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沒有全黑。
幾架直升機飛上天空，開始往低矮的雲層裡，投放黑色的“炮彈”。
要不是有云擋着，着實要嚇壞許多人，紐約從建城以來就沒遭遇過飛機轟炸，今天先被增雪彈給炸了遍。
在零下二十多度的高空中，直升機艙門打開，穿着厚實的人們，丟下顆炮彈往外探頭。
等距離差不多了，按下手裡按鈕，一大團白霧散開……
冬天裡，經常能看到大塊大塊的雲彩，但就是不見有雪花飄下來。
那是因爲組成這些雲彩的雪晶太小，克服不了空氣的浮力，降水能力很差。
增雪彈的作用，就是往這些含水雲層裡投放乾冰。
使得水汽、水滴和小雪晶，很快在乾冰釋放出來之後，空氣中所含的二氧化碳晶體旁凝結，變成大片雪花掉落下來。
韓宣下車時候，聽到有直升機的噪音傳出，擡頭看了看天空，得意大笑。
這原本是上帝才能幹成的事，隨着技術發展，現在很容易就能實現。
想下雪還要再等一會兒，摟着聽自己和巴菲特先生說話，無聊了一下午，滿臉瞌睡的安雅，往帳篷裡走去……
在此之前，VICTORIA'S SECRET公司每年的年度專場走秀就已經很吸引人。
不過和其他內衣公司一樣，只是普通的內衣發佈會而已，並不算太特別。
前兩天，各大報紙娛樂版的記者們，接到Whoops公司發來的邀請函，一下子差點沒想起這家公司是哪來的。
後來才記起SOS集團的韓老夫人，好像是這家公司的創辦者，維秘剛剛被她給收購。
得知這家公司在平安夜當晚，直播模特走秀，而且發佈會和以前相比，還增加了“天使”兩個字。
記者們爲了拍些能吸引人眼球的題材，很給面子地來了上百人，長槍短炮架在T臺兩邊的座位席後面，聲音吵鬧喧雜。
被人稱爲“時尚聖經”的《VOGUE》雜誌主編來了，法國《ELLE》雜誌美國分部也派人過來。
韓宣還在人羣裡，見到了香奈兒公司如今的設計總監，以後被人們稱爲“老佛爺”的時尚界大亨卡爾·拉格斐。
他臉上戴着黑色眼鏡，穿身黑西裝、白襯衫，打扮幾十年沒變，實在是太好認了。
對其他人則不怎麼熟悉，應該都是時尚界的名流。
帳篷裡臨時通了暖氣，兩百張椅子上，已經有大半坐着人。
奶奶唐婉，穿着身增加了大腰帶的米色風衣，手裡拿着Whoops設計師們設計的真皮編制手提袋。
站在門口，和一羣女人聊天。
老爺子不在這裡，外公郭穆州被親家母拉着迎接客人，看到誰都不認識，滿臉無奈神色。
此時見韓宣偷笑，狠狠瞪了他眼，走過來說道：
“我帶你去找地方坐，在最前排留了位置，和百貨商場的採購員們坐在一起。barneys、macy's，內曼·馬庫斯這些連鎖百貨精品店，都派人過來了。你好啊，安雅，今天真漂亮。”
“你好，夸克先生。”安雅笑着迴應他。
“維秘有自己的直營店，又不在這些百貨商場裡銷售，找他們來做什麼？”
韓宣招招手，和奶奶打完招呼，陪外公往裡走，這話剛說完，想到一個可能，扭過頭挑眉問道：“我奶奶想把時裝發佈會，也放在今天？”
“嗯，在這些商場裡開店，需要拿出點真東西，不然有錢也不允許進入。她怕春季時裝週後產品上市，但卻沒地方賣，所以先展示些公司最近的設計，取得進入時尚界的門票。模特都是臨時找的，衣服、皮包什麼的，上午剛從洛杉磯送過來，趁abc電視臺直播，一塊給觀衆看看。”
郭穆州領着韓宣，來到最靠近t臺的前排。
