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此刻把怒火轉移到了沈山河身上的陰陽劍,所有人都是眼露嘲諷神色,原本對他印象便不好的人更是在此刻嫌棄他起來。
“哧拉拉。”
而在天際之上,陰陽劍的魂劍也終於和沈山河的長槍撞在了一處。二者剛剛交匯,長槍的槍身便瞬間炸裂,化作了齏粉消散,但同時,陰陽劍的魂劍也是猛的一顫,去勢也被止住。但是也雖然槍身炸裂了,但是那銀色的槍頭卻依舊極具威懾,並且此刻這槍頭依舊在對抗着陰陽劍的巨大魂劍,二者不斷的摩擦,發出了陣陣刺耳的響聲。
也在這一刻,衆人也是注意到了,沈山河的修爲乃是化魂境圓滿,更進一步便可離魂。並且他此刻憑藉化魂境的修爲竟然和陰陽劍戰成了平手,雖然這是在陰陽劍實力極大消耗的條件之下,但也可見他之不俗。
當見得自己不能壓制沈山河的時候,陰陽劍則是連忙收了自己魂劍,眼神憤慨的轉過身來,看着吳城,道:“吳城,你這個天榜第一名不副實,在我看來,這沈山河倒是更適合天榜第一。”
“恩,我很贊同你的說法,但是這關你屁事啊?”也不知道陰陽劍是爲了轉移話題還是什麼,從沈山河身上佔不到便宜後,他便打算恭維對方而貶損吳城,但是卻不想卻被吳城如此滑稽的反駁。這一刻,他竟然一口心血上涌,原本便死氣沉沉的臉此刻更是猶若被霜凍過然後又被太陽暴曬了一般的難看。
“好,好,好啊!”指着吳城,他連道了三個好字,然後他才又哼道:“吳城,我今日若不殺你,便枉自爲人。”
“人?”迎着陰陽劍的話,吳城又攤手向四周衆人,疑問道:“他說他是人,他是人嗎?”
“不是。”聽得吳城發問,四圍之人朗聲發笑,隨即又整齊的回答。
“那他是什麼?”
“賤人。”
除了陰陽門和一些和陰陽門親近的宗門之人外,其他人幾乎都是異口同聲的回答吳城,聲音之整齊,猶若是訓練過一般。此場面,滑稽而又喜感,讓人忍不住想笑。
“噗!”
而陰陽劍則在聽了衆人的嘲諷之言以後,終於是忍不住,一口鮮血噴吐了出來。雖然他修爲高深,但是接連和人交手之後,又被吳城多次打擊和擊傷,適才和沈山河對招之後他也是傷了魂劍,此刻這口血吐的那叫一個痛快。
只是比起陰陽劍的這種痛快,四圍衆人笑的那更是痛快,這一刻,就連一向不喜歡笑的吳葵也是手掩住嘴脣,笑出了甜甜的聲音來,加上她微微顫動的誘人身體,毫不惹人口乾舌燥。
“你找死。”一口鮮血吐出之後,陰陽劍終於壓制不住怒火,這一刻,只見得道道陰翳而可怖的怪異氣息在他的身上不斷的流動,而他也在這個時候把魂劍握在了手中,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之前被吳城劈斷的那柄白色寶劍也竟然在逐漸癒合。
白劍癒合之後,雙劍在他的雙手之中形成了陰陽之態,又隨着他的雙臂猛的推動,陰陽二劍便又糾纏交合着朝吳城的方向狂掠而來。兩柄巨大劍交合一處,恍若天河掠來一般,能夠席捲一切,強大的氣勢,無可匹敵。
而身在這劍氣巨河前首,吳城則顯得異常的渺小。他的身子還沒有那陰陽二劍的劍尖大,且更重要的乃是,此刻的吳城沒有運轉元力魂力抵抗,也沒有使用劍招,而只是抱着手臂,懶散的站着。這種感覺,就好像他根本不在乎陰陽劍的招式,也根本沒有把對方看在眼中。
陰陽劍確實想不到,都到了這般時刻,吳城竟然還敢這般自負,而這自然也更激怒了他。暴喝一聲之後,陰陽劍雙臂一顫,更爲澎湃的魂力流光一般的散出,紛紛打入了那陰陽二劍之中,更增加了其龐大的體積,朝吳城碾壓而去。
“嘶!”
眼睜睜的看着這樣一幕,周遭所有人都是深吸一口涼氣。衆人都是不解,他們知道吳城還有諸多手段,即便不敵,但是想要對戰陰陽劍的這一招卻是可以的,而他此刻居然是傻傻的站着不動,任由對方強大的劍招攻擊自己。陰陽門的一衆人則在此刻個個爽朗大笑,因爲他們很相信,在陰陽劍的這一劍之下,吳城定然不可能生還。
“唰!”
