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里漸漸的傳來了微弱的光線,司寇曦雪快速朝前走去,走出洞口的時候看到草木茂盛,不仔細看的話發現不了這裡有一個洞口,四處環視,發現自己是在山上,草木青翠、遮天蔽日,四周安靜無比,偶爾傳來幾聲鳥叫聲,一看就是鮮有人來的地方,司寇曦雪隱藏好洞口,快步朝山下走去,走着走着,司寇曦雪看出這是望京八景之一的‘明秀山’,當下加快速度朝着望京方向走去。
司寇曦雪先來到望京郊外,急急忙忙朝着每晚和格桑花學武的小溪走去,濮陽湮說的話讓她很在意,故而先來小溪旁。溪邊空無一人,但是溪邊灑落着血跡,鮮紅的血滴在翠綠的草上,很是觸目驚心,這更加重了司寇曦雪心中的不安,擔憂的四處查看,但除了灑落的鮮血外別無所獲,司寇曦雪無奈的朝望京城走去,她也很擔心司寇尊,朝着司寇府的方向快步走去。
但是一進望京,司寇曦雪就傻眼了,原本張燈結綵的的望京飄滿了白色的幡布,熙熙融融的望京街道也冷冷清清的,司寇曦雪大爲疑惑,忙抓住一個行人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嗎?今天不是春節嗎,怎麼人都沒有?”
那人奇道:“你不知道嗎?鴻光帝被司寇尊害死了!現在全國行喪,不僅如此,漠北和蠻荒都反了!”
司寇曦雪‘啊’了一聲,急忙問道:“司寇尊這麼會害鴻光帝?”
那人怪異的看了司寇曦雪一眼道:“看來你真是什麼都不知道啊!”
司寇曦雪焦急道:“我剛來望京,你就快告訴我吧!”
那人說道:“你不知道吧,司寇尊和呼延庭勾結,害了鴻光帝,不止如此,司寇尊還窩藏前朝遺子,就是司寇牧雲!怪不得司寇牧雲那麼丰神俊朗,原來是前朝餘孽!”
司寇曦雪道:“這關司寇牧雲什麼事啊?司寇牧雲可是漠北人。”
那人搖搖頭道:“狗屁,司寇尊可真膽大包天,瞞了這麼多年,司寇牧雲可不是漠北人,他是前朝天明帝的遺子,現任蠻王妃的雙胞胎哥哥!”
司寇曦雪驚道:“怎麼會這樣?”馬上又問道:“那司寇尊呢,他現在怎麼樣了?”
那人道:“司寇尊已經被打入了天水牢房,估計凶多吉少了!並且,皇后娘娘派出親衛隊,下令抓住司寇尊府上的所有人,違者格殺勿論!現在的話,司寇府的人應該全都被抓住了吧!”
聽到這句,司寇曦雪使出驚鴻步,快速朝司寇府奔去!她知道漠北人的性格,寧爲玉碎,不爲瓦全,全是些寧死不屈的漢子!司寇曦雪來到司寇府的時候,雙方正在激烈的交戰,司寇府中的人全是司寇尊從漠北帶來的人,對司寇尊忠心耿耿,自然不會束手就擒,一見面就打了起來!
雙方動起手來,這些人都是司寇尊精心挑選的,自然勇猛非常,只是人數不多,而相反的,親衛隊仗着人數上的優勢,斬殺了大半的人。
司寇曦雪正要衝進司寇府的時候,一雙手拉住了她,司寇曦雪看去,就看到一個男子拉着她,男子劍眉星目、頗有龍章鳳姿,只是臉色略微蒼白,是那種經常看不見陽光纔有的白,不知爲何,司寇曦雪覺得這人很熟悉,問道:“你是誰,幹嘛要拉着我?”
男子開口道:“我拉着你是不想你進去白白送死!”
司寇曦雪喜道:“你是格桑花,你沒有事嗎?”拉着格桑花左看右看。
格桑花淡淡道:“那些人我還不放在眼裡!”但被司寇曦雪看來看去的,臉不自然的紅了紅。
司寇曦雪喜道:“那就好!你不要攔着我,我要進去,府中的人都是看着我長大的人,我不能見死不救!”
格桑花淡淡道:“就算你去了也幫不上忙,反而會成爲累贅!”
司寇曦雪掙扎道:“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在我眼前死去!你放開我,就算是死,我也要和他們死在一起!”但格桑花的手拉着司寇曦雪,司寇曦雪怎麼都掙脫不了。
格桑花狠狠的扇了司寇曦雪一巴掌道:“你死了有什麼用,有些時候活着比死去還要難過!只有活着,纔是最重要的!難道你不想爲你阿爸洗脫冤屈,不想救他?難道你不想爲他們報仇?你死了,這一切都沒有用了!”
司寇曦雪被打得清醒了,她在這一分鐘無比的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爲什麼沒有認真、努力的學習武功!這一刻,她無比的希望自己變強,她含淚說道:“格桑花,我們走吧!你教我武功可好?”
