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忱在術後沒來看過言霏一眼,他只在意他的白月光能不能好好活下來。
等醫生說女人脫離危險後,林子忱纔想起來言霏的存在,可那時她已經離開了醫院的休養病房。
沒過兩個月,言霏也被查出了腎癌,而這一次,誰都無力迴天。
言霏都懶得去回想那本書裡她經歷的細節。
那是她快穿生涯的恥辱,被劇情限制器按在地上摩擦!
無腦作者傻逼文,一想起來都想嘔。
也不知道統子從哪裡翻出來的垃圾小說,情節發展毫無邏輯可言。
“姑娘回神了嘿,人家車尾氣都走遠了,你怎麼還盯着看?”場務話多的很。
言霏煩躁撓了撓頭,“認錯了人。”
場務目光懷疑,“你別是動了什麼歪腦筋。”
言霏:“?”
場務:“這個行業裡想走捷徑的小姑娘我見得多了,不都是想找個大金主一飛昇天嗎?你聽哥一句勸,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言霏深表認同點了點頭。
場務抖着腿,繼續說:“靠男人不如靠自己打拼,而且這個總裁可不是什麼好騙的哈批,分分鐘就讓你身敗名裂,人財兩空。”
言霏:“???”
言霏認真地說了一遍:“我真的就是認錯人了而已。”
場務回了她一個“我什麼都懂”的眼神。
娛樂圈上位潛規則,大家都心照不宣。
言霏無心解釋,這種事只會越描越亂。
言霏在回家的路上,滿腦子還是剛纔自己瞥見的那半張臉。
她在心中安慰自己,可能就是兩個長得比較相似的人而已。
另外一個世界的人難道還能蹦躂過來不成?不存在的。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當穿着一身高定西裝的男人,臉色蒼白跑進拍攝現場時,導演副導演還有兩位主演,對林子忱的冒失舉動,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似乎不相信這是雷厲風行,喜怒不形於色的AS總裁能做出的事。
但望着這張清冽精緻的臉,衆人面上還是對他無比客氣。
“林總,感謝您百忙之中抽空來探班。”
“嗯。”林子忱掀開眼眸,淡漠的眼神四下打量,又淡淡的收了回來。
他的眸光不帶半點起伏,堅硬的五官華美而又桀驁,骨子裡透露着讓人退避三尺的冷漠。
他的臉色比紙張還白,滿臉病態。
他捂着胸口咳嗽了幾聲,氣色也漸漸發白。
他的心口還是很痛,日復一日,痛的快要死掉了。
他找不到她,還是找不到她。
林子忱最後一次見到言霏,是在醫院的重症監護室裡,她戴着氧氣面罩,虛弱瘦小,一動不動躺在雪白的病牀上,閉着眼睛好像再也不會醒來。
林子忱那時滿眼的血,失態對醫生髮作,“救好她,你們必須救好她,不然你們一個都別想好過。”
醫生說:“林先生,陸小姐只剩下的一個腎,也根本匹配不到合適的腎.源,我們沒有辦法,真的沒辦法了,您還是提前做好準備吧。”
林子忱踉蹌兩步摔倒在地上,疼的爬都爬不起來。
一天之內,他替言霏簽了三張病危通知書,簽字的時候,他手抖的像得了帕金森,根本握不住筆。
他不相信言霏會死。
直到聽見呼吸機拉平的聲音,林子忱還是不肯相信。
他跪在她的病牀前,像抓着救命稻草緊緊攥住她的手,“阿霏,你睜開眼看看我,和我說一句話,好不好?”
心電圖已經完全變成一條直線。
醫生將他拽開,進行搶救。
半個小時後,宣告搶救結束。
言霏到死,都沒有再和他說上一個字。
林子忱不受控制回想到之前逼迫她捐腎的畫面,她哭着說自己也會疼,那時他無動於衷。
此刻他心如刀割恨不得跟着她一起去死。
“林總,您今天來是......?”
林子忱緩好情緒,“隨便看看。”
面對資方,導演相當諂媚,“得虧您的投資我們組才能順利開機拍到現在,您若是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儘管提,我們一定改。”
林子忱毫無興趣,隨便應付了幾個字,待了不到十分鐘就離開,弄得在場人員一頭霧水。
言霏還不知道書裡的男主已經找了過來。
她回到自家樓下,看見單元樓外停放的豪車,心裡咯噔一下,大事不妙,言明朝找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