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日子過多了,福特老皮卡坐得屁股疼。
甘寶海洋牧場裡還有輛前主人留下的八十年代林肯城市轎車,樣子太醜,難以直視,而且放在那裡好幾年,油箱裡沒油,所以隨便開了兩輛皮卡出來。
維尼它們挑食,韓宣親自嚐了幾樣水果纔買,不然到時候味道不合口,那幫大爺肯定要鬧脾氣,付完錢把裝滿水果的木框擡進後車廂,往西邊海岸開去。
下午兩點多鐘,靠進太平洋有風吹拂,十月份不算熱,穿短袖剛好舒服。
天是淺藍,飄着大團白雲。
深藍色的大海,配上白色漁船,從遠處看兩者重疊在一起,海鳥從中間成羣飛過,自由又閒適。
住在岸邊的居民十分享受。
簡單的房子就能欣賞到蒙特利灣的美麗風景,有些地段正在開發,看樣子打算建成海景別墅區,哪裡有美景,哪裡就有開發商的影子,這裡別墅不愁賣,每個院子門口都貼上“已售”的標牌。
遊客排隊挑選自己喜歡的漁船,等着跟水手一起出海,看他們怎麼撈魚,臉上表情興奮。
船長也開心,一個人就意味着上百美元的純利潤,只不過多帶點人而已,反正還是要出海,能費多大事,分發救生衣給他們穿好。
一大半的漁船都是像小企鵝號那樣是近海漁船,撐死多帶十個人,船長見還有人要來,拒絕時表情比遊客還失望,回頭看了看水手,目光閃動,估計是想把他們扔下去,節約空間……
漁人碼頭前的海面。
不斷有船出去,也不斷有船開進來,漁夫光靠吃水深度,就能判斷他們收穫如何,大聲恭喜或是嘲笑,跟牛仔一樣,他們也是羣自由的人。
至於每次收穫如何,那是船長該擔心的事情。
老罐頭加工廠被改成各種旅館、餐廳、工藝品店,六七十年代這裡曾經是西海岸最大的沙丁魚加工場。
可惜後來沙丁魚羣逐漸變少,技術也沒跟上來,花了半個世紀新興起來的廠區,只用五年多時間就衰敗了,幸好隨着遊客的到來,這裡再次以另一種方式煥發了青春。
“我記得這裡以前有幾家漁具店,怎麼都不在了。”艾爾納管家疑惑,眼睛看向街道旁,手搭在車窗外。
“找個人來問問吧,這些店好像才新開不久。”
韓宣說完,傑森停下車,滿臉微笑對路邊太陽鏡攤老闆開口,“抱歉,打擾一下,請問這裡以前賣漁具的店搬到哪裡去了?”
“先生,你不看看太陽鏡麼?”
“不需要。”
“買一個吧,傑森。先生,這下可以說了吧?”韓宣遞了張五元面額鈔票給攤主,隨意指了個樣子還不錯的眼鏡。
“那個要十美元,最貴的就是它,假如買兩個的話,只要十五美元。”
果然只有心更黑,沒有心最黑,原本以爲是華夏特產,現在想想可能是隨着改革開放浪潮,被第一批弄潮人從西方學過去的也說不定。
“我要一副,再給你五美元,可以說了吧?”
“從這裡直走,發現貝特利街的路標轉彎就能看到,那些漁具店今年全都搬到那邊,這裡人多,太吵了。”地攤老闆把太陽鏡拿給韓宣,笑道。
艾爾納管家靜靜看着他,只是些小錢,錢賺到手良心卻沒了,不值得去說,維護豪門臉面更加重要,轉過頭:“我知道貝特利街在哪,先走吧……”
來到剛纔指引的地方,除了漁具店,街兩邊還有很多收購海鮮的店面,早上出海的漁船這時候正好回來,幾乎每家店門口都站着一羣人幫魚稱重,有些大魚三四米長,只有海邊小城才能看到這幅新奇的景象。
隨便挑了家店面比較大的漁具店,裡面中年女人躺在椅子上嗑瓜子,見到這羣組合奇怪的人,怎麼看都不覺得是海上的漁夫,迷糊道:“來買東西?”
被她的話給逗樂了,韓宣說着:“不然呢?我剛買了艘漁船,需要配備一些工具,拖網有了,其他還要買什麼?”
“漁船有多大?還有,漁場在哪?”
“一艘三百噸的中型拖網捕撈船,還有艘五十噸的近海捕撈船,漁場就在蒙特利灣,甘寶海洋牧場,女士。”
聽到這裡,店主仔細看了看韓宣,甘寶海洋牧場誰都聽說過,可它的主人從沒撈過魚,想着面積那麼大,要買的東西肯定不少,立即拍拍手站起來繞過櫃檯,“三百噸的大船在蒙特利鎮可不多,我要想想該買什麼,設備都裝好了?”
“嗯。”
“潛水工具肯定要買,有些貝類生長在深海,要買重型的潛水設備,還有捕蝦籠,蒙特利灣每年產出一大部分是靠……”
店主被外面吵鬧聲打斷,擡頭盯着門外。
韓宣隱隱聽見有人在叫海妖、海蛇之類的,然後匆匆上車開走。
感興趣對艾爾納說道:“我去看看怎麼了。”
“可以又是抓到什麼稀奇的東西了吧,海里有很多未知生物,每年都要發生幾次。你去吧,那些漁夫把需要購買的清單寫給我了,錯不了。”
“那好,等下我們來接你,艾爾特先生。”傑森走出去開車,跟着其他車走,幾分鐘後來到海邊,數百人正站在岸上圍觀。
海里一條帶狀物有十多米長,背上長着紅色魚鰭,身體顏色發白,在海里扭動翻滾,確實跟條大蛇一樣。
模樣嚇壞了在場的人,驚聲叫道:“大海蛇傳說是真的!不詳真的來了!”
韓宣在很多書裡看過關於大海蛇這個詞的記載,中世紀航海家經常會遭遇到它們,在西方世界被魔化成一個傳說,遇到它就代表着不詳。
睜大眼睛盯着海里那東西,確信是活的沒錯,它撞到岸邊一艘小帆船,直接把船掀翻在水面上,船上一男一女剛纔被它阻攔不敢靠近岸邊,現在全都掉進了海里。
哭喊大叫,揮手掙扎,他們緊張之下忘記了游泳,沉下去再次浮上來,場面揪動着所有人的心,卻沒人敢下水去救他們,還往後退了幾步,面色恐懼,嘀咕上帝救救他。
傑森當過兵,還上過戰場,震驚之後回過神,拔出手槍,“救他們?”
“救!殺了那東西!”
得到男孩授權,傑森指着一位保鏢,“喬治!把他帶遠點!其他人都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