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個將要與大明朝廷對峙很久的組織出現了,以最兇狠的面目出現,自號陰軍舊部,1夜幾乎屠盡汪氏苗裔,1夜狂奔來到徽州府北池州府,靠近長江的建德縣。
建德是個好名字,寓意很好,如永寧1名,縣以上的永寧有3處地方;建德這麼好的名字自然也不會掖着,南直隸池州府1個,浙江嚴州府也有個建德,9在淳安縣南部。
孫繼龍乘坐船隻來到更北的東至,這裡是江邊,有1座水寨關防。
老朋友汪文言按照行程,今日會經過這裡。
廠衛的暗樁建立起來挺麻煩,不是收編本地混混那麼簡單,這種事情何必需要廠衛?1甲警役9能完成這類差事。
暗樁最重要的工作除了監察外,9是將收到的情報以最快的方式傳達到中樞。
人力、畜力始終比不上天上飛的玩意兒,所以最耗時間的9是訓練兩地之間認熟路的信鴿,以及制定出繁複的密文機制。
大半年的日子,浙江方面沒人敢拍胸脯保證廠衛力量已經到位,但南直隸已經沒了問題。
在汪家莊起火時,潔白的、1塵不染的信鴿咕咕叫着被暗樁拋入空中,撲扇着翅膀飛走了。
“呵呵……”
理完政,乾清殿2樓朱弘昭放下摺子,上面貼着密文原件,以及翻譯後的文字,聽到他笑,1旁恭候的楊衰心都酥了。
“幹得好,去請趙期出馬吧。還有,通報3司,告訴他們……”
楊衰趕緊躬身拱手,態度放的很低,事情還沒完,自然不是封賞的時候,只是開了1個好頭而已。
沉吟着,朱弘昭心中卻已沒了喜悅,大仇得報心裡反倒空蕩蕩:“告訴他們,朕很生氣,嚴厲譴責陰軍這類奸邪敗類所行所爲。軍兵乃國朝重器不可輕動,責令追剿陰軍賊子1應事物,由法司所掌警役部隊負責。”
警役能打什麼仗?雖然是從軍隊裡剛出去的人,但武備上真的和現役沒法比。別說剿滅,在江南哪怕是這水澤、山丘密佈的南直隸以西地域,5騎的力量足以橫行。
楊衰拿了1旁隨駕太監寫的手令,用印後雙手高舉着大步離去,這東西在手,他9是欽差天使,可以代表皇帝俯視3司主官談上幾句話,這威風勁兒,想着渾身9輕了3兩3。
“去將神烈山的金錘取下,交給趙期,帶給汪文言看1看。還有,別讓他氣死了。”
露着笑意,1幫子貼身宦官見了無不背上冒寒氣。
心中空泛,朱弘昭感覺虛虛的不踏實,揮着手1旁太監、女官告退,朱弘昭看向趨步俯首躬身的曹化淳道:“小曹,將琉球尚氏那女子帶來,朕想海了,想與她聊聊大海。”
“是,奴婢省的了。”
“對了,這女子叫什麼來着?”
“回主子,似乎叫木蘭來着,奴婢也記不清楚,要不問問別人?”
曹化淳擡頭,1副慚愧笑容,拿不準的模樣。
“對,9是木蘭,這名字好記。去吧。”
朱弘昭挑挑眉,看着曹化淳退出去,笑着搖搖頭。
1直住在宮中偏僻小院的尚木蘭,南巡以來日子苦巴巴。北京皇城地方大,她這個琉球王室的女子還有1處不錯的大院子。可南京真擠不出什麼,被皇帝寵幸的宮女不斷晉身,宮裡住宿壓力越發的大了,只能委屈她這類沒有靠山的。
9連標配的最低兩人限度的使喚宮女,也都沒了。
2月初2正午的這日,尚木蘭與往常1樣,洗漱後在小院內練着弓術。
給皇帝拉1個女人過去這類小事情,曹化淳是不會跑腿的。他已經夠受寵幸了,沒必要和宮裡的女子發生糾葛。這類類似給冷宮女子宣達的好差事頗有些雪中送炭的味道,是積攢人脈的好路子,曹化淳不敢賺,讓給兩位老祖宗的門人。
英明神武的皇帝要召見?
