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唐，武曌舒服嗎？’
話音方落。
隆慶小蜜蜂神色一愣，心頭咯噔。
完蛋，嘴瓢了！
他真想給自己的賤嘴來一巴掌，總把內心的真實想法吐露於衆。
聞言，老朱眼神剎那冰冷。
‘猥瑣，羞恥，丟人！’
如果在場的都是自己人就算了，現在大唐李二可是在場，竟是這般丟人現眼，這丟的不是他隆慶朱載坖的臉。
而是丟的他老朱這個太祖，丟的是大明的臉面！
這讓李二怎麼看他的大明？！
而且，小唐這個稱呼，他朱重八可以叫，你個小蜜蜂有什麼資格喊？
什麼檔次！跟本太祖喊同一個稱呼！
“打。”
一語落。
素來是充當班級打手的幾個儲君，以小朱四爲首，永樂朱瞻基、洪熙朱瞻基、少年朱厚照等人爲成員的打手集團。
二話不說，強行把小蜜蜂從座位上拽了下來，在小蜜蜂驚恐無助的眼神中，就往最後一排拖去。
嘉靖神仙看了眼，假裝沒有看見。
課堂之上無父子。
幾人圍着隆慶小蜜蜂形成一個圈，直接開踹。
慘叫聲，驟然響起。
真是一隻可憐又誠實的小蜜蜂，上一次被老朱打的骨折還沒好全，現在又被羣毆，這妥妥的應該屬於二次傷害了。
接着，老朱看向李二，微笑着戳了戳自己腦袋。
“我這個世孫，這裡有點問題。”
“嗯。”
李二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該給的面子，當然還得給。
只是此刻的李二心中在疑惑一件事。
這武曌是誰？哪個zhao？！
照？兆？詔？造？罩？
「曌：日月當空」
這個字，原本是不存在的，是武則天登基之後自己給自己取的，屬於憑空造字。
老朱這些大明朝的皇帝自然是知道這個字的存在，而且武曌這個名字喊起來更順口，這就是爲什麼小蜜蜂開口就是一聲武曌的原因所在。
可是李二，他不知道啊，他那個時代壓根沒這個字。
‘朕的後宮，有名爲武曌之人？’
李二腦海中飛速掠過自個後宮的那一張張臉龐，貴妃、賢妃、德妃、楊妃、陰妃、昭儀、婕妤……
後宮女人實在是太多了，李二一時半會實在也是捋不清誰是誰。
‘武。’
思索半晌，李二將核心點聚焦在這個姓氏之上，短時間內依舊還是沒想到是誰。
有一說一，這還真不能怪李二記憶力不好。
首先，李二後宮的女人確實很多，而且李二素來是不拒女色的，這一點從他有三十多個兒女就能看的出來，數十年如一日，李二牛耕耘不斷。
畢竟能不能成爲千古一帝和喜不喜歡女人，這兩件事完全不是一個評價體系。
其次，武曌在李二的後宮中，並不得李二寵幸。
武曌只有在14歲剛入宮的時候，李二那會可能覺得武曌年輕外加那方面工夫不錯，寵幸完之後賜了個‘媚娘’的稱號。
而在那之後，武曌在李二後宮守了12年空房，臨幸的次數幾乎沒有。
這和影視劇演繹的不同，沒有什麼天命暗示，各種陰謀論之類的玩意，純粹是不得寵。
哪怕是後面李二遺詔中的武媚娘出家感業寺，那其實也不是針對武媚娘個人，而是包括武媚娘在內的一衆妃嬪，都被李二的一道遺詔打包到感業寺了。
綜合來看，李二記不起來也正常。
假如你是一個每天都換新牀友的超級海王，你還能記得清楚你12年前某個夜晚的牀友名字嗎？圓圓？冪冪？菲菲？
“仙師，誰爲武曌？”
李二實在是對不上人名，深吸一口氣，看向講臺中心的仙師，問出了自己心中疑惑。
“自己看。”
若是將這些都講一遍，太費口舌了。
‘自己看？’
‘怎麼看？’
正當李二心中感到疑惑之際。
驟然間，周圍的景緻瞬間發生變化。
36D全息投影之中，衆人此刻所在的位置，是一座充滿道家韻味的巍峨大殿之前。
而在這大殿前的百道玉石階之下，文武百官，伏首而跪。
“這是？！”
李二瞬間猛的瞳孔一縮，望着玉階之下，望着這些伏首而跪的文武，這一幕，無比熟悉。
畢竟，玄武門歸玄武門，當年他上位也是走法定流程登過基的。
