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劉子涵嘴脣微微動了幾下,但是就算是以太陽王的聽力,也無法聽到他到底說了些什麼。只是從劉子涵淡然的神色上看出,這個嗜血好像並不吃驚自己看破他的招式,反而是一臉的理所當然。
太陽王沒有多說什麼,雙手握住格萊姆之劍猛的朝劉子涵衝過去,沒有任何花哨的動作。一個簡單的橫斬。帶着呼呼的狂嘯,似乎這一劍連空氣都斬破了一般以驚人的勁力以及速度朝劉子涵身上掃去。
單手祭起承影劍,劉子涵眉宇間閃過一道戾氣看着太陽王的身體。好像根本不在乎他的一招橫斬一樣。只是豎立在他身前的承影劍還沒接觸到格萊姆之劍就發出一陣劇烈的顫抖,而劉子涵的右手也微微顫抖起來。一陣劍鳴聲之後,兩柄象徵着兩個不同文明的名劍碰撞在一起。
“太極者,道也;兩儀者,陰陽也。陰陽一道也。太極無極也。”劉子涵口中唸叨着一段隱晦的口訣,而同時右手手腕也開始怪異的扭動起來。以至於握住的承影劍在跟格萊姆之劍碰撞的一瞬間突然變換了一個軌跡,以一個怪異的劍路順着格萊姆之劍的巨大劍身擦過。
沒有劇烈的碰撞,沒有鮮紅的濺起。這一個原本其他人都以爲會又是一次驚心動魄的交鋒在兩人兩個極端的招式下面顯得平靜得有些怪異。就連金屬碰撞聲都顯得很小聲,只有承影劍順着格萊姆之劍劍身摩擦的時候發出輕微的摩擦聲而已。
散發着淡藍光芒的承影劍在格萊姆之劍的劍身上以一種類似太極推手的軌跡摩擦着,而原本感覺如同萬斤巨力般的一擊橫斬就這樣在承影劍來回摩擦幾次之後顯得有些後續無力了。
這一次交鋒,劉子涵並沒有跟往常一樣傲然站立在原地。反而是有些出人意料的左右晃動着,就連承影劍的其中幾個軌跡都是他由身體來帶動的。雖然沒有那種傲視一切的氣魄,但是這時候劉子涵給人的感覺卻有些飄渺出塵起來。整個身體在狹窄的圍牆上如履平地一般的活動自如。而且身形看上去是那麼的輕快。
“四兩撥千斤。”劉子涵在最後用承影劍輕挑起太陽王的格萊姆之劍後突然開口低喝道。而同時,他的手腕輕輕一抖,一道巨力瞬間從格萊姆之劍上傳遞到太陽王的雙手。
這股勁力他完全感覺得出來,比之剛纔自己那一擊還有巨大幾分。只是讓他意外的是,劉子涵手中那柄看上去跟格萊姆之劍完全不是一個重量級別的武器,怎麼可能發出這麼劇烈的力量。
看到太陽王驚訝的表情,劉子涵眼中閃過一道不屑的目光。而這一擊四兩撥千斤並沒有結束,在劉子涵腳尖輕點地面,腰部微微扭曲了一下之後,承影劍突然如同毒蛇一般順着格萊姆之劍的劍身纏繞到劍柄處。
沒等太陽王作出任何動作,劉子涵手腕突然抖動兩下後,承影劍的劍尖在格萊姆之劍劍柄上突然輕佻了兩下。下一刻,這柄巨大的格萊姆之劍已經脫離太陽王的雙手,在空中旋轉了幾圈之後重重的插入圍牆下面的大理石地面。
劍身陷入地面一大半的長度,劍柄在地面上搖晃了兩下後就這樣靜靜的豎立在那。只是其他人看到的時候,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要是人爲的造成格萊姆之劍現在的樣子的話,他們到也不覺得奇怪。畢竟使用它是是一個巔峰高手。只是這次是這柄劍自己飛起後插入地面的。看到那只有一小半截的巨大劍身,跟大理石面上一道道裂縫。頓時其他人都明白了這柄劍除了巨大的劍身跟重量之外,其鋒利程度也不是他們可以想象的。
巨劍脫手,太陽王只是瞬間驚訝之後,幾乎是絲毫沒有停歇的做出了下一步動作。沒有絲毫的猶豫,太陽王腳尖在圍牆上輕輕一點後,整個身體瞬間朝後飛出。而劉子涵單手握劍也是輕點了一下地面後,整個人緊跟着太陽王飛去。承影劍的劍尖距離太陽王的喉嚨只有一尺距離。要是太陽王反應慢上半拍的話,現在就跟剛纔那個面具人一樣被刺穿喉嚨吧?
