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草紙嗎,吳城,你不會是傻子吧,連這也問。”猶豫之後,這男子便又指着吳城手中白紙,嘲諷出了聲音來。他笑的很是開心,仿若是能夠看到吳城出醜他便會很開心一樣。
“呼!”
在聽了回答之後,也是就着所有人的面,吳城把這軟紙折起,吹了一口鼻涕於其上之後,才又把紙一揉,反手便扔向了陰陽谷祠堂的屋頂。也不管周遭陰陽門一衆老小憤恨的眼神,他又指着這男子說道:“看來你眼睛沒瞎啊,那你們應該看見了這陰陽賤武鬥敗給了我,不應承諾言不說,反而還打算再向我出手。況且所有人都知道他乃是賤人,我如何還要和他動手啊,若是我敗給了他,別人定然說我連賤人都不如,而我即便贏了他,別人定然也只會說我比賤人還賤,如此我且不是左右不是人。所以老子乾脆讓着他,不和他一般見識,難道這也有錯嗎?”
“你找死。”
對於吳城的回答,封神學院的學員和長老,甚至於其他宗門的一些老輩人物都是轟然大笑,而和吳城對話的那男子則是忍不住內心的憤怒。朝吳城呵斥一聲之後,他竟然雙手一擡,猛的拔出了背上一柄黝黑大刀,大刀甩動,便朝吳城劈砍而起。
吳城的身子一直飄立於虛空,而此刻見得這男子被自己激怒之後朝自己出手,他則是冷哼一聲,然後又微側身軀,同時肩膀猛的一顫,整條右臂便是高高甩動而起,手掌夾帶這強大的魂力印記,朝這男子躍來的方向,猛的一掌拍落了下來。
隨着吳城的動作,在魂力的映襯之下,也的右臂也是猛的拉長,瞬間在這方天地之間形成了一道碩大的掌印。這巨大的巴掌,猶若天神降臨而創造的神蹟一般,即便是在場一些神境強者,此刻也是吁嘆連連,眼中也盡是複雜之色。
“大手印。”
巨大的巴掌壓下的同時,吳城又是猛喝一聲。聲音,猶若炸雷一般在虛空之上炸響,掌印未到,聲音已到,而光是被吳城這一喝,那男子的身子便已經停滯住了。顯然吳城這並不是一般的吼聲,他這是用上了龍吟。
“嘭!”
緊隨着他喝聲落下的,自然便是他這摧枯拉朽一般的巨大巴掌。巴掌落下,除去在場一些神境修爲者外,其他人都是連連後退,不敢直視。而在吳城的巴掌之下,那替陰陽劍出頭的男子則更是狼狽,他被這一掌準確的拍中,在他的身側,陣陣塵煙掠起。
也雖然此刻的他依舊是站着的,但是此刻的他,渾身衣衫都已盡爛,渾身血肉模糊,口中不住的嘔血,狀態萎靡,幾欲死去。
“咕!”
見得這一幕,在場衆人,又是不自然的吞嚥了一口唾沫,然後一個個方纔又審視起此刻的吳城來。這一巴掌乃是白袍老祖傳給吳城的大慈大悲手,而此刻吳城使出來,這神蹟一般的氣勢,讓人想要膜拜。
而在驚歎之餘,他們又在懷疑,吳城這只是合魂境的身軀裡面,是不是隱藏了一位驚天強者於其中,若不然的話,他怎麼可能使出來這般強大的招式呢?
當然,也在這一刻,衆人也看清楚了,適才的吳城並不是沒有實力接下陰陽劍的劍招,而是他真的不屑於去接對方的劍招,因爲他已經打敗了陰陽劍,對方便再不配作他之對手。
環視了一遍四圍吃驚的衆人,最終吳城的目光便又落在了那已經昏厥過去的陰陽劍的身上,身形再次一閃,他已經出現在了陰陽劍的身前,也不多言,當下便一掌拍下,落在了陰陽劍的腦門之上。隨着陰陽劍那已經昏厥的身軀一陣不自然的顫動,在他的眉心之中,一柄黝黑的魂劍便離體而出,被吳城抓在了手中。
“豎子,你要如何?”
見得吳城的動作,陰陽谷中一衆老輩終於在此刻爆發,一個個都是忍受不住怒火,咆哮着朝吳城所在的方向掠落而下,要阻止他的動作。
“陰陽門的老雜毛,你們若敢動我徒兒一根毫毛,今日我便踏平你陰陽谷地,把你列祖列宗屍骨扒出,日日抽打。”但是也在陰陽谷一衆大人們暴走之際,虛空之上,天色忽然變換,狂暴的颶風席捲,同時,一道震顫的聲音傳來,震懾住了所有人。
當聽到這道聲音的時候,陰陽門的老輩們都是臉色大變,同時也終於止住了步伐,不敢再往前行。
而他們不敢前行,吳城卻是動作不減,把陰陽劍的魂魄取出之後,他便又手指一彈,隨着一道輕微的唳叫,一朵耀眼的鳳火已經出現在了他的指尖,且鳳火銳利的眨眼之間,便朝陰陽劍的魂劍吐火焚燒而去。
“啊!”