老朱等一衆大明天子儲君，則是一個個抱着看熱鬧的心態，都是笑呵呵的打量着四周景象，最後都是將目光集中在李二的臉上。
畢竟。
能夠當面看千古一帝唐太宗變成綠毛龜，這種機會，屬實可不多。
“太極殿！”
李二深吸一口氣，他終於在心中確定了這是什麼地方。
而就在這時，正當李二疑惑這是誰在登基之時，在這旁側的一個太監，手中緩緩展開一卷金封聖旨，開始朗聲唸了起來。
第一句響起，李二就聽的不對勁了。
“天命所歸，武周當興。”
“至德配天，化及草木。”
“陳嫡感佑，玄滌昭告。”
“皇天上帝，后土神祇……”
越聽，李二眉頭皺的越緊，越覺得不對勁，這都是什麼玩意？！
‘武周又是個什麼玩意？竟然還敢天命所歸！簡直是反了天！’
正當李二心中疑惑萬千之際，後方太極殿門，伴隨着沉重的咿呀一聲，被推開了。
“出來了！”
雖然這一切不干他屁事，但依舊是滿臉興奮的武宗大聲一喝。
衆人都是下意識連忙折身往後望去。
只見一身着黃金帝袍，頭戴帝冕的女人映入衆帝眼中。
這女人雖已花甲之年，然精緻妝容之下，看起來卻只有四十餘歲。
武曌眼眸之中透着睥睨天下，傲視蒼穹之意，昂首挺胸，緩步邁過殿檻，從大明諸天子儲君中間穿過，從李二身邊穿過，走向屬於她的武周王朝。
亦是在這一刻，百官山呼萬歲之音，響徹整個太極廣庭，震散風雲，宣告唐亡周替。
“媚娘。”
李二縱是再怎麼海王，縱是後宮女人再多。
可畢竟他與武曌，彼此間也是有過好幾次負距離交流，深知那深處的褶皺。
當李二親眼得見那張臉的剎那，儘管面色容顏已經是老態許多，但依舊是一眼認了出來，與他記憶中那張十幾歲的面容，交相重疊。
當完全確定是武媚娘之後，李二的表情變得震驚，進而憤怒。
‘爲什麼她會身着龍袍？’
‘爲什麼她會登基？！’
‘爲什麼會在太極殿？’
‘難道朕的大唐亡了？被一個女人給篡了？！’
在武曌從李二身畔走過的剎那，李二此刻的腦中，已然是完全一團亂麻。
以他的智商，以他的見識，以他的強大邏輯能力，自然瞬間就已經能夠明白怎麼回事，但是他內心不敢相信所見的這一切。
他一手開創的輝煌大唐，竟然在他駕崩後的幾十年時間。
亡了？
而且還是被一個女人給篡了？！
“小唐吶，要學會接受現實。”
老朱感慨的嘆了嘆氣，走到李二身邊，拍了拍李二的肩膀。
李二沉默了。
他靜靜凝望着武曌的背影，望着這個正在接受百官朝拜的女人。
他怎麼都想不到歷史中會有這一天。
當年那個面色嬌羞，在自己龍御之上，生怕自己怪罪，進而費盡心思討好自己，甚至爲了讓自己開心，不惜大費口舌的少女。
現在，竟然以周代唐，成了古往今來的第一個炎黃女帝。
但是。
有一點，李二始終都是想不通。
通往帝位之路的艱辛有多難，李二清楚，走錯一步都是萬劫不復，他當年狠下心殺兄逼父，看起來很順利，但只要錯漏一絲，都是萬死。
連他一個赫赫戰功的秦王，天子嫡次子，奪位都這般艱難。
武媚娘一個無權無勢的弱女子，又是怎麼做到的？！
一個連皇子都沒有誕下的才人，究竟是怎麼做到，在自己駕崩之後，從一個先帝才人跨行業成爲了篡了大唐的女主？！
升級，自然得有升級路線。
李二深知這一點。
哪怕是李二他自己，在大唐OL中也曾經瘋狂練過級。
封號從最初的趙國公到秦王到太子再到皇帝，官職從尚書令到太尉到天策上將，這都是一次次努力練級得到的成果。
深深吸了一口氣。
隨後李二折身看向季伯鷹，恭敬大拜。
“請仙師爲世民解惑，爲何這武媚娘能夠篡我大唐。”
他實在是想不通了。
聞言，季伯鷹瞥了眼正在接受百官朝拜的武曌，又瞥了眼誠心求問的李世民。
“這是第二個問題。”
“李二，你現在欠我一堂課了。”
李二聞言一頓，連忙行禮。
“世民明白。”
“仙師但有所召，世民絕無推脫。”
隨着李世民話音落。
季伯鷹心念一動，周遭景緻，再一次瞬間變幻。
太極殿的百官朝拜之景已然消失不見。
