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說師父有沒有去恐嚇其他弟子,讓他們不許贏我?”
丹華邊吃瓊光弄出來的涼粉,邊帶着肯定語氣說道。
瓊光奪過她手裡的白瓷碗,“這東西不能多吃,要我說多少遍?你看看你都吃了多少遍了,喏,吃這個,是娘剛研究出來的。”
丹華打了個飽嗝,“娘,我不是很喜歡吃點心,要不您找師父來試吃?”
瓊光也不搭理她,自顧忙着手上還未做完的面,“你以爲娘不知道你想讓娘去問你師父,到底是不是他讓那些弟子輸給你的,你啊,想都別想,娘忙着呢。”
“娘,女兒總覺得會有什麼事會發生,心裡突突的。”嘴裡說不喜歡吃,但還是吃了塊點心。
“恩,這個好吃,是怎麼做得?娘,您手真巧。”
軟軟的糕點,乳白乳白的,賣相極好。
“誇我也沒用,要問自己去。”
丹華:……
從膳房出來,迎面七真人走過來,“可讓我給找着了,比試都要開始了,梅師兄讓我叫你呢。”
梅寒山修爲比七真人,他早已改口稱呼爲師兄。
“沒意思,不比。”丹華越過他往自己的住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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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真人轉身,與她一同走,邊走邊說:“怎麼能不比呢,那麼多人看着,這可是宗門大事,不能任性,還是快去吧,不然不知又要惹多少非議。”
“要我去也可以,不過,我要換一種比法。”
七真人急忙點頭,“好說。”
丹華有些驚訝了,停下來。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七真人,“師叔,答應得這麼爽快?你確定沒問題?”
“沒問題,修竹和霍飛騰都建議比法,其實這次我主要過來問同不同意變化比法,沒想到小師叔祖你早就想要變換比法了。”
雖然丹華讓紫燼峰上的人都不要叫她小師叔祖,但七真人還是覺得這樣叫自己心裡會比較好受。
丹華:……她做什麼要先說話?對敵雙方。若不是壓倒性強勢。就應該敵不動我不動,敵動就往死裡打。
“他們建議換什麼比法?”趙淑問。
“時間有些長,他們建議你們三人各帶九人。前往靈臺會,以靈臺會成績的優異決定勝負。”
丹華覺得這個辦法不錯,“好。”
她也是最近才知道,這次弟子大比奪冠者就是前往靈臺會的隊長。要統領其他進入前三十名的那二十九名弟子參與靈臺會與天下修士比試。
修士,大部分都是個體作戰。有團隊也多爲小團隊,二十九人雖然規模不是特別大,但卻個個都是親傳弟子,心高氣啊。修爲也不低,天之驕子,想要馴服很難。
因此。二十九人,有時候不如一個能得到的效果好。
變換了比試方式。由原來的一人統領二十九人變成三人各統領九人,那麼就好辦多了。
“哎。”七真人急忙下去與梅寒山說丹華的決定,他不指望丹華親自去一趟,是個人都看得出來,現在小仙尊心情不是很好。
丹華挪啊挪,終於挪到璽引閉關的地方。
這個地方沒有名字,沒有建築,只有一塊石頭,丹華叫它石頭峰。
原因是這塊石頭很大,璽引經常一個人坐在石頭上,一坐就會很久,除了她和瓊光,沒人知道。
此時,璽引依舊是坐在上面,丹華躊躇了好一會,還是慢慢走上石頭峰。
璽引早已發覺她在那裡與天人交戰,終於她走上來,璽引鬆了口氣,他害怕這個弟子怕他怕到不敢靠近。
“師父。”丹華的聲音比平時要溫順起碼十倍。
“何事?”璽引眼睛都不睜。
“您是不是去恐嚇別人了?”
“沒有。”
“太好了,我就知道我沒那麼弱,師父,您繼續,繼續,弟子告退。”
她一直覺得很詭異,難道自己真的所向無敵?怎麼可能,這修仙界除了璽引,誰敢說自己第二?
當然,第一是璽引。
而她,自然也沒那麼自大,說白了就是不自信。
前世她不也是元嬰老祖嗎?結果呢?依舊不堪一擊,不自信,自我懷疑,多多少少也受前世的影響。
所以說,這人有前世的記憶其實也不是很好。
她走了幾步,想起什麼,又回頭問:“師父,弟子向出山。”
“做甚?”
