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念裝過頭看葉祈痕,葉祈痕也很迷惑,看着蘭侖。
蘭侖被葉祈痕的審視的目光弄得渾身不自在,扭過頭可憐兮兮地看着蔣念。
但蔣念是不可能給出任何答案的。她只能把那條神氣的手鍊遞給蘭侖,蘭侖小心翼翼地接了過去,很仔細地捧着,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把鏈子摔了。然後他仔細地看着那條鏈子,慢慢戴在了手上。
蔣念這回是眼珠子都瞪出來了,那個怎麼也帶不進去的破鏈子竟然那麼容易地鑽進了蘭侖的手裡,她跑過去抓着蘭侖的手仔細端詳,像是要把蘭侖的手盯出一個洞來,但是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麼來,只好作罷。退而求其次讓蘭侖取下來給自己看看。
蘭侖一開始很開心和蔣念這麼近,結果一直感覺到葉祈痕要殺人的目光,嚇得冷汗直流,蔣念一說話他立刻就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好在蔣唸的心神都在手鍊上加上感情這方面的粗神經也沒覺得有什麼,反而目不轉睛看着蘭侖的動作。
可是蘭侖也沒有辦法把那條鏈子取下來了。
他努力了很久,都找不到把鏈子取下來的方法,最後只好着急地看着蔣念。可蔣念也沒辦法,就說:“那你就戴着吧,我也不差這點兒錢。等你能取下來再說,取不下來就算了,說明你們有緣。”
話雖這麼說,但蔣念心裡面卻不是這麼想的,這鏈子怎麼看怎麼有一種詭異感,蘭侖哪兒來那麼運氣能剛好把鏈子帶上去還取不下來了?其中肯定有不同尋常的地方,但是看蘭侖這樣子肯定自己也不知道,那還何必問呢,等到以後有機會一定會知道的。
不過,以前還真沒發現蘭侖還有一點主角光環啊,竟然能戴上別人戴不上的東西。
她只是有些奇怪,想了想也沒覺得能有什麼。而葉祈痕確實在心裡埋下了猜疑的種子。
他從來不覺得有人能夠用得上費雷斯的東西,先不說費雷斯性格古怪不能接受,更別說她的各種禁制。蘭侖碰到這鏈子不死都不錯了怎麼可能還戴得了?
他眼神在蘭侖身上掃了幾圈,卻想越奇怪,卻也不知道應該從什麼地方下手或者問些什麼,也只好先暫時緘默,覺得以後再說。
他和蔣念這方面非常像,有什麼覺得不對勁的奇怪的事都只自己在心裡面藏着,就算想弄清粗也會自己行動,從來不會把所有的東西告訴別人,就算需要別人幫忙也只會把事件編成故事,真假參半,讓人永遠捉摸不透。
他們把心隱藏得太深,因此很多事情只能繞一個大圈才能解決。
葉祈痕眯着眼睛看着蘭侖,然後對着蔣念說:“你先去把秦廉的名字掛上,早些去危險少一分。等你回來以後我們去第七城把秦廉終結了。之前你頭像在飛行獸的中轉站不好進去,現在秦廉排在你前面,大部分傭兵都會蜂擁而至第七城,這裡剩下的就少了,就算有人發現你了想近水樓臺先得月殺你我們也不用怕,畢竟人少,不會成氣候。”
蔣念想了想,覺得這確實是現在爲止最好的方法,就點點頭,披了一個大披風就離開客棧了。
葉祈痕站在窗口看着蔣念離去的背影,手放在窗檐上,等到背影消失在視線裡以後他才背對着蘭侖冷冷地說:“她是我的,誰也別想和我搶,否則……”
他的聲音冷,但是清晰乾淨,像是毫無感情的機器人,他露出冰涼的笑容,看着天空橙黃色的太陽,慢慢鬆開手,留下四個明顯的手指印,那些窗檐被印成了細碎的齏粉,飄散在空曠的房子裡。
蘭侖愣愣看着他,說不出話來,他想要反駁,卻被那氣勢壓得喘不過氣來。
蘭侖沒有回答,葉祈痕卻也不在乎,本來他也沒有在乎別人的回答,只要那個人聽進去就好了,至於那人的答案是什麼,重要嗎?
他慢慢看着街上涌動的人羣,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靜,蔣念遲早會明白安定下來纔是最好的,遲早會和自己在一起,他們可以一輩子黏在一起,坐看花開花落雲捲雲舒,他們……會像很久以前一樣,過得非常開心,滿足,自在,溫和。
他舉起自己的手,看着手中的掌紋。他的愛情線很長,並且沒有分叉,一根直線到了底,生命線卻短的不得了,中間還有一個很大的斷口,看着怪異非常。
他微微一笑,眼中蘊藏着溫柔的笑意,然後漸漸透過那個生命線的斷口,眼神失去了焦距,像是看到了更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