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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秘書招待來客的時候,李垂文頭腦也開始飛速轉動起來,對天和基金這樣規模的大企業不會隨便造訪,通常都會提前知會的。
突然登門那說明是受到了更高一級的命令,突然襲擊那更說明有備而來,目的爲何?結合於師兄剛被披露的任免消息,或許就明朗起來了。
通常來說,想要辦一個大老,不會直接對其下手,而是先從其周邊親信開始,剪除其羽翼、斷掉其枝葉,最後纔對準目標發動致命一擊!
從外界的角度,李垂文肯定是于振峰的羽翼了,想要辦他,那肯定是先從李垂文這樣的人身上下手,敲打或者直接拿下。
不過從任免已經發出的結果來看,事情肯定沒到嚴峻的程度,因爲倘若涉及到紀律問題,于振峰就不可能只是調職。
所以只能說明,這幫來者多是虛張聲勢,敲山震虎!
想通這點,李垂文就澹定很多了。
趙輝隨後也來到了辦公室,秘書剛纔將事情迅速一說,老趙心裡頭基本也有了個七七八八的推斷,現在不動聲色的來到李垂文身邊,衝他點了點頭。
趙輝活了大把年紀,人生經歷特別豐富,他知道最先要穩住老闆,可別對手還沒開始發力,主帥就慌了。
不過他低估了李垂文,這些日子來的見聞磨鍊已經強大了他的心臟,再是他可不是外界認爲的,只有于振峰一張牌。
作爲錢袋子,給他投錢的大老多了去,覺得拿捏一張底牌後就想從他這裡找突破口?那未免有些天真,所以他很鎮定的點頭回應了趙輝。
國字臉這時候就發問了:“李先生,我們今天來是想要就你公司一些業務經營問題進行詢問,相關內容結果會記錄下來,請務必認真、公正的回答。”
“我一定會積極配合工作。”李垂文點頭。
國字臉翻開小本子,直入重點:“我想請問,你司曾在去年12月份於香江與中投海外進行了一筆金額多達20億美元的合作,其募集程序、宣傳推介、投資運作方式,是否遵守了信息披露的真實性、準確性、完整性……”
李垂文明白了,看來還真的是於師兄被對手搞了,他正了正色,回答:“我們雙方的合作,完全按照業務所在地的法律規定所執行,相關過程,記錄,合約都可查詢,並且是公正公開的。”
國字臉看了看他,再往下問:“我們查詢到你司今年兩個季度有非常活躍頻繁的交易,涉及到了境內、境外和與有關私立資金機構的往來,且客戶體系資金的來歷、合法性,是否有存在內幕交易,規避稅款和收取來源不明――”
趙輝咳咳出聲,李垂文就打斷對方:“我拒絕回答誘導性的問題,誰主張誰舉證!這裡面涉及到了企業商業機密,我現在需要律師到場,並且你方要開出具合理合規的書面文件,我纔會配合回答。”
李垂文也不是吃素的,想在這方面給他挖坑,想得美!
他公司花這麼多錢律師費上,請來的可不是飯桶。
接下來的幾個問題,都在律師的到場參與下進行。
李垂文在得知他們極有可能是於師兄對手派來的人,不是執行公務更像是權謀爭鬥後的餘波,態度就帶上了幾分牴觸。
他的配合止於表面,你可以讓我回答,但我的律師也會挖你的程序漏洞,從而讓老闆表達的範圍相當有限。
律師的牙尖嘴利,很快就把他們各種角度都堵了,並且還反將一軍,質疑他們的做法是否符合程序標準。
就這麼持續了半個多小時後,國字臉合上了本子。
他起身要告辭了,不過走之前說了句:“我想你清楚自己的行爲,如果存在問題的話,調查只是一個開始!”
“我不清楚!請你明說!”
李垂文回嗆對方,他很不滿意這種態度,
“如果你們有證據,請出示並讓人信服!如果你們想投機取巧,那麼我也告訴你,這裡頭有些人可不是你們能輕易掂量的!”
李垂文有着十足的底氣,近來趙氏集團紛紛往他基金裡投錢,讓他幫忙打理財富,這名單可不是輕易能動的。
國字臉哼了一聲,帶隊走了。
李垂文回到辦公椅坐下,越想越氣,便拿起手機打給於振峰的秘書,沒人接,掛了再打他的私人號碼,響了一陣後終於被接通了。
李垂文將這邊的事情挑主要講了,于振峰說:“咱們合作的程序上是沒問題的,你就按照合同規定的辦事,一分一毫都不差就行。”
李垂文從聲音裡聽出來了于振峰的幾分消沉,就關心問了句:“師兄,現在還好吧?”
“哈哈還行啊!從二把手變成了一把手,也是個高興的事,你不用擔心什麼,例行程序罷了,小人得志,總得給人耀武揚威一把的機會。”
李垂文知道有些話不宜電話裡多說:“師兄什麼時候有空給我個信息,我去你那裡討杯茶喝!”
“行!”
于振峰言簡意賅, 李垂文也沒過多打擾,恐怕這大起大落讓他一時半會都不好受,該給他一個人靜一靜。
掛了電話後,李垂文再撥通了景輝律師事務所的電話,點名其高級合夥人過來,不久後,吳映雪就火急火燎趕到了。
她挎着包包,高跟鞋走路搖曳,進來先到他辦公桌面前拿起一瓶礦泉水擰開,仰頭喝了兩口,之後才說:“怎麼回事?”
李垂文還有閒心說:“你怎麼像約會情人半途被打斷的匆匆忙忙?”
吳映雪白了他一眼:“接到你說十萬火急的電話,我還在主持一個會議呢,這不怕你說我們對客戶態度不行,要命一樣的趕來了。”
“是這樣……”
李垂文將事情一說,吳映雪表示明白。
“只要你們在程序上合情合理,那麼我們根本不需要怕這些虛張聲勢,不過僅限於在律師的領域內,如果事情超綱的話,那就不是我區區平民能擺平的。”
李垂文也不強人所難:“超綱的事情你別碰也不用管,自然由我來處理,你只需保證在規則下,誰也別想鑽空子找我麻煩,該發抗議抗議,該起訴起訴,ok?”
吳映雪點頭:“沒問題,你派個人將近期一些比較要害的事情說一說,我讓事務所最精英的人員協助,連夜加班將有可能的漏洞都給堵上!”
花大價錢養律師,就是要在這關鍵時刻加班幹活,李垂文不想被人抓什麼把柄,儘管他一直做事也很乾淨,但還是要有備無患:“那就辛苦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