“……遊歷。”
“好。”
直到回到自己的住處,丹華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師尊大人就這麼輕易的放行了?
想不通,算了算了,不想那麼多了。
她立刻招手收拾,其實也沒什麼好收拾的,東西都在乾坤袋裡,其實她一直想要一個像梅寒山的空間一樣的法寶。
可惜,璽引沒主動給她,她也不好意思要。
最主要的是,不知道那樣的空間師父能不能做出來,若是做不出來,自己又開口要了,這不是讓人尷尬嗎。
收拾好後,她又給斐初陽等人發了傳音符,讓她們過來一聚。
做好這些後,她去找了瓊光。
“遊歷?與我一起?”丹華驚訝的道,她很抗拒的。
瓊光此時也在收拾東西,一些廚具都放進了儲物袋。
“是啊,你師父也去,這一次去,娘準備找一個靈寵,其實也不是非要去外面找,靈獸殿裡就有好多,但是娘不喜歡被圈養的。”
“那,那師父去嘛?”丹華問了最關鍵的。
瓊光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去啊。”
“娘,師父到底給您吃了什麼藥,讓您對他出門歷練都要跟着的這一奇怪嗜好竟然不覺得奇怪?”她想了想,自己去歷練,身邊跟着親孃和師尊。這算什麼事?
她是要做強者的,不是要做溫室裡的花朵。
“你師父說你在外面有太多仇人,一不小心就糟了。”瓊光臉上出現擔憂的神情。
“我有太多仇人?”丹華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有沒有搞錯,我哪來的仇人?”
“都是嫉妒你的人。”瓊光不以爲意。
丹華:……
她敢肯定,是當初璽引帶她去各派做客,然後收了人家老祖宗最好的法寶封的見面禮。所有才仇敵滿天下。
好吧。確實很有可能有人敢冒璽引的雷霆怒火除掉自己,木秀於林而折與野。
她最應該做的就是低調的修行,有朝一日一飛沖天。然後誰都不怕了。
“好了,七真人說換了比法,你快去挑十個弟子,讓她們好好修煉。到時候靈臺會勝算纔會大些,不要因爲資質好就看不起別人。每一個來到這世上的人,都有因果,萬萬不能大意。”
“知道了娘。”
她現在還很弱小,胳膊扭不過大腿。本來她就想給瓊光抓一隻靈寵回來,一起去也沒什麼,這個一起去指的是璽引。
決定了要出門後。丹華很快下了紫燼峰,沒想到剛下峰。就有人圍了上來。
“小師叔祖。”修竹對丹華拱手揖禮。
“弟子修竹。”他到。
“弟子霍飛騰。”站在修竹身邊的男弟子也拱手揖禮。
修竹與霍飛騰,兩人都長得極爲出色,以外表而言,修竹更勝些,面如冠玉,笑容如旭日驕陽。
而霍飛騰,則人如其名,氣質猶如正在騰飛的雄鷹,氣勢逼人。
一個溫潤,一個霸氣。
這兩人的靈根丹華都知道,是爲了能贏他們,七真人去調查的。
這些弟子,在宗門都有備案,等閒人看不了,但七真人卻有辦法看到。
修竹,土靈根,修蒼羽宗聖典之一的化意決。
霍飛騰,金火變異靈根,修蒼羽宗聖典之一的蒼羅術。
兩人實力強悍,在這次弟子大比中,一開始就有傳言能奪魁。
當然,小和尚戒空也有過此類傳言,不過他在擂臺上見到丹華的寸芒後不戰而逃了。
如今,現在大家都說戒空與她相談盛歡,而她與佛有緣。
“各位好。”
跟着修竹,霍飛騰二人來的還是那二十多名弟子,她們都齊齊的對丹華拱手揖禮。
“小師叔祖。”
對於這樣的稱呼,丹華早已習慣了,臉不紅心不跳的受着。