當鳳火和魂劍接觸的時候,那已經昏死過去的陰陽劍猛的一聲暴嚎,抽搐着轉醒過來,同時,他的魂劍也是淒厲的哀嚎起來,聲音悽婉,猶若是被人扒皮抽筋一般,驚得衆人一身冷汗。
“吳城,你若敢傷我魂魄,我陰陽劍日後定然要你求生不得,求……啊!”被吳城把魂劍抓在了手中,陰陽劍卻是還敢朗聲指責,但是不待他話說完,便見得那鳳火再次口吐一縷火焰,朝他的魂劍焚燒而來。
山谷之中,再次傳出了陰陽劍那殺豬一般的哀嚎,聽得他的哀嚎,地面之上,蟲蟻都被嚇的打抖。而在一旁的陰陽門一衆長老和大人們,他們的臉色則個個都像是紫茄子一般的醜,而同時他們也把目光看向了遠處的一座山脈,其中一個長老更是在此刻雙膝跪在了地上,朗聲哀求道:“谷主,你若再不出山,一劍可就毀啦。”
聽得這話,所有人都是把目光看向了那老者所視的山峰,一個個都是跪下了地去,叩頭哀求。
“吳城,你饒了我,我求你饒了我,我把鑑魂寶卷給你,你放過我,只要你放了我,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而在此刻,陰陽劍終於服軟,他雙膝跪在了吳城的身前,遞上那那鑑魂術,不住的叩頭求饒,同時他的魂劍也是跪下,朗聲哀嚎。
而吳城則是伸手接住了陰陽劍遞來的那鑑魂寶卷,收入了空宇鐲,但是他得到好處之後,並未放過陰陽劍,而是依舊手指託着鳳火,燎燒着陰陽劍的魂劍,口中則是淡淡的說道:“這鑑魂術我自然要,你不給,我就去找你父陰陽明,但是這賤字也是你答應了的,我定然也要刻。你陰陽谷之人立約可以自食,但我吳城卻一言九鼎,說話算數。”
“你……。噗!”
吳城的聲音雖然輕微,但是語氣卻宛若千斤重錘一般,擲地有聲。當聽了吳城的話後,不僅是陰陽劍,就連周遭一衆陰陽谷的大人們都是雙眼暴突,其中一位更是一口老血噴了出來,不可理喻的看着吳城。
他們想不通,似吳城這般年幼的一個小子,又是何處來的勇氣敢於主動招惹陰陽谷,並且他之出手還是這般的不留餘地,他這顯然是在故意爲難陰陽門想要挑起戰火。而不要說是他,即便是他的老師尹天穹以及封神學院的一衆長老,也都從來不敢似他這般放肆的招惹陰陽門,得罪陰陽谷,因爲他們都害怕,害怕北境的陰陽教教徒們怪罪,若是到時候陰陽教的長老們跨界而來,不要說一個幽元界,便是千萬個幽元界,也定然頃刻間便會被其屠滅。
“豎子,你若再對我孩兒出手,死。”
也在吳城手中火焰的不斷燎燒之中,陰陽劍的嚎叫聲音越發微弱,但是肉眼可見,他的身體和魂劍卻是在不住的顫動,顯然他每一刻都在飽受煎熬。但是也在這個時候,在遠處的山峰之上,忽然兩道黑白之氣升空而起,攪動着天際流雲。
這一刻,在陽光的照耀之下,天上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流狀漩渦,而地面上,點點斑駁流動,極其壯觀。
“谷主出山了,谷主出山了。吾輩拜劍谷主,谷主大人天安。”當看到天際巨大的漩渦和聽見適才的聲音之後,陰陽谷的一衆老小都在此刻拾膝跪下,一個個更是仿若見到天神一般的虔誠跪拜,即便是一些年紀已逾百歲的老疙瘩也都是狂熱的跪拜。
“爹,救救孩兒,救救孩兒啊。”感受到了四周悄然變化的場景,陰陽劍終於變換了跪拜的方位,哀求起來,只是他的聲音已經輕微,此刻就連叩頭都是那般的無力。
但是也儘管陰陽谷衆人在朝拜,天空在變色,甚至地面也都在顫動,可吳城所在的一方土地卻是極其安靜,他不爲所動,依舊在精緻的燒烤着陰陽劍的魂魄,且那賤字竟然隱約成型。
“嘭!”
或許是被吳城的無視所羞辱到了,九天變色的同時,在那山脈之頂,猛的站起身來一道碩大的身影。這只是一道身影輪廓,但是他卻很大,大到甚至比他所在的山峰還要魁梧一些,並且他在起身的同時,整個山峰都是不住的在顫動,幾欲垮塌。也在這身影站起來的同時,一柄碩大到足有一棟房屋高大的巨斧又猛的劃破天際落下。
此斧猶若天外而來,劈砍一切,而它此刻的目標顯然正是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