他不知道安雅要來，只留了三個位置，吩咐維秘的員工臨時再加一張。
韓宣前幾天來看過彩排後，就沒再注意這次發佈會，此時聽到這條消息，覺得還不錯的樣子。
感興趣打量周圍那些人，發現有許多明星的身影，比如大嘴美女茱莉亞·羅伯茨、正在拍攝《泰坦尼克號》的女主角，英倫玫瑰凱特·溫斯萊特。
最近在美國開展電影事業的意大利女明星，莫妮卡·貝魯奇等等。
正嘀咕着這些人怎麼不在家過平安夜，意外在人羣中，看到個熟悉的身影。
她是法國所有男性的夢中情人，蘇菲·瑪索。
好幾個月沒見到她，還是那麼漂亮。
應該是和莫妮卡·貝魯奇熟識，兩人正坐在一起小聲說話，附近男人時不時將目光瞥向她們倆……
韓宣揮了揮手，吸引蘇菲的目光。
安雅很少看電視和電影，對在場的人都不怎麼認識，看着眼熟，知道可能是明星，卻叫不出名字。
蘇菲見到了韓宣，笑着站起身，往這裡走來，坐在他旁邊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今天這場發佈會，是我奶奶公司舉辦的啊，你不知道？”韓宣用法語回答她。
“哦，我最近正在紐約拍廣告宣傳片，接到邀請就過來了，你家的產業可真廣。”
“人多嘛，家裡每個人涉及到的產業不一樣。這家服裝公司是剛創辦的，要不送你幾個我設計的包，幫我做廣告怎麼樣？”
“好啊，假如喜歡的話，我會用的。”
蘇菲·瑪索見這滑頭，準備免費拿自己當招牌，摟着韓宣，伸手捏捏他臉蛋，“你不知道我在報紙上看到你照片時候，有多驚訝！”
“能讓你記住我，真是太榮幸了。”
“會法語的華人孩子嘛，很容易就能記住，沒想到你還是位小富豪。”
韓宣見有記者將相機對準自己，比劃個老土的剪刀手，露出微笑。
蘇菲·瑪索也恢復優雅的笑容，讓他們拍了幾張，接着說道：“有時間再聊吧，我先回座位上去了，祝這場發佈會成功。”
“放心，肯定會成功的，留個電話給我？等我公司的產品上市，想請你幫忙拍個廣告。”韓宣笑道。
“好吧，有沒有筆？”
“直接說，我能記住……”
冬天其實不適合開發佈會，開着暖氣也很冷。
薄薄的帳篷抵擋不了外面的冷氣侵襲，明星們爲了時刻漂亮，穿的很少，現在凍得直哆嗦，但看到有這麼多記者在，凍死也值了。
音響裡傳來音樂聲音，三隻皮卡丘上臺助舞，這些傢伙最近是整個紐約市民們心中，最火爆明星。
消息傳遍全世界，一下子讓人記住了它們，剛上臺就是一陣叫好的掌聲，拍手爲它們歡呼。
時間是六點四十七，發佈會走秀七點整開始。
電視臺的人在六點半時候就已經開始直播，abc電視臺如今不想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會火的節目，今晚抽出兩個小時的黃金檔，給Whoops公司使用。
韓宣奶奶正在接受採訪，同樣的還有維秘和Whoops的設計師，講述設計理念。
小明星們自然不會錯過這次出境的機會，時不時從他們身後走過露個臉，希望有記者能來採訪自己……
作爲觀衆們最想看到的畫面之一，模特走秀後臺。
電視臺的導演們，不打算放過那裡，韓宣見到他們扛着攝像機往後臺走去，拍了拍眼睛盯着皮卡丘一眨不眨的安雅，帶着她跟進去。
加布里爾、喬治這些保鏢們，發現韓宣往後臺走，頓時跟打了雞血似的。
這裡面太危險了，需要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