“機之動,不離其空,此空非常空,乃不空之空。”劉子涵一邊緊跟着太陽王飛去,一邊口中唸叨着這一句話。
隱晦難懂的口訣對於太陽王來說根本就無法理解。雖然作爲巔峰高手對世界各處的武學都有簡單的認識,不至於古洛寡聞。但是劉子涵這幾句他卻是真正的無法理解。雖然知道,這口訣跟劉子涵這兩式招式有着密不可分的關係。
就在太陽王聽到劉子涵的口訣後微微分神之際,劉子涵的速度突然加快了幾分。承影劍鋒利細長的劍身也離太陽王的喉嚨更近了幾分。肉眼看來,已經只有幾釐米的距離了。
感受到喉嚨處隱約有一種即將被刺破的感覺,太陽王臉色微微一變,心裡暗暗懊悔剛纔爲什麼會因爲劉子涵的一句口訣而分神。只是後悔已經沒有絲毫作用。不得已,太陽王狠狠的咬了咬牙大吼道:“滾開。”
隨着這一聲巨吼,太陽王右手手臂猛朝劉子涵的承影劍揮去。只聽到一生金屬碰撞聲之後,劉子涵的承影劍瞬間偏離了剛纔的軌道,擦着太陽王臉頰旁邊的一絲亂髮飛過。而劉子涵的手腕也是微微一震後只好任由承影劍偏離,整個人的身體也擦着太陽王的身體而過。不是劉子涵不想控制承影劍,而是這只是發生在一瞬間,這種看上去雖然微弱的偏離裡面卻暗藏着一股巨大的力量。一瞬間,根本無法蓄力改變。
太陽王右手手臂處的衣服在碰撞道承影劍的瞬間就已經破損。只是並沒有看到鮮血噴灑的場景,只是見到他手臂處一塊厚實的金屬塊出現在那裡。
在劉子涵跟他擦肩而過的時候,太陽王右手的手臂因爲剛纔的碰撞還在微微的顫抖,而就在劉子涵跟他的身體擦過的一瞬間,只看到太陽王的眉頭微微一皺,臉色突然有些難看起來。
“背後護臂盾牌,沒想到太陽王你也使用防禦器械啊。”劉子涵一直衝到太陽王身後幾米距離後才停下腳步,只是嘴角掛着一絲得意之色淡然的說道。
而再看太陽王,只見他跟劉子涵擦過的右邊身體,腰部的位置突然出現了一片鮮紅。而那個部位的衣服也破開了口子。鮮紅的血液正緩緩的順着破口出流淌出來。
“華夏用劍者都自喻君子。嗜血,你居然用這種手段。”太陽王用依舊有些顫抖的右手捂住腰部傷口後轉身看着劉子涵說道。
“我可沒說我是劍客,至於君子,跟我沒有半毛錢關係。太陽王,不要忘記了。我首先是個殺手,嗜血之名。你不會以爲是一個英雄吧?”劉子涵轉身不屑的看着太陽王道。
聽到劉子涵的話,太陽王並沒有出聲反駁。因爲他看到劉子涵左手的兩根手指上正夾着一道短短的寒芒。而仔細看的話,不難看出是一柄很普通的手術刀片。
“聽聞嗜血寸芒從不失手,以前一直都以遠程武器使用,沒想到還能被你作爲近戰使用。”太陽王低聲嘆息道。腰部剛纔還在流血的傷口已經停止了血液的流淌。
“在我眼中,武器是沒有特定的用途。只要能夠贏。”劉子涵輕笑着玩弄着左手的寒芒嘀咕着。
“噗噗,教廷的聖療術果真如同傳聞一般厲害,太陽王。這種小傷,對於你來說不算什麼吧。”劉子涵沒等太陽王開口,繼續出聲調笑道。
“我教廷的聖療術,豈是你能明白的。別說這點小傷了,就算跟你嗜血戰至遍體鱗傷,我也有把握自行治療好傷勢。”太陽王提及到教廷聖療術的時候,不由得有些得意起來。
只是劉子涵不屑的撇了他一眼,嘴角掛起一絲嘲諷的笑意道:“大言不慚的東西。通過穴道止血,然後通過體內氣的彙集加速肌肉生長。這種方法,也敢說是你教廷的。熟不知,我華夏三國時期就有名醫華佗創立此療法了。”劉子涵說完,左手的寒芒突然消失,而取而代之是劉子涵用左手手掌跟手指做出了一個怪異的手勢。
只是劉子涵這看上去怪異的舉動,在太陽王眼中卻顯得有些驚訝起來。這正是他們聖療術的起手手勢。他能肯定,這種手勢是絕無可能外傳出去的,但是要是這樣的話,這個嗜血又怎麼可能會呢?
“華夏有句話叫夜郎自大。這句話我送給你,以及你們教廷。聖療術?還真以爲你們有神靈護佑了。卻不知你們是何時從我華夏剽竊去的五行療法。”劉子涵眼中閃過一絲陰毒之色戾聲說道。
劉子涵的話,太陽王並沒有回答。只是臉上突然有些扭曲起來。這樣的話,是直接對整個教廷的侮辱。雖然不明白夜郎自大的含義,但是從劉子涵的表情看來,絕無可能是什麼誇獎的話。
“什麼都是你們華夏的,我到要看看你華夏自己會多少。”太陽王狠聲說完,整個身體突然發出一股強大的氣勢,那種如同野獸般狂暴的氣息瞬間瀰漫在他們周圍。就連下面那些正在跟血衛交鋒的人,也感受到這股狂暴的氣息。
“太陽王發怒了。”圍牆下面,一個聖殿武士擡頭看着圍牆上一臉扭曲的太陽王有些恐懼的顫聲道。
只是他的話語剛落,突然整顆腦殼就飛了起來。而血老三出現在他旁邊道:“發怒?野狗氣息而已。少爺可沒少帶我們在越南叢林捕殺野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