轉而，出現在了一間禪房。
‘這裡是…’
李二打量着禪房環境，心想怎麼跑這地方來了，這裡能有自己想要的答案？
老朱等一衆大明天子們，也都是輕鬆打量着四周。
最後。
他們的目光，都是凝聚在了禪房的單人牀榻之上。
在場每一個人的呼吸，都是略顯急促。
剛挨完打的隆慶小蜜蜂更是眼睛都看直了，全然忘記了已經摺了的那兩根肋骨，一雙眼睛裡閃爍着滿是好學的求學光芒。
“竟然還有這種姿勢！”
忍不住一聲驚呼。
同時，心裡還來了一句。
‘原來尼姑這麼帶感！’
這一刻的隆慶小蜜蜂，似是開啓了新世界。
他心中打定主意，等熬過了這一段時間，一定要搞一場全國尼姑海選。
而季伯鷹則是眼神平靜，畢竟他閱片無數，這種場景，都是灑灑水的小場面了，比如DASS-187，就比這好看多了。
“逆子，逆子！！！”
唯有李二。
氣血翻涌，臉色滾紅。
因爲這牀榻之上的二人，他簡直不要太熟悉。
一個是他最喜歡的小兒子，一個是他小老婆。
“小唐啊。”
“離離原上草，習慣了就好。”
老朱又是關懷備至的拍了拍李二的肩膀。
隨口一句，頗爲押韻，看來老朱也懂雙押。
“繼續。”
仙師話音落。
感業寺禪房的場景，如幻夢泡影碎滅。
當畫面再一次凝聚的時候，已然是出現在了太極殿朝堂之上，這裡正在進行着一場爲武則天冊封皇后的典禮。
“皇后。”
李二的眼神，如刀一般，落在披着鳳冠霞帔的武則天之身。
接着。
幻影泡沫再一次碎滅，又重新一次凝聚。
而這一次，當看清眼前之景的剎那，李二更是氣的胸腔起伏，恨不得操刀砍人。
因爲，他發現在這太極殿朝堂之上，在這大唐的皇權龍椅之上，竟然並肩坐着兩個人，李治與武則天。“這是，二聖臨朝。”
季伯鷹淡淡開口解釋了一句。
‘二聖。’
李二心中默唸，在大唐一朝，能夠用‘聖’字的唯有皇帝一人，這也是大唐皇帝被百姓習慣稱作‘聖人’的原因所在。
忽~
李二還沒反應過來，場景再換。
當衆人這一次目光凝定的剎那，映入眼中的是巍峨山脊，是縹緲雲霧。
對於大部分的大明天子來說，這地方並不陌生，因爲上次已經看了一波李隆基和楊貴妃。
“泰山封禪啊。”
武宗朱厚照咧嘴笑着。
投影之下，他們所在的位置就是這封禪臺的中心，此刻武則天以皇后身份，正在進行亞獻之禮。
天子初獻，公卿亞獻，這是古禮。
這更是讓李二看的眼神冰冷。
連他都沒有去封禪，這逆子竟然還去封禪了，還帶着曾經的小娘，讓女子主持亞獻，這不等於是向全天下宣佈女主臨朝。
女人獻祭，歷史上前所未有，武則天進行亞獻這一舉動，直接轟動了天下，利用封禪這一莊嚴的儀式公開亮相，標誌着她開始從幕後正式走向前臺。
忽~
畫面，再一次更換。
這一次出現的，則是武則天以太后身份臨朝稱制，權御天下。
緊接着，有着一幕幕剪輯快影變幻，這是大規模的李唐宗室被押赴刑場的場景，以及全國各地獻上祥瑞和勸進的場景。
“嗯，差不多就是這些。”
“我想，你應該已經有自己的答案了”
季伯鷹淡淡開口，剛纔基本上把武則天上位的全經過放了一遍，傻子都能看懂怎麼回事。
隨着話音落，周遭一切都如夢幻泡影消散，再一次重歸最初的主堂之景。
李二怔怔站在原地，腦海中還是浮現着先前所見幕幕。
愣是以這位千古一帝唐太宗的心性，在看見剛纔那些之後，這個時候都是久久不能回過神來，整個人都是處於一種徹底的懵逼狀態。
他怎麼都沒想到，在自己駕崩之後的短短几十年，大唐的走向竟會如此，與他想象中的截然不同。
通過方纔所見，李二已經徹底搞清楚了武曌的升級路線。
才人→尼姑→二品昭儀→皇后→天后（二聖臨朝）→太后（臨朝稱制）→武周。
這練級的速度和一帆風順，簡直就像開了經驗掛和無敵掛。
季伯鷹瞥了眼發愣的李二。
對於武則天的崛起之路，其實最爲核心一點就在於李治。
如果僅僅只是李治喜歡武則天，那武則天最多也就能走到皇后的位置，最多做一個獨寵的權後，頂多發展一些外戚。