格桑花點點頭道:“這本就是我們的約定!”
司寇曦雪看着司寇府,緊握雙拳,說道:“這筆賬,我一定會討回的!”說完含淚轉身大步跟着格桑花走了!
司寇府內,漠北人背靠背站在了一起,緊盯前方的人!他們被包圍了,親衛隊的人團團圍住他們,這些漠北漢子身上沾滿了鮮血,有自己朝夕相處的兄弟的,也有親衛隊的!原本九十多個弟兄現在就只剩十多個人了,大家都殺得眼紅了!
親衛隊的人不敢輕舉妄動,因爲他們三百個人前來,現在就只剩一百都不到了!漠北人雖然大口喘着氣,但誰也不敢上前,因爲他們怕了,這些漠北人個個彪悍無比、都是些不要命的人,殺得他們膽戰心驚!
畢格勒大笑道:“來啊,你們不是厲害嗎?真實一羣膽小鬼!”對方個個臉色難看,但都沒有輕舉妄動!畢格勒接着說道:“兄弟們,你們怕死嗎?”
大家齊齊吼道:“不怕!”
畢格勒笑道:“好!不愧是我漠北人!弟兄們,我們上,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了!”說完向前衝去,手起刀落,幾人倒在了地上!其餘的漠北人吼了一聲,衝向前去!猶如猛虎出山一般,勇猛無比!
拼殺聲充滿了整個司寇府!當殺完最後一個人後,畢格勒的全身都被鮮血染紅了,他艱難的將身體轉向漠北的方向,慈祥的說道:“圖兒,阿爸這次要食言了,不能陪你一起去春獵了!”久久不能閉上自己的雙眼!
這一仗震驚了所有的人,因爲司寇府中的人一百人都不到,而花宛星派去的親衛隊足足有三百,大家心裡不自覺的對漠北忌憚起來!
這消息傳到漠北的時候,漠北的人皆憤怒無比,在漠北爲死去的人建造了衣冠冢!漠北的很多人都紛紛請纓,想要和天乾王朝的軍隊一戰!爲死去的人復仇!
花宛辰道:“我知道大家都悲痛無比,死去的人中有的是大家的哥哥、弟弟或是阿爸,他們都是我們漠北的英雄!大家都想爲他們報仇,但是,我們不能急在一時!現在還不是時候,我不想讓大家做無謂的犧牲!”
漠北的人都握緊了拳頭,久久不語!
司寇駱花挺着個大肚子,不安的在泰安宮走來走去,因爲今早來叫濮陽澈的人臉色驚慌,像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司寇駱花也覺得心有不安!派去打聽的人到現在也還沒有回來!
青蝶安慰道:“娘娘,您坐下來歇歇!這樣對小皇子不好!”
司寇駱花蹙眉道:“青蝶,我總是覺得心裡不安!”
一個婢女走了進來,一臉驚慌跪倒在地道:“稟娘娘,陛下駕崩了!”
司寇駱花吃驚道:“什麼?父皇身體一向很好,怎麼會駕崩了!”
婢女臉有遲疑之色,正要開口說話,濮陽澈走了進來,柔聲說道:“駱花你怎麼了,怎麼臉色這麼難看,是不舒服嗎?”
司寇駱花抓住濮陽澈的手道:“父皇駕崩了,是嗎?”
濮陽澈對着所有的人斥道:“是誰告訴太子妃了?”屋中所有的人都跪了下來,打聽消息的婢女瑟瑟發抖,司寇駱花道:“你不要怪他們,是我讓他們去的,今早我看你行色匆匆心有不安!”
濮陽澈道:“我是怕你聽到父皇駕崩的消息過於傷心,這樣對孩子不好!”
司寇駱花道:“我沒事,只是父皇身體那麼健康,怎麼會突然駕崩呢?”
濮陽澈安慰道:“許是父皇年紀大了,年輕時候留下的病根復發了!你就不要擔憂了,你現在要安心養胎,父皇的事情我會安排的!”
司寇駱花蹙眉道:“可我覺得還是不對,說不上來爲什麼,就是覺得還有事情發生!”
濮陽澈柔聲道:“駱花,你想多了!”對着跪着的人說道:“以後誰要是在太子妃面前亂說話,我定饒不了你們!下去吧!”
衆人如蒙大赦,快步退出房間,青蝶給司寇駱花端上了一碗安神湯,喝完後,讓司寇駱花睡下休息。
確定司寇駱花睡着後,濮陽澈將泰安宮的宮女、太監全都聚集在一起,說道:“今天是誰將先帝駕崩的消息告訴太子妃的?”
一個婢女瑟瑟縮縮的站了出來,顫聲道:“回皇上,是我!”
濮陽澈說道:“你話這麼多,就將你的舌頭拔去!”
兩名太監端着一個盤子過來,上面放着一天粉色的舌頭,濮陽澈道:“誰以後要是在亂說話就是這樣的下場!”
衆人全都跪在地上,不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