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傑明在天空中一路疾飛,不斷調轉方向,很快便將趕過來的神父給甩掉了。
降落在一塊山石背後,他此刻的心情卻說不上有多輕鬆。
女王和教會在暗中達成了什麼交易——剛剛得知這一點,本傑明怎麼可能輕鬆得起來?女王和教會打起來,自己則在後面撿漏,這纔是劇情正確的打開方式啊!
雖然不知道對方的交易內容是什麼,但本傑明猜測,這兩方可能會聯合在一起對付他們。
頭疼……
格羅瑞內部的情況沒打聽到多少,邁爾斯的下落也還不清楚,結果,現在一個更加嚴重的問題又蹦出來,實在是令人有些傷神。
怎麼辦?
本傑明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他必須破壞這兩方的聯合。
“你也可以讓國王派使者過去嘛。”系統忽然出聲道,“他們好歹是兄妹關係,女王總不至於更恨她這個哥哥吧?”
……派個使者?
忽然間,本傑明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有意思了……”他自言自語道。
“怎麼?你也覺得這個主意不錯?”系統頓時得意起來,說,“真的,你多聽一點我的意見,教會早被打趴下了,哪還用得着現在這麼縮手縮腳的。”
本傑明回過神來,搖了搖頭:“不,我不打算讓國王派使者去找女王。”
“那你想幹嘛?”
本傑明露出一個微笑:“我可以自己去找女王。”
“……”
伊科爾和教會間的交易顯然還沒有完成,而那個被烙上十字架的青年也是去送口信的。而現在,被本傑明這麼一鬧,送口信的事情恐怕會被拖上一段時間。
這就給了本傑明從中作梗的機會。
——他可以扮成教會的使者,搶先去誤導女王,讓女王以爲教會要拒絕這次交易。
這兩方的關係本來就不怎麼樣,即便他們有聯繫,想必也是非常脆弱的那種。本傑明只要稍微再加深一點這種偏見,說不定就能把他們的交易破壞掉了。
想到這裡,他的心情再次激動了起來。
“快,那封使者身份的證明文書,你應該記錄在數據庫裡了吧?”本傑明對着系統道,“我們可以找點材料,把它複製一份出來。”
系統聞言,沉默片刻,纔有些無奈地說:“你這人也真是夠不安分的,滿腦子都是騷操作,不怕騷出事來嗎?”
“試試而已,萬一出事,我可以用虛無狀態跑路。”
“隨便吧……證明文書就在這,你自己看吧。”
系統把文書以截圖形式展示出來,本傑明研究了一會,發現這個文書好像不太好僞造。紙質和紋飾都很特殊,更不用說那個王室獨有的印記。一時半會之間,他還真弄不出來。
但本傑明並沒有放棄。
僞造不了假的,他可以搶一份真的。
他馬上飛上空中,沿路返回,尋找那隊從格羅瑞出來的“使者”。大概花了半個多小時,他便找到了三個結伴前進的神父。因此,他毫不猶豫地發動突襲,冰霧籠罩,很快就把他們變成了三座冰雕。
從這三座冰雕身上,本傑明也找到了他所需要的身份文書。
收好文書,處理好屍體,他臉上也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教會或許能知道他幹掉了三個神父,但是教會絕不會想到,自己幹掉這些神父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他馬上飛上天,拿出自己最快的速度,朝着伊科爾軍隊在卡瑞特斯西境的駐地出發。
次日清晨。
卡瑞特斯西邊,一座名爲山丘城的城市,剛被伊科爾攻佔沒多久。
山丘城內的市政廳,女王坐在一個房間裡處理文件。
“陛下。”伴隨着一聲敲門聲,一個軍官模樣的人走進來,行了個禮,說,“格羅瑞的使者到了。”
女王聞言,擡起頭,漫不經心地笑了笑。
“來得還挺快的……讓他進來吧,等候片刻,我會在大廳接見他。”
“是。”
軍官轉頭離開。女王也合上手中的文件,站起身。在她的呼喚下,幾個女僕走進房間,幫她換了一身華麗的禮服。然後,她才從從容容地離開房間,來到了大廳。
在大廳的高椅上坐下,她向前望去,一個其貌不揚的棕發男子已經等候多時。
“參見女王陛下。”
只見那人點了點頭,態度卻稱不上多麼尊敬,沒有任何要行禮的意思。
“大膽!你這是什麼態度,這可是我們的女王陛下,願意接見你已經是你的無上榮幸,你怎麼一點禮數都沒有!”邊上一個女僕見狀,馬上厲聲喝道。
男子卻用手畫了一個十字,露出虔誠的神情,說:“我代表神的意志,不對任何屈服於邪惡力量的人行禮。”
“你……”
在場的人不只女王和僕人,邊上還有好幾個守衛的法師。他們聞言,齊刷刷地瞪向了使者,眼神非常不善。
女王卻只是擺了擺手。
“沒關係。”她笑了笑,說,“你有你的信仰,我尊重你。”
“感謝女王陛下的理解。”
“不過……”女王卻忽然話鋒一轉,盯着對方,“你既然來了,你們的答覆呢?”
使者聞言,忽然直了直腰板,說:“關於女王陛下提出的事情,很抱歉,我們有我們的原則,是絕對不會與那些墮落者有染的。陛下想與我們談條件,除非將整個伊科爾境內的法師都關進監獄。”
邊上的人聞言,紛紛露出怒容,甚至都有人上前想動手了。女王卻依然沒有生氣的樣子,揮了揮手,阻止了他們的舉動。
“將所有法師關進監獄,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她緩緩道,“我想,卡梅倫主教可能誤會了我的意思。我並不想跟你們合作,眼下的卡瑞特斯這麼亂,我只是不想你我鬥得死去活來,讓別人白撿了好處。”
使者卻搖了搖頭,笑道:“女王陛下多慮了。卡瑞特斯的事情,我們自己就能解決好。有什麼問題,我們還是戰場上見吧。”
終於,女王似乎也有些被激動,從座椅上一下子站了起來。
她居高臨下地看着使者,眯起唯一露在外面的右眼,用帶有威脅性的語氣道:“說出這種話來,你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有多危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