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略在這般危難之際,終究是不會忘記自己的使命,他當年追隨朱慈烺,要的不就是天下太平安康,故此,如果說這等消息走漏,那麼這大明的朝堂,想必又會迎來一場動盪。
這是大明政權無法承受的,畢竟,北方的危難還未解除,南方的大順軍團,有虎視眈眈,故此,只有讓親王坐守在這皇宮之中,尚且可以讓這時局,變得清明上些許。
而最終,朱慈烔也是知道自己身上的重擔異常沉重,故此,雖有一些不願,眉頭緊蹙,但思慮許久之後,還是點頭應承下了這檔子事情來。
“好,我答應你,不過,王首輔,尋覓我皇兄的事情,希望王首輔一定要盡心竭力,如果沒有尋回人,那麼也得帶回屍首,我皇兄只要一天沒有下落,這大明的天下,終究是他的。”
“是,殿下,微臣一定竭盡全力,尋回這陛下!”
這天底下,顯然出過不少皇兄皇弟的皇位之爭,最近的,大明的明英宗皇帝,不就是如此,而且,這個暫且不說,當年的宋朝,顯然靖康恥這等事情,也和現在的情況相差無幾。
如果說現在這朱慈烺的下落沒有找到,連屍首都尋不回的話,他想來,就算是坐上了這個皇帝的寶座,最後,也會面臨一個擔憂。
故此,他這般和王景略說,也是出於防範罷了,王景略也不是糊塗人,聽見親王說完的時候,也明白這古往今來有多少這般事情發生,隨之也是點了點頭。
而也是如此,隨後的事情倒是簡單了許多,這親王安排了一下王景略和蒙恬的事宜以後,稍加安頓,第二日,他們兩人也是急匆匆的出了這京師。
當然,許多人也在疑惑,這個首輔忽然外出所謂何事,但是在朝政的時候,親王只是稍微帶過了一筆,故此,也就沒有人在問這檔子事情來。
反正,這羣人都知道王首輔現在可是皇帝身邊的紅人,他要做的事情,必然都是機密,親王不想說,那麼自然就是不能說的事情,故此,帶啊都極爲的乖僻,隨之選擇了沉默。
而後,朱慈烔也是簡單,自己沒有將這前線的事情說上一句,也沒有和長平公主說自己長兄身上發生的事情。
畢竟,這個時候說的再多,那都是無濟於事的,如果說長平公主等人知道了,反而徒增一些傷悲,於是乎,還不如自己將事情,全部埋藏在心裡頭來的好上一些。
這中間,長平公主不免也看出了親王心裡頭的焦慮,有時候,她也會和自己的弟弟說上一句,只不過,聽見親王說是因爲事務繁忙,倒也是舒了一口氣。
她最近,也是有些心神不寧,總感覺這邊會發生點兒什麼事情一般,如果不是自己的弟弟說是沒有多大的事情,想來自己,也是有點兒好奇想問東問西的。
【延安府】
這幾天來,延安府的氣氛倒是極爲的陰沉,大家顯然都有些士氣不振,畢竟,這一場戰鬥,讓自己軍隊的主心骨受創,這般戰績,就算是將大順軍全殲,都無法彌補。
而薛仁貴等人,這幾日也是茶不思飯不想,一個個都在忙活尋覓朱慈烺的事情,顯然,這墜落懸崖,尋常人,早就被判了死刑,哪裡還能被人如此惦記。
但是朱慈烺身爲一國之君,也是大明軍隊的統領,他的存亡,卻是至關重要,現在,生死不明,卻是讓人提不起任何的精神,以及士氣。
要知道,如果說朱慈烺死了,這羣軍隊沒準還能散發出一些鬥志,畢竟是爲了報仇,如果說沒死,那麼就更加能夠帶領軍隊反撲。
但是這般情況,最後導致的結果,只能是大家都在擔憂。
而反觀那大順軍隊,他們也好不到那裡去,之前的那一場戰鬥,他麼損失了李雙喜,還讓李自成的第二位義子李存孝受了創傷。
雖說他這身子骨極爲的強悍,但是,薛仁貴的箭術,終究不是開玩笑的,所以這短短的幾天裡頭,他想來是不能夠繼續上戰場了纔是。
至於李自成,整個人也是陰晴不定,坐在中軍的營帳裡頭,他此刻也是動了退兵的心思。
顯然,就算是此戰將朱慈烺殺死,也未能改變他大順的頹勢,如果繼續留守的話,想來他們這破釜沉舟的一戰,大抵也要按照失敗告終。
“諸位將軍,對之後的戰鬥可有什麼看法?”
“末將覺得此刻退守慶陽府比較好,慶陽府距離延安,尚且有一江之隔,想來,他們大明的勢力在強,最近也不可能直接發兵順着上游攻打下來。”
“退守?此刻怎麼可以退守,現在正是大好的局勢,這大明的小皇帝命隕一線天,不管如何,這大明的軍隊都翻不起浪花,等到孩兒傷勢痊癒,想來我們和這大明,也尚有一戰之力!”
這高一功,顯然是主張退守,畢竟此刻,自己這邊的軍團,也是接連受挫,故此,退守便成爲了最好的結果。
但是,旁邊的李存孝,聽聞他的族長,卻是氣不打一處來,要知道,他自己爲了這個大順政權,可是率軍擊殺了大明的小皇帝來。
這等戰績,如果都不去珍惜的話,那麼這大順的未來在哪裡,故此,他從位置上站了起來,一雙眉目,怒視着眼前的高一功。
而高一功對上李存孝的眉頭,一時間也是心中虛怕,隨之,不敢與之反駁,只能乖乖的坐回了原位。
“的確,高將軍說的也是在理的,我們大順軍隊雖然說這一次將大明的小皇帝擊殺在了一線天,但是實際上,部隊的實力,卻遠遠不是這小皇帝的對手,故此,不如退守來的輕巧。”
“義父,你怎麼也這般婦人之仁,現在正是反擊的時候,如果退守,那麼兒臣打下來的大好局勢,豈不是化爲了泡影!”
“哎,我們不可急於一時,大明小皇帝命隕一線天,想來不多久,他們朝堂便會震動,屆時,在趁虛而入,又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