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出來了,決不空手而歸!”在她的激勵下,白天,我聯繫業務,晚上,和她在QQ上聊天。我覺得,這一段時間的天,很藍。
十三天的時間,彷彿很漫長,又彷彿是一瞬間。
火車上,看着潔白的車頂,她的一條條短信不斷的在腦中浮現:
“你是我生命中刻骨銘心的唯一,你是我生命中甜蜜的負荷。如果有一天我失去所有記憶,我只會記住你;……”
“我一定要在你之後離開人世,這樣你就不會傷心;……”
“在你身邊時,你給了我生活的苦和樂;不在你身邊時,你給了我思念的痛和淚……”
“如果你離我而去,我要用一輩子的時間來忘卻你;如果你和我長相廝守,我要用一輩子的時間來疼愛你……”
“快回來吧。想你,要你陪我一起看暮鼓晨鐘、霜飛驚鴻、夕陽西下、流星飛過、落葉飄零……”
而這一刻,我沒有去想,這些短信,她是否有能力創造。
火車站旁,她撐着一把小傘,在雨中滿含笑意的望着我。
看到久違的她,我已看不到身旁洶涌的人流,一把擁她入懷,將火熱的脣印在她的眉心。淚水,從我的眼角悄然滑落。
“雅,嫁給我吧!”在她的耳邊,我輕輕的說。
她的身軀一震,擡頭望着我的眼,而那眼神,我卻無法讀懂。
“我們聊聊吧。或許,我有些事要跟你說。”她平靜的說。
一絲不祥的感覺涌上心頭。我無言的隨她乘車,走進了一家上島咖啡。
“請問2號臺有人嗎?好,帶我們去2號臺。”她對這裡好像很熟。
2號臺比較隱蔽,三個邊用屏風隔着,另一邊靠牆,坐在裡面唯一能看到外面的物件,就是懸在頂棚的一臺電視機。
“這個2號臺,是我和他經常坐的。他,是我老公。”
“……”我驚愕地看着盯着她的眼睛,我感到,此刻我心的跳動,她一定聽得清清楚楚。
“他在北京常駐。一年只回來兩三次看我。我很愛他。沒有人可以取代他在我心中的地位。……你不用這麼激動,靜一下,先聽支歌。服務員!麻煩你放一下週華健的《雨人》。”
電視機裡,下起了一場小雨,有一把小傘,緩緩而來……
“好像就從那一個夜晚開始/下起雨一直沒有放過晴/我勾着那把傘/漂浮在人羣裡/慢慢的以爲身邊還有你/小氣的用着那些你的記憶/一點點就夠我看到彩虹……”
悠揚的歌聲中,我呆呆的望着她清秀的面龐,任由淚水自由的流淌。
“人生短短几十年,何必要勉強自己。和你在一起很開心;而和他在一起,我纔有安全感。我的年齡,可以做你的姐姐。我依賴成熟的男人……和你在一起,我是想尋求一種快樂。人不能活得太累。下個月他就要回來了,他回來時,你不可以給我打任何一個電話,發任何一個短信……”
我沒有繼續聽下去。我知道,是結束的時候了。
緩緩走出上島咖啡,我拖着沉重的行李箱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任憑雨水肆意地打在頭上、臉上、身上……彷彿周圍的一切均與己無關。
猛然間,我想起了周星馳。因爲他在點秋香時說過一句話:“人生的大起大落,真是太剌激了!”
(第一部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