畢竟剛開始的李治如果想壓制武則天，武則天根本沒有任何資本反抗。
可偏偏，武則天在政事上的處理能力極其之強，這就讓身體不好的李治看重了，並且盟友關係逐漸超越了夫妻關係。
李治爲了與李世民留下的那一幫班底對抗，爲了握緊手中的皇權，沒有選擇扶持新的親信，也沒有選擇太監，而是選擇了相信自己曾經的小娘，現在的老婆，將皇權一步一步從專屬模式變成了夫妻共享模式。
或許在李治看來，有過親密關係，纔是最貼心的最可信的。
“你的問題，回答完了。”
“回去吧。”
話音入耳。
李二深吸一口氣，他已然在心中打定了主意，回去之後，即刻召見武媚娘，杜絕隱患。
他也深刻的明白，仙師對自己的這個提問建議，是多麼的重要。
“世民，拜謝仙師。”
李二對季伯鷹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
“嗯，下次記得接語音。”
言罷。
一念而動，送李二回屬於他自己的時空。
‘語音？’
帶着心中疑惑的李二，還不等他想明白，瞬息消失在原地。
“兄長，小唐講課講的着實是不錯，就連咱都覺得受益匪淺。”
“還有下一堂課嗎？這小子特意留了幾個重要的內容沒有講，顯然就是故意下的套。”
老朱湊了上來，笑呵呵道。
“嗯。”
季伯鷹微微頷首。
他既然已經決定組建教員班，那大唐李二這個千古一帝，自然是跑不了。
除卻大唐李二之外，始皇政哥，漢高祖之類，都得搞進來開個講座之類，取長補短。
或許，還能把武曌給弄過來，就是不知道李二見了武曌，究竟是會打起來，還是會打起來，這取決於誰上誰下。
“老朱，一會下了課，你隨我上樓。”
季伯鷹瞥了眼老朱，老朱心神領會的笑了笑點頭。
這個教員班，季伯鷹想參考一下老朱的想法。
接着。
目光掃過在座的一衆天子儲君。
“宣紙上的下一節課課題，記牢了。”
話音落，衆天子儲君都是下意識擡頭望去，在那面板宣紙上寫着兩行字。
理論課：「大明第一次工業革命」
實踐課：「天啓木匠——易溶於水」「作死天子之我是崇禎我怕誰」
對於工業革命，這幫人是不懂的，目光都是落在實踐課的課題之上。
尤其是武宗朱厚照，當看到‘易溶於水’四個字的時候，他更是莫名感到一股熟悉感。
‘崇禎。’
當然。
其中更多人的目光，則是落在實踐課的第二個課題之上。
畢竟，撇除南明之外，崇禎是大明十六帝中的最後一個，本着大家都是崇禎他祖宗的身份，哪怕是老萬曆，都想一探崇禎亡國之究竟。
就算搞不清，打一頓崇禎也回本。
“接下來，進行這堂課最後一項。”
季伯鷹拿起旁邊案上擺着的武夷山母樹大紅袍，一口飲盡。
這節課，內容真TM多，得虧備課了。
仙師一語話音落，衆人都是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他們都知道這一堂課的最後一項主題是什麼：「建奴的懺悔——自我崛起的深度剖析」。
隨後，季伯鷹心念轉動。
剎那間，眼前虛擬光幕出現，他要將泰昌時空的時間線往後再拉一拉，讓這泰昌時空的遼東之戰徹底宣告結束。
而就在這時。
正當季伯鷹準備拉時間線的時候，突然一個提醒閃爍蹦了出來。
「提醒：永樂時空國祚已滿428年，已經爲永樂時空開啓時空穿梭功能」
『時間穿梭功能：當前時空國祚達428年後，宿主可攜帶當前時空命名者穿梭至已延長的國祚後續，並通過改變來進一步延長國祚。』
『提醒：蝴蝶效應。』
季伯鷹微微一愣。
上一個達到428年國祚的，是洪武時空，沒想到永樂時空現在也達到了。
‘看來李二上的這課還是有點用的。’
畢竟在這個節點達到428年，大概率是因爲剛纔李二的課，稍微改變了老朱棣和永樂小朱的心境（永樂大胖在泰昌遼陽守城），稍微提升了永樂年的國祚。
這就叫，軟實力的提升。
