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不是……克納漢父子倆的子彈麼？”
老巴頓顫顫巍巍站起來，沉聲對埃德加探員問道。
“嗯，他們出來沒有帶警槍，這枚是44口徑的子彈，和剛纔找到的那些彈殼都不一樣。我回去會安排專家調查彈道，看看有沒有可能，在檔案庫裡找到這把槍支的主人……”
埃德加說話時候，從包裡拿了卷紅線出來，兩位CSI的人砍下幾棵灌木，削掉枝條做成長木棍，分別插在血最多和發現子彈的位置。
用繩子綁好，沿着這幾條紅線確定彈頭大概方位，大聲告訴前去尋找的那些人，該往哪裡找。
另一位CSI探員，走到埃德加身邊。
他用力拍掉手套上的雪，隨着呼吸節奏，嘴邊白霧蒸騰，說道：“我們沒在受害人身上，發現被槍擊的痕跡，不過屍體被狼羣破壞嚴重，撕碎成幾塊，很難看出來。假如他真被槍擊過的話，子彈要麼卡在了骨頭裡，還沒被發現，要麼是造成了貫穿傷，子彈留在這附近。44口徑手槍威力大，而且找到彈殼的這個位置，離受害人不到三十米，應該去西北方向一百米內範圍找。我們忘了帶金屬探測器，不然會容易許多。”
“找不到的話，下午準備好金屬探測器再來一趟，已經知道這裡的準確位置，讓直升機帶我們過來，花不了多長時間。克洛普，你有什麼發現沒？”
“來搜索的那些人，踩亂了現場，我剛纔還在血跡附近，發現了頭熊的腳印，山谷時常有動物經過，證據保留不下來。”
老巴頓聽到他的話，渾身無力，抱着希望和巡警、保鏢們一起去找……
時間逐漸流失，等到中午時候，搜索全部結束，並沒有發現那枚彈頭的痕跡。
這些人離開案發現場，找到處開闊的平原。
加布里爾拉開信號彈，和空氣接觸之後頓時冒出紅色煙霧，一部分煙霧往上飄去，一部分灑落在雪地上。
下風方向的雪地表面，被染出大片紅色。
在附近空中徘徊的本傑明，駕駛着直升機很快趕到。
降落時候螺旋翼帶起的風，人工模擬出一場暴風雪，小雪花在強風吹拂下，打在臉上格外疼。
韓宣被兩位保鏢扶着，低頭走過去，打開門進入副駕駛位置，一次只能帶四位離開，剩下的那些人待會兒再來接。
隨後，直升機起飛，掠過林梢往東邊飛去。
天空中，烏雲已經飄到了頭頂，遮住原本明媚的陽光，冬雷陣陣響起。
韓宣在沒有暖氣的直升機裡，靠抖哆嗦着，懷裡那隻黑豹，被聲音吵醒後，張嘴扭動身體……
“靠！它尿尿了！”
身邊歐文戴着耳罩，大聲問韓宣：“你說什麼？”
“尿尿！它尿在我身上了！”
傑森比劃個OK的手勢，“你先憋住，還有幾分鐘就有廁所了，我這裡沒瓶子給你解決。”
“……”
韓宣表情吃癟……
十多分鐘後，到達別墅旁的停機坪。
直升機將他們送回來，再次起飛。
幾人小跑到門檐下時候，安雅正巧趕來打開門，她見到韓宣胸口有東西在動，好奇問道：“什麼東西？”
“這個。”
韓宣拉開拉鍊，從胸口處抱出小傢伙，放在門口地毯上，“先別用手碰，它剛剛尿了。戴妮，打點熱水幫它洗澡。喬安娜，家裡有沒有鮮牛奶？燒溫後餵給它，別太燙。”
“凱麗早上送了點牛奶過來，我去熱。”喬安娜點了點頭，往廚房走去。
戴妮則問道：“從哪撿來的小狗？給我養好不好，是拉布拉多麼？”
“你什麼眼神，這是美洲豹的幼仔，黑豹！快去打盆水幫它洗洗，我也先上樓洗澡，好冷。”
