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曦纔不會有那種自己能力不足的憂慮,她從譚柚這兒學到了一點。那就是不要去管你能不能做好,你先去做事,結果以後再說。
反正再怎麼樣,也會有譚柚在,她儘管自己去闖就是。
抱着這樣的想法,陳曦迅速集結了一波前任府衙內的人手,開始兢兢業業地熟悉府衙工作。
而在陳曦忙於穩固雲州的時候,嶽戍以及楊友昌等人也帶着特殊作戰小隊急行軍來到了幽州城外的地道入口。
衆人靜悄悄地走在地道里,內心已經提不起好奇的興致了。這些年他們每次出去剿匪,譚柚都能拿出非常詳細的地圖。
包括不限於山寨內的各種人員佈置,甚至人手密室金銀財物等等,都有非常詳細的說明。如今大娘子知道北戎軍營內部情況,也是灑灑水的事啦。
這麼一路行進到了密道出口,嶽戍等人統一換上了北戎軍服。在相互檢查一番沒有發現破綻後,衆人點點頭鑽出了密道。
巧了,就在他們鑽出密道沒多久,就遇到了一隊巡邏的北戎士兵。
嶽戍上前說了一句北戎話,對方的疑慮頓時就打消了。尤其是在看過嶽戍等人帶回來的“戰利品”,也就是一些金銀之物後,這隊小隊特別順利地就放行了。
而對於有十萬大軍駐紮的北戎軍來說,嶽戍等三十多人就像是小水滴匯入到了汪洋大海中,沒有激起半點水花。
在雲州的譚柚自然看清楚了這一幕,她是想要勝利,可她更希望嶽戍等人好好活着。如今情況都在按照她預想中的進行,譚柚也稍稍安心一些。
而嶽戍等人在潛入北戎軍營後,也在暗中根據譚柚的那張地圖打探北戎大漢拓跋起的營帳。如此查探了一天,衆人幾乎將整個軍營概況全都瞭然於胸。
在第二天的深夜,嶽戍楊友昌以及幾位副隊就湊到了一起。
嶽戍在地上劃拉了兩下:“老小子謹慎得很,十幾頂軍帳換着住,誰也不知道他晚上到底住哪一間。”
“我的意思是寧可錯殺不能放過,今天晚上咱們就……”
楊友昌頷首:“的確,遲則生變,拓跋煉死了,拓跋起忍了一天已經是極限,大軍預計明天出發攻打雲州。我看到火頭營已經在收攏糧草了。”
一陳姓族人握拳:“那就幹了?”
嶽戍點頭:“行,接下來咱們商量下計劃……”
軍營畢竟是嚴肅地方,那麼多人聚在一起肯定會引來關注。因此這個計劃也就是他們幾個副隊商定,然後分開集合自己的隊員再安排到位。
如此不到一刻鐘,北戎軍內部就先亂了起來。一隊人在上風口投放軟筋散。第二隊隊人進帳實施斬首行動,第三隊人自然是去燒糧草,當然最後一隊人則是負責斷後,比如說當人形擲彈兵?
深夜時候,正是大家睡意濃重之時。但是拓跋起睡不着,他正在營帳內分析此次攻打雲州的得勝率,據說最後關頭是那三顆黑色鐵球起了效果?
他是聽潰敗回來的軍士說的,誰也不清楚那鐵球到底是什麼東西。但是拓跋起確實有些擔心,畢竟這種東西以前確實沒有見過。
如若沒有這些黑色鐵球,以及那個突然殺出來的女人,雲州本該被輕而易舉地拿下。而他的二子拓跋煉,也不會因此喪生。
所以,雲州人,也該下去給他的二子陪葬了!
正當拓跋起握拳的時候,他忽然覺得自己頭腦有些暈,手腳也開始發軟,甚至逐漸坐不住,身子開始往下滑。
但是他畢竟老謀深算,已經察覺到了情況不對勁。他想要大喊出聲,甚至想要拔出腰間的佩刀,可他自認爲用盡全部力氣的舉動,最後也只是推倒了戰報旁邊的酒杯。
嶽戍掀開門簾進去,高高大大的身材擋在門口,拓跋起就感覺自己像是見到了地獄來的惡魔。當然,剩下的他也沒有過多的想法了,因爲他再也不知道未來會是怎樣。
嶽戍抖開隨身帶來的油布,將拓跋起的腦袋胡亂打包了下。臨走前看到拓跋起桌子上的各種文件,嶽戍是一個也沒放過,全都打包帶走了。
反正這些也是要被一把火燒掉的,與其焚燒於火海,不如他帶回去給大娘子看看,興許大娘子能看出什麼端倪來?
提着各種文件走出帳篷,楊友昌以及另外五名護衛隊成員也從相鄰的帳篷中出來了。幾人對視一眼,各自點頭去執行接下來的任務了。
這波人如今就化身成了徹底的殺戮機器,勢必要將北戎的高層全都一網打盡。與此同時,西北處的糧草也被焚了,這種動向不可避免地驚擾到了北戎軍營內部。
嶽戍等人也知道他們不適合再在這裡逗留了,在吹了聲口哨後,衆人各自分散開,很快北戎軍營裡就是轟隆隆的震動聲以及伴隨着火光和各種慘叫聲。
同時伴隨着濃煙滾滾,對於這樣堪稱人間煉獄的慘景,嶽戍幾人的心情非常平靜。
對方是北戎人,和他們本就不是一路人。他們想要入侵雲州,如果不是他們先發制人,如今慘叫或者被動防禦的,就該是他們了、
最後看了一眼四散奔逃的北戎軍們,嶽戍以及楊友昌等人各自提着小包裹,很快就分散在北戎軍中逃出了軍營。
當然他們也是搞事小能手,一邊奔逃,一邊還不忘記給對方埋雷。可以說衆人的奔逃路真的是一路火花帶閃電,同時伴隨着陣陣慘嚎以及咒罵。
如此這般逃到了地道入口,衆人剛準備往城外跑,忽然就看到了城外亮起了幾道信號彈。
嶽戍緊急剎車,仔細看了幾秒後,又看向身後的楊友昌等人:“是從城外傳來的?”
楊友昌也凝神看着城外,將目力放到最大,在看到最新的一枚信號彈後,楊友昌大喜:“是城外傳來的,是大娘子的信號彈!”
陳姓族人都激動起來:“肯定是大娘子帶人過來了,嶽隊,楊隊,咱們還走密道出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