尚木蘭心中激動,又有些窘迫道:“勞煩2位公公稍待,本宮需洗漱裝扮1番。”
總不能現在9去,可給人說軟話,尤其是宮裡,絕對少不了銀子,可她沒有。
帶頭的小宦官將曹化淳的囑咐記得很清楚,笑吟吟道:“當不起公公稱呼,主子萬歲爺想念汪洋大海,興許不是郡主所想那般。”
乾清殿2樓,朱弘昭坐在走廊大椅上,隔着玻璃曬着太陽,揮退小宦官,打量着身材勻稱,似乎蠻有力量的尚木蘭,他欽封的琉球郡主:“木蘭,上前來。”
“臣遵旨。”
尚木蘭趨步上前5步,垂着頭,頭上戴着軟翅唐巾。
“再靠近些,看着朕。”
尚木蘭微微擡頭,看着笑吟吟的皇帝,露出1個淡淡笑容,又埋下頭。
“到朕這裡來,坐着聊。”
面對宮裡的女子,他已經沒有了所謂的約束,如果他滿宮城溜達,逮到1個按倒1個9提槍上馬,估計天下人可9高興壞了。
9這種環境,歷任皇帝想長壽,都難啊。形勢不允許,唔大局也是不允許,所以要剋制啊,衝動是魔鬼。
尚木蘭臉蛋又紅了,因爲皇帝身邊9沒其他椅子,只有1個放茶杯的小桌。
扭扭捏捏挪步過來,尚木蘭在朱弘昭的眼神下,低埋着腦袋,坐到了朱弘昭寬闊大椅1角。
嗅着淡淡汗味,與微不可察的香味兒,朱弘昭向後仰躺看着尚木蘭背影與玻璃後的碧藍天空,雙手負在腦後作枕,心中暗笑,嘴上煞有其事說着:“且看窗外,1片蔚藍,景色如何?”
尚木蘭渾身不自在,擡頭望着玻璃眯眼,聲音若蚊:“甚好,確實如君父所言,藍的似海。”
“可曾想念琉球?”
對於琉球復國1件事,朱弘昭是不情願的,畢竟按照後世的說法,琉球9在第1島鏈,這類東西握在自家手裡還是最穩妥的。
可琉球這個小兒子對大明這個爸爸,歷來可是真的很貼心,遠比朝鮮要貼心的多。總不能光復琉球9把心向大明的尚氏王族踢開,這未免有些不厚道。
所以琉球藩屬要建,但怎麼建9在眼前這女子身上。宮中經年生活,已讓這女子冷靜下來,以至於冷的寒心到了絕望地步。
是時候,該解決琉球問題了。
“不敢有瞞聖天子,時有想念。”
呵呵1笑,朱弘昭閉着眼睛道:“人情使然,何人能不念鄉情?其實,朕也想念大海、還有小島。有足夠的田地、數千子民,35妃子,安安穩穩樂樂呵呵,9是1輩子。當然了,最不喜歡的還是風暴,自然無情,人力渺渺,這類感覺很不好。”
宮裡女人,有幾個不喜歡當今的皇帝?除了太后侯氏外,其他的徐老半娘哪個不動心?
“腥鹹,這9是海的味道。不知道這海下面的海味,又是何等滋味兒?”
乾清殿2樓,大紅地毯上,朱弘昭笑吟吟看着落荒而逃的尚木蘭。
純粹9是1場強壓釋放後的失控,這個壓力憋不得,作爲大明第3位真正大權在握說1不2的霸權皇帝,朱弘昭很清楚自己保持良好的心態意味着什麼。
宮裡都是自家人,可以稍稍胡來1點,胡天胡地不是什麼事。
但這個範圍出了宮,他的1言1行將是極爲重要的,1句話下去影響的可是方方面面。這也是他與3司接觸時很少再多說話的原因,言多必失。有時候9是1句無心之言,下面的人9像拿了雞毛當令箭1般,仗着皇帝金口玉言,所行所爲可以說得上是橫衝直撞。
跑出乾清殿,掐1把自己,疼痛提醒着尚木蘭,不是夢,她尚氏1族終於有了翻身的希望。
(應該是沒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