韓宣瞧見客廳裡，多出頭毛絨絨的小牛，笑着問安雅：“你把毛毛牛帶回來的？”
“嗯，早上你不在，我讓戴妮陪我去了趟牛圈。”
“這傢伙喜歡到處拉，最好把它放到倉庫去，那裡也有暖氣。”
毛毛牛聞言，不爽哞叫。
左右甩甩尾巴，走到麥兜身邊，同爲四蹄動物，它對麥兜有種親切感……
韓宣胸口被黑豹幼崽尿溼了，上樓洗完澡，換了身衣服，急匆匆來到客廳。
戴妮正盤腿坐在壁爐旁，幫水盆裡這只不斷掙扎的小黑豹洗澡。
找不到奶瓶，安雅用勺子給它餵奶。
黑豹安靜舔完後，繼續騷動不安，面對周圍一圈注視着自己的動物，低聲嗚嗚嚇唬它們，奶聲奶氣。
胖丁睜大眼睛，它是在盯着那碗牛奶。
悄悄挪動腳步，趁安雅忙着給黑豹餵奶，迅速低頭喝了一大口，若無其事走開，鬍子上白色奶珠，接連滴落。
奧巴馬見到後，也想學它。
剛走到碗邊，被韓宣給揪住了耳朵，笑罵道：“想喝待會幫你們弄，到旁邊玩去，別圍在這裡。”
維尼對這種動物的氣息挺熟悉，作爲在弗拉特黑德森林公園裡的“老鄰居”，兩者時常能夠碰面。
彼此之間沒有糾紛，關係還算不錯，沒對小傢伙露出惡意，繼續回牆角躺着。
抱起不省人事的傑尼龜，四腳朝天伸縮，拿它當啞鈴練舉重，這是維尼早上在健身節目裡學到的。
可憐的老傑尼龜，硬生生被維尼給搖醒了。
屋子裡溫度不冷，它體內的血還熱着，只是進入淺度冬眠，隨時都可以活動。
老王八綠豆大的小眼睛，慢慢睜開。
惱火之餘，一口咬住了維尼的爪子，疼得維尼嗷嗷叫喚！
直立起身子，用兩條腿在客廳裡到處跑，拼命晃動胳膊，想要甩開這隻死烏龜……
安雅見到大笑，好半天才停下，發現黑豹可憐兮兮盯着自己，繼續餵它吃的。
“你從哪裡找來的，它母親呢？”
戴妮將它抱起來，放進乾布裡揉揉，擺在壁爐旁“烘培”。
熱得黑豹幼崽站起來，連爬帶滾逃離，等遠離壁爐，溫度舒服了，才無力趴下。
韓宣蹲在它旁邊，繼續擦乾小黑豹身上的水珠，說道：“上午在路邊的樹洞裡找到的，母豹應該是死了。也可能知道活不下去，遺棄了這窩幼崽，我總共發現三隻，可是其他兩隻死掉了。”
“真可憐……”
安雅將碗放在黑豹幼崽面前，這隻小傢伙肚子真的餓了，本能驅使下，不用教就知道探頭伸舌頭，去舔碗裡的牛奶。
直到撐得打嗝打出奶沫，才舒服趴在地毯上，閉起眼睛，小腹不斷起伏。
“它還能吃東西，應該沒問題，我去打電話給動物園的人，問問怎麼養美洲豹。午餐做好了沒？我快餓死了。”
韓宣招手叫來大玩偶似的毛毛牛，這是英國老商人艾伯特，送給他的那頭，沒有運到度假村給遊客們參觀。
毛毛牛聽到聲音後一甩頭，不想理他，低頭吃起菜葉。
窗外不知不覺已經飄起雪花，韓宣嘴裡說道：“安雅，等雪停了，我們去滑雪怎麼樣？”
“好啊，可是我不會，只在電視上看過，會摔倒吧？”
“我也不會。沒事，那裡有最簡單的雪道，詹森設計師專門給我準備的……”
可沒想，這場雪一下就是兩天，剛剛融化了不少的積雪，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堆高，蓋過了別墅的整扇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