只是,也在所有人的驚訝和戲謔眼神之中,只見得陰陽劍的劍招強勢掃過之後,吳城的身軀瞬間散碎。但是他的身上並沒有濺出半點血漬,因爲那只是吳城的一道殘影,他的身子正在以奇快的速度,伴隨着長長的殘影在往遠處移動。
他沒有和陰陽劍對抗,但是他卻憑藉着自己奇妙的龍行術和龍影術躲過了陰陽劍的攻擊,並且這乃是陰陽劍的全力一擊。
“轟隆隆。”
雖然被吳城躲過了劍招,但是這一劍乃是陰陽劍運用了最強力量的攻擊招式,招式一出,不能收回。所以此劍招在刺破吳城殘影之後,竟然破空而走,朝陰陽谷的深處暴掠而去,而其目標,赫然是陰陽谷中的一座十三層高塔。此高塔矗立於陰陽谷底,但是它卻高聳如雲,此乃是陰陽門的一處古蹟——先天氣塔。
此塔乃是陰陽門中的高人所留,乃是爲了採收先天陰陽之氣入谷,以適應陰陽谷中之人的修煉需要,只不過此塔已壞,雖然也還能採收陰陽之氣,但它卻不會釋放先天之氣,所以而今的陰陽谷早已荒廢,此塔也僅供觀摩。可是也即便如此,它也依舊是陰陽谷的標誌性建築,不容任何人破壞。
而現在,陰陽劍此一劍刺出之後,不僅長劍所向正是此先天氣塔,且他的招式強悍無匹,一路掠去,簡直摧枯拉朽,不留餘地。最終,此劍招也猶若炮彈一般的砸在了這陰陽塔上,巨大的轟鳴聲音響起,整個山谷之中,鳥獸掠走,不敢回頭。
且在這道巨響聲音之中,陰陽谷中一些隱世的老輩人物也是連忙出山,因爲他們以爲此乃是陰陽谷遇到滅頂之災的動靜。
巨大的轟鳴聲音先是在山谷之中傳開,沿着兩岸高大的山脈,一直傳出了數萬裡地後方才消散,而那陰陽塔,此刻竟然還在轟鳴,嗡嗡之聲在山谷之中炸響,刺激着人的耳膜,讓人氣血都仿若快要沸騰,身軀也儼然快要爆炸。
也在劍招撞向先天氣塔之際,陰陽劍終於是忍受不住,沿着他的雙臂,筋脈在這一刻暴突而起,而後炸裂,而他的口中,此刻正是大口的鮮血涌出,且嘴巴吐的不夠,鼻孔耳朵和眼睛也是幫忙吐着他濃郁的血氣……
在大口的吐血和血管爆裂中,陰陽劍終於從高空之中栽落了下來,重重的摔在地上,掠起一片塵煙,而後他又擡頭看着遠處正嘲諷的打量自己的吳城,再次一口鮮血涌出,魂力也在這一刻消散,眼神不甘的昏厥了過去。
“一劍。”當看到陰陽劍昏死了過去,封神學院以及其他宗門的人都是唏噓,而陰陽谷的人則是連忙上前攙扶起陰陽劍來,查看傷勢。
雖然說陰陽劍此刻的狼狽全是他自己一手釀就,看起來似乎和吳城沒有哪怕半毛錢的關係,但是也所有人都知道,這是吳城間接的把陰陽劍弄成了而今的模樣。吳城此刻倒是半點屁事沒有,而陰陽劍卻是比被人狠狠的胖揍一頓更爲悽慘狼狽,也更爲丟人恥辱。
“吳城,你這小人。”當感受到陰陽劍身上的傷勢之後,陰陽谷中的弟子便又指責吳城起來,而指責吳城也是而今他們唯一能夠做的。雖然陰陽劍昏厥了,但是此地的動靜卻太大了,他們這些人可負擔不起,必須要把這個黑鍋甩給吳城,讓吳城來和封神學院來收拾此地殘局。
“哈哈,這乃是陰陽劍自己一人所作,我不過只是看看罷了,關我屁事?”而對於衆人的呵斥,吳城倒是懶散的很,在場這麼多人可以作證,此事確實和他無關,所以他根本不接這個黑鍋。因爲從始至終,都是陰陽劍一個人在那搗騰,而吳城只是未接他的攻擊招式罷了,可是他不接對方招式又有何錯呢,難道說對方要打自己還不準自己躲避嗎?
“你二人比試,你引一劍師弟的招式攻擊先天氣塔,如此陰損,你……。”
“等等!”而不待這男子的話說完,吳城便打斷了他,然後吳城便又手指周遭陰陽門的老輩和一衆小輩,然後又從袖中掏出一張軟紙來,微微抖開,對這男子道:“你看看,這是什麼?”
看着吳城手中的白紙,所有人都是不明所以的對視,他們不知道吳城爲何會這般發問,因爲那就是一張普通的軟紙,平常他們都是上廁所之類的場合纔會使用,而吳城居然在這樣的場合拿出這紙張來,質問衆人此是何物。難道說,吳城雖然實力還行,可他卻是個智障嗎,可是不應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