叫……
“哥,怎,怎的回事……”
這時,三姑、月姬、芍藥她們也是趕了過來,一看到眼前的景象,鹽場的勞力們就要是豬羊一般,被韃子驅趕出來,不由個個都是面色大變。
李長壽此時卻是更爲冷靜,乃至冷靜的就像是一塊沒有感情的石頭。
正如教員那句名言:“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已經這般了,不去面對,還能怎個辦呢?
除非李長壽前面足夠狠,不想跟東江混了,直接把鹽場端了!
可這儼然不現實……
好在鹽場的勞力並不算太多了,前番的混亂,已經有不少人跑路,自謀生路,現在留下的,至多三四百人。
按照這三四百人的規模,想要把這寬闊的護城河填平,此時又這麼冷,儼然不是一時半會的工夫。
這時,天空中居然又飄起雪花來,紛紛灑灑間,也遮蓋了不少視野,讓的李長壽他們,無法將鹽場那邊的情況看的清楚了。
李長壽也反應過來,笑道:“慌個甚,預料之中而已!便是沒有鹽場又如何?怕用不了一兩天的,韃子就能別處搞來人手哇。”
說着,李長壽笑着拍了拍三姑的小蠻腰:“走了,先去吃點東西,暖和暖和,看看這些狗韃子到底想幹什麼!”
……
饒是李長壽對韃子的兇狠已經有了預料,也做好了諸多的心理準備,可他帶着三姑幾女,還沒吃幾口午飯,轉而便是又收到了消息。
韃子已經驅趕着這些可憐的鹽場勞力們,來到了新城東側寬闊的正面,開始頂着大雪挖土,現如今就開始對新城展開攻勢了!
“哥,咱們趕緊去看看吧!若是,若是任由韃子把護城河填平了,那就……”
三姑已然急了眼,急急拉着李長壽便要往外衝,卻是被李長壽一把拽住,狠狠的在她的嬌.臀上拍了一巴掌道:“慌個甚!天塌下來,有哥我頂着呢!先吃飯再說!”
“額……”
三姑登時傻了眼,卻也不敢再違背李長壽的威勢,只能是又乖巧的坐下來,小口小口的吃起了拌羊肉。
可,以往無比鮮美的小蔥拌羊肉,在此時,卻直如同嚼蠟一般,根本就咽不下去的……
三姑忙是偷偷看向了李長壽,發現,李長壽此時依然狼吞虎嚥,吃的津津有味。
不自禁的,三姑心裡便是踏實了不少。
既然她的哥哥這般泰然,想來,已經是有了應對的方案,她又怎能再給她添亂?
李長壽自是注意到了三姑的小動作,面上依然保持着節奏的同時,心底裡卻是止不住的苦笑。
面對這種突發的‘黑天鵝’,他又能怎麼辦呢?
難道,現在出去看着,那些韃子,就不會逼迫那些可憐的鹽場勞力們推土了麼?
這也讓李長壽更爲的瞭解‘堅壁清野’這個概念!
本就知道鹽場那幫狗尿不騷的王八羔子不靠譜,他們決定跑路的時候,沒有及時能接盤這些鹽場勞力,本身就是自己犯下的錯,還有什麼好狡辯的呢?
都是血與淚的經驗教訓那!
不過,縱然煩躁又不甘,極爲的不爽,很想殺人,剁了鹽場的那幫王八羔子,李長壽本身卻並不是太慌的!
一來,鹽場勞力很少,又慌亂的如同螻蟻,推土的效率是不可能高的。
二來,此時天寒地凍的,凍的邦邦硬的土地,又哪是那麼好挖的?
即便鹽場有不少工具,想來也非易事!
若此時便是亂了,豈不是自亂陣腳,讓人貽笑大方?
正當李長壽三下五除二,欲將最後的羊肉全都是吃到腹中,外面的楊彪忽然又急急來報:“爺,孫復舉孫爺過來了,說是有要事與您相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