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宜走在寬闊的馬路上,眼淚感覺不只從眼睛裡流出來的,身體上的麼一個毛孔,都成了淚水的發源地。
不知道自己怎麼回到了自己那個狹小的小窩裡面,一個人躺在牀上,對着天花板,謝欣然剛纔與自己的對話一遍又一遍的迴盪在他的腦海中,似乎要在那裡生根發芽。
“咚咚咚”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入了楚寒宜的耳朵,但他卻躺在牀上,賴的動,任由敲門人不住的“叮叮咚咚”。
“天哥哥,我知道你在裡面,你開門呀,我有話要對你說。”楚寒宜聽的出來這是顧詩雅的聲音,也只有她,纔會有這樣野蠻的敲門動作。
楚寒宜無力的從牀上爬了起來,將門打開來。
顧詩雅一進來,上下打量了一下這簡陋的房子,吃驚的道:“天哥哥,你怎麼就住這樣的房子呀,這裡的條件也太簡陋了些吧!”
“你不是有話要對我說嗎?”楚寒宜坐在了牀上,道:“那就快點說。”
“你就這麼不想見到我嗎?”顧詩雅嘟囔着嘴。
楚寒宜看也不看顧詩雅,道:“今天我很累,沒什麼事情的話,我想休息了。”
“我知道你是心累,而不是身體累,身體累了休息休息就會好起來,可是心累了不論你休息再長的時間也於事無補,反而會更加痛苦。”
楚寒宜臉上蒼白,聲音有些顫抖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既然人家已經不喜歡你了,你幹嘛還要死纏着人家不放?”顧詩雅情緒激動,道:“我到底哪一點比不上她,你這樣討厭我?”
“一直以來我都拿你當妹妹看待,而你……”楚寒宜嘆了口氣,道:“你回去吧,讓我一個人好好的靜一靜。”
“妹妹?”顧詩雅打轉的淚花再也強忍不住,道:“你一句當妹妹看待就可以推脫你對我的感情,但我呢,我又該怎麼推脫?”
“兄妹之間的感情怎麼可以和男女之間的感情混爲一談?”楚寒宜看着眼淚模糊的顧詩雅,心中涌出一股深深的自責,道:“更何況沈樂那麼喜歡你,爲了你,他從中
國到了美國,然後又從美國回到了中國,這麼多年來始終如一,難道你一點感覺也沒有?”
“你太自私了,爲了你自己,你可以將我推向我不喜歡的沈樂,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對你何嘗不是一樣?”顧詩雅大喘着氣,道:“你以爲我爲什麼願意離開爸爸媽媽去美國讀書,還不是因爲你,然後回國,也還不是因爲你。”
“感情的事情是不可以勉強的,既然你明白你對沈樂的感覺,也就應該明白我對你的感覺……”楚寒宜還沒從謝欣然的刺傷中解脫出來,又要面對顧詩雅的刺激,心中的疼痛可想而知!
“我不明白,沈樂他算什麼,只不過是半路跑出來的混小子而已,而我們兩個一起上幼兒園,一起上小學,一起上中學,我們之間的感情怎麼可是沈樂那個混小子可以比擬。”顧詩雅的淚水清洗着臉上的妝,道:“你知道嗎,我雖然喊你天哥哥,但是從來就沒有將你當哥哥看待過,總是傻傻的以爲有一天自己會嫁給你,組成我們兩個幸福的家庭,併爲你生兩三個小孩……”
“可是,直到我今天才發現自己錯了,而且錯的很離譜,自己的想法是多麼的幼稚,明明知道會是這樣的結局,卻還是不能自拔。”顧詩雅慢慢的蹲在了地上,眼淚彷彿水龍頭裡面流出的誰,似乎永遠也沒有盡頭。
“詩雅,不這樣!”楚寒宜痛苦的想拉起蹲在地上的顧詩雅,卻被她甩了開來,道:“那你想我怎麼,開心的笑?”顧詩雅的臉頰扭曲的彷彿動過刑具一樣的犯人,道:“你覺得以我目前的處境,我笑的出來嗎?”
“好,你不是要我笑嗎?”顧詩雅大聲道:“那我就笑給你看。”
笑聲彷彿惡鬼的嚎啕,刺耳而又尖銳,楚寒宜聽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忙將她抱在懷中,道:“詩雅,不要這樣,你不要嚇我好不好。”
顧詩雅推開楚寒宜,面色猙獰的猶如鬼魅,大笑道:“你不是很喜歡謝欣然,她也不是很喜歡你嗎?那你知道她爲什麼會對你那麼絕情嗎?”
“你知道?”楚寒宜疑慮的問道。
“我當然知道,
因爲事情本身就和我有莫大的關係……”
還沒等顧詩雅說完,楚寒宜就搖晃着她的肩膀,搶先道:“事情到底怎麼回事,你馬上給我說清楚了!”
“你這算什麼,算是求我,還是命令我?”顧詩雅的眼睛中放射出一絲冰冷。
楚寒宜愣住,半響才道:“你想我怎麼樣?”
“我要你忘了她,然後娶我爲妻,並一生只對我一人好……”顧詩雅的眼中似乎有絲絲的得意,但更多的卻被痛苦充斥着。
“我早已經說過,我對你只有妹妹的感情,如果勉強在一起,不但我不會快樂,你也會一生活在痛苦當中。”楚寒宜的臉好像一張面具一般已看不出悲喜的表情,只有他那雙眼睛依舊深邃而迷離,充滿了憂鬱。
“我不信,我真的不相信我們在一起會痛苦一輩子!”顧詩雅眼睛一轉,忽然拉住楚寒宜的胳膊說道:“不是說感情可以慢慢培養嘛,我們結了婚……”
“不是任何人之間的感情都可以培養。”楚寒宜看着顧詩雅,道:“如果那樣,我們就不會搞到今天這副局面了。”
顧詩雅愣住,嘴脣微動,牙齒相互撞擊,竟沒有說出一個字來,轉身向外走去。
“詩雅,你幹什麼去?”楚寒宜看着顧詩雅的樣子,忙將她拉住。
“回家。”楚寒宜看不出顧詩雅的悲喜,只聽她很平靜的道:“你不是很累嗎,快回去休息吧,而我也要回家休息休息,我也好累好累。”
楚寒宜擔心的說道:“我送你回去吧。”
“送我,你幹嘛要送我?再說了我自己有腳有手,幹嘛要讓你送?”
楚寒宜看着她不知悲喜的樣子,道:“你現在的樣子,我真的很擔心!”
“你擔心什麼,擔心我會去死?”顧詩雅呵呵一笑,有說不出的輕鬆,道:“笨蛋纔會爲你這種沒心沒肺沒肝的人去死呢,你好好的呆着吧,我沒事。”
楚寒宜點了點頭,看着謝欣然一個有些踉蹌的走向馬路,攔了輛出租車鑽了進去,這才放心的回到屋子裡面,又重新躺在了牀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