“既然小師叔祖也同意我二人的提議,那麼今日咱們就把人都分了,以免突生變故。”修竹說得很是直白,什麼叫把人都分了,以爲是點心呢。
霍飛騰也點點頭,“對。”他對着圍着他們三人的弟子都拱手揖禮道:“各位,各位想要跟隨誰,請站出來。”
頓時,場面就變得有些微妙了,不過這裡的弟子,大家都是親傳弟子,誰怕誰?唯一與她們後臺更硬的只用丹華了,但他們也不是那種趨炎附勢的小人。
權衡了一番後,大家開始站隊。
黃月,彭凡兒,高齊,長夙,戒空五人幾乎是沒猶豫就站到丹華身後。
隨後跟來的還有傅怛安陳樂文康正簡東四人。
這麼快就選好了,看來他們經過一番討論,不過對丹華而言,這些人能力都很強,她很滿意。
“小師叔祖,弟子還有個不情之請。”修竹道。
“請說。”
“聽聞紫燼峰上的試練塔乃仙尊親手煉製,弟子還請小師叔祖允許我等進入紫燼峰的試煉塔闖塔。”
丹華看其他人的表情,都是一臉的熱切,想來她們早已商量好了,要去紫燼峰闖塔。
其實也不是不可以,試煉塔既然能對做任務的弟子開放,那麼這些要去靈臺會的弟子開放,又不會影響到瓊光等人的生活。
紫燼峰那麼大,試煉塔不過在外圍而已。
“好,我答應你們,一會找七真人要玉牌。”她毫不猶豫的點點頭。
“多謝小叔叔在。”幾人做了感謝,便隨着修竹和霍飛騰離去。
留下丹華這一隊的其他九人。
“大家先隨我去紫燼峰吧。”
來到紫燼峰,丹華便讓七真人準備她們的臨時住處,反正紫燼峰上空房子多。
最後,七真人選中了一處名爲辛未的殿宇給九位弟子住,這出殿宇飄在紫燼峰上,屬於外圍的殿宇,若無玉牌開啓陣法,她們別說進去,就是看見都不能。
打開辛未殿,丹華領着幾人走了進去,“各位可以住在這裡,也可以回自己的住處,在未來的日子裡,紫燼峰將對各位開放,當然要守紫燼峰上的規則,服從管理,有什麼問題直接找七師叔就行。”
“小師叔祖,我們一定守規矩。”小和尚戒空第一個表態。
丹華第一個不相信的就是他,危危險的看了他一眼,“戒空,你怎麼不打佛語了?一看就知道你平時常對佛主不敬,還出家人,我看你還俗得了。”
“阿彌陀佛,貧僧心住佛主,心誠則敬。”
“小師叔祖,我們放心,我們一定會贏的。”彭凡兒原本還想要找丹華打一架,但現在不想了,靈臺會她很期待。
丹華點點頭,“有你們,我很有信心,好了,我要告訴你們的是,我明日要外出遊歷,靈臺會之前回來,大家在這段時間內儘可能的多修習幾門攻擊和防守法術。”
“小師叔祖準備去哪裡遊歷?”黃月問,她也很心動,也想要去遊歷一番。
“不知。”有了璽引要跟着一路看護,丹華有些不敢告訴黃月,就怕她也要跟着,就不好了。
“好了,有什麼問題問七師叔,我要去準備準備了。”丹華一想到有可能要帶上黃月他們去遊歷,就毛骨悚然,急忙跑路。
沖沖離開了辛未殿,斐初陽迎面走來,“師妹,梅師叔找你。”
“他又怎麼了?”她小聲呢喃。
“師妹,你說什麼?”斐初陽沒有聽清。
丹華搖頭,“我說知道了,他在哪裡?”
斐初陽也不疑有他,指指山門外的方向,“在山門前呢。”
她話音剛落,丹華已經失去蹤影。
來到山門前,丹華有些躊躇,最後還是一咬牙,打開了山門。
梅寒山站在紫燼峰半山腰,衣袂飄飛,背對着丹華,打開門的那一瞬間,他也轉過了頭。
“你來了。”梅寒山說,語氣淡淡的,明明是很普通的話,但不知爲何丹華愣是從他的語氣裡聽出許多複雜的意味。
她更不懂了。
感覺,對面的梅寒山,一直在變,她卻不知道他爲何變。
“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