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楚悠雲想了半天還是打個電話給了蕭浮雲,畢竟怎麼說也是把蕭浮雲給擠掉了,就怕兩人心生個噶啊。
“呵呵,就知道你小子會打電話給我。”電話另一頭傳來熟悉的聲音,語氣很輕鬆,似乎對他並沒有什麼影響。
聽着這熟悉的聲音,楚悠雲一時語塞,過了半久,終於出口道:“蕭所長,我。”
電話另一頭的蕭浮雲好爽的笑道:“呵呵,我知道你小子在想什麼,放心吧,我不會對你有什麼不滿的,再說,一號本來就打算讓你來做這所長的位置,我只是過度一下而已,當初我還不願意呢,現在好了,又輕鬆了。“聽的出,蕭浮雲的聲音沒有絲毫的作假,楚悠雲舒了口氣,心裡的一塊石頭也落了下來,這蕭浮雲他真是看不透,打心裡的不願意去得罪他,掛掉電話後,楚悠雲獨自靠在窗前望着那朦膿細雨,夜色撩人。
於此同時,遠在西北方,司馬家族,據說流傳了千年之久,司馬家族的現任家主是司馬召雲,也就是司馬昭如的父親,司馬召雲每晚都會有個習慣,就是在書房看書喝茶,不準任何人打擾,可今晚卻破例了,看着坐在正廳的家主,下人們都知道,要發生大事了。
坐在下首左側的依次是大管家司馬流火,還有一衆司馬家族的長老,右側首座的是一位白衣老者,他是司馬家族的大長老司馬天,下面的人是一羣一向以大長老爲首的長老們,這些人可以說只聽大長老的話卻不聽家主的話,司馬家族這麼多年一直也是明爭暗鬥,分爲兩大派系,一是家主的派系,二是大長老的派系,上一任家主留下了這麼一個爛攤子,司馬召雲也沒有辦法,特別是在自己生下個女兒的時候,這些人更是大呼小叫,說司馬家族傳男不傳女,好在司馬召雲多年豎立起來的威望還是有點用處,力排衆議,壓下了此事,更是讓司馬昭如前去取回這批自在必得的寶藏以此來證明自己的能力,可這次取得寶藏居然失敗了,這些人也趁此機會跳了出來,說要家主歷任下一屆的家主,也就是被衆人看好的司馬宇。
司馬宇此時正端坐在司馬天下面,年輕蒼白的面孔此時正摟着得意的笑容,司馬宇本來只是司馬家族的外親,更本就不配坐在這裡面,可後來司馬家族正統血脈居然沒有男丁,大長老又比較看好他,甚至打算培養他爲下任家主,下人也對他恭恭敬敬,時間長了司馬天越來越自大,甚至覺得司馬家族本來就應該是自己的,這次司馬昭如因爲任務失敗,一些一直徘徊不定的長老也開始像他這邊靠攏,這讓他很滿意,這次,大長老更是親自把他帶到這裡來,表示對他的看重。
“家主,此次小姐沒能帶回寶藏,而且還死傷慘重,導致我司馬家族精銳流逝一半,請家主公正處理。”沉默了許久,司馬天終於說話了。
“啓稟家主,這次的失誤是和老夫一手照成的,和大小姐沒有一點關係,記住要責罰就責罰老夫吧。”司馬流火聽後立馬站了出來,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
司馬天見老對手跑出來後,微微迷上雙眼,笑道:“流火大管家,據我所知,小姐是喜歡上了一個叫楚悠雲的少年吧,唉,據說那少年,年輕英俊,怪不得大小姐被他迷住了。”
司馬流火老臉一變,指着司馬天說道:“司馬天,你個老不死的少在這裡胡說八道,小姐和他只是普通朋友,上次已經斷絕關係了,再說,那楚悠雲身邊高手如雲,個個身手了得,一點都不比司馬家族差。”
司馬天見司馬流火指着自己鼻子罵,頓時臉色一黑,陰沉道:“哼!你覺得你這話會有人信嗎?司馬家族傳下數千年,每一代都要出現那麼幾個驚世奇才,而且據我所知,那個楚悠雲不過是在京城建了一個黑幫,小小的黑道而已,還身邊高手如雲,你當再坐的各位都是傻子嗎?”
司馬天字字珠璣,說的司馬流火啞口無言,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反駁,求救的望着坐在上面的家主,司馬召雲被跟隨自己多年的老管家這麼一望,也不知該說什麼好,這次他們這邊確實處於劣勢啊。
見對面的人都不說話,司馬天得意的笑了笑,開口道:“家主,我看不如這樣吧,這次就拍司馬宇進京擊殺楚悠雲,如果司馬宇任務失敗了,那就說明這楚悠雲確實厲害,這事就和小姐沒有關係,如果楚悠雲輸了,那就說明小姐不適合做下一任的家主,不如下一任的家主之位就讓給司馬宇如何?”
司馬召雲聽着這話一陣猶豫,坐在那裡一動不動,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司馬天見到後立馬走到前臺,躬身道:“請家主公正,處罰大小姐。”
和司馬天一個派系的長老們也立馬起身,齊齊對着前臺躬身道:“請家主公正,處罰大小姐。”
“好,我答應你們,如果司馬宇能夠擊殺楚悠雲,我就把下任家主之位傳給司馬宇。”司馬召雲咬着牙說道,兩隻手深深的插進肉裡。
司馬宇臉色大喜,要不是衆人在場,恐怕早就大笑出聲來。
司馬家族後院,寂靜的小院,總是有着一絲散不去的憂愁,司馬昭如持着小傘漫步在院中,她被禁足了,她知道,這次讓父親失望了,讓司馬家族的人失望了,她自己也失望了,只是失望的事情不同而已。
只不過一陣風吹過,一切都沒了,司馬昭如總覺得這只是個夢,當初被自己救起的白衣少年成熟了好多,他成長的太快了,自己都更不上腳步,可自己總是很天真的認爲,她喜歡他,他也一定會喜歡的她的,這就夠了。
看着散落在院中央的花瓣,不過彈指間,灰飛煙滅,這是母親生前最喜歡的花,甚至連什麼名字都不知道,反正花很漂亮,粉色的花瓣,母親很喜歡,這就夠了。
母親走後,她就每天打理着這些花朵,看着它們綻放,足以,相信母親在上面一定也會看到。
外面的嘈雜聲,司馬昭如聽的清清楚楚,她知道那些人又在爲家主之位爭吵,她有時甚至想,如果我不是司馬家族的大小姐,他會不會喜歡我?
夜色如墨,秋雨繽紛,粉色的花朵,盛開在院間,彈指間,散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