而永樂時空達到428年，和洪武時空，又是有着不大一樣。
因爲洪武時空的後續國祚年限，第二任皇帝是阿標，第三任是朱雄英，再往後那就一個也不認識了。
永樂則是不同。
往後依舊是燕藩血脈，依舊是熟人。
不出意外，永樂時空的國祚延續，帝王更迭順序，在很大程度上將延續原本的順次，至少，朱高熾、朱瞻基，他們幾個依舊將成爲永樂後續國祚的天子。
至於再往後，永樂時空後續的朱祁鎮是否能登基，這就需要去到永樂時空的後續時空才能得知。
季伯鷹思索片刻，決定等下課之後，把永樂時空的爺孫三人組一起叫上，再帶上老朱和阿標，一同去永樂時空的後續看看。
一念而動，將這泰昌遼東戰場的時間線撥完。
接着。
在這講臺之畔，有着三道身影出現。
分別是，永樂大胖、建文大胖，以及朱文正，至於常遇春，則是直接被季伯鷹送回去了。
上了這麼多堂課，兩個大胖早就已經習慣了穿來穿去，沒有任何不適感，二胖現身之後，給仙師和太祖鞠個躬，然後就自覺的乖乖落座。
永樂小朱連忙是壓低聲音，繪聲繪色的給兩個胖爹講起了剛纔發生的一切，尤其是李二那部分。
至於朱文正，臉上寫滿了‘我很老實’四個字。
“文正，你且在一旁候着。”
“待這堂課結束之後，隨咱一起回宮，見一見你嬸子。”
老朱和藹的看向朱文正，這種笑容，已經很多年沒有在老朱臉上出現了。
朱文正霎時一頓，連忙是向仙師和老朱鞠躬行禮。
“文正遵旨！”
顯然，在遼陽守城的這段時間，已經從建文大胖口中知道了事情的大概，畢竟朱文正死的時候，還沒有大明王朝。
接着。
朱文正深吸一口氣，又是恭恭敬敬的給阿標行禮。
這哥們被季伯鷹從墳裡挖出來之後，明顯心中傲氣消散了許多，懂得怎麼做人了。
他深知，只要自己不影響到阿標的地位，就不會有任何危險，當然，現在復生的朱文正，就算他想影響阿標也影響不了。
大明第一實權太子，滿朝文武都是阿標一手提拔上來的，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好了，都集中注意力。”
季伯鷹淡淡一語出。
隨着話音落。
在這講臺居中之地，有着一道身着破甲的狼狽身影，驟然出現。
鋃鐺之音，手腳皆是沉重鐐銬。
泰昌之努爾哈赤。
伴隨着泰昌老奴一起出現的，還有泰昌帝。
“回到你的座位，聽課。”
季伯鷹給了泰昌帝一個眼神，泰昌帝懵逼之下，連忙行禮，去到自己的座位。
而此刻的泰昌老奴，一臉驚愣的望着四周，掃過那一身身龍袍，掠過一張張臉，看着那一雙雙戲謔的眼神，腦海中似乎有跨時空的記憶交疊。
他的腦袋，在飛速思索。
驟然間，老奴在自己的那一套邏輯之下，似乎是終於想通了什麼，仰頭大笑了起來。
“無恥大明！”
‘不要碧蓮！’
‘啪。’
武宗朱厚照衝上講臺，擡手就是一耳刮子扇在老奴臉上。
“笑你老母！”
“課堂之上，要保持安靜！”
“我……”
‘啪。’
“你……”
‘啪。’
‘啪啪啪啪…’
武宗光速來了十多個耳光。
老奴被打的門牙蹦飛，滿嘴鮮血，咬着後槽牙，不吭聲了。
“給你一個機會，在這講臺之上，講述你建立金國的經過，我會根據你講課的表現，公正給你一個自由的選擇。”
季伯鷹淡淡開口。
老奴下意識擡頭看了眼季伯鷹，身爲一代梟雄的直覺告訴他，自己之所以會落到這個下場，全是因爲此人作祟。
一咬牙，一瞪眼，一嗓子。
“吾寧死！”
這話剛出口，忽感跨下發涼。
只見座位上的小朱四，冷笑着站起身來，從腰後掏出一樣物件。
“建奴，本王勸你認真想好再說。”
老朱的那一柄雙管燧發槍，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小朱四手中。
此刻，這槍管，正對着老奴的鴑。
“我想，你也不希望失去能夠憤怒的小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