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少白看到周森走回來,一怒衝了過去將周森的衣領抓住,按住一拳打在臉上。若非安爭攔住,這一拳就能將周森的腦袋打爆。周森眼神空洞的倒在那,似乎完全失去了反抗之力。他的身體不住的抖動着,手腳尤其劇烈。
“別殺他,得問問情況。”
安爭攔住陳少白,陳少白已經氣的臉都白了:“這種敗類還留着他幹嘛?!”
安爭搖頭:“他沒有能力殺死這麼多人,你只看到了表面。他身上都是血,手上和嘴裡也是,可是你想想,以他的修爲,驟然偷襲一兩個人將其擊殺沒有問題,但留在這裡的超過二十個人,他怎麼可能一個人殺的完?而且,這些人都被吞噬了內臟,他嘴裡雖然有血,但肚子很癟,不像是吃了很多東西的樣子。”
陳少白道:“就算不是他一個人殺的,但肯定也和他有關。這地方如此詭異,說不定他就是那個內奸。”
一羣人衝上來就要把周森大卸八塊,之前還對周森言聽計從的李燦傑恨不得立刻把他碎屍萬段。安爭阻攔之下,周森依然捱了很多拳頭,打的臉都變形了。人倒在地上不住的吐血,眼神越發的空洞。
好不容易安爭才把衆人安撫下來,吩咐人把周森捆住,然後拉着陳少白到了一邊。
“這件事越發的奇怪了,我之前判斷咱們走進的根本就不是一座山,而是一件什麼法器之中。若是找不到破解之法的話,這法器能把咱們活活困死在這。周森並不是關鍵,常言法師她們三個纔是。你還記得不記得,在外面的時候,所有的女屍都被玷污過,顯然這裡的怪物是針對女人下手的。而對於男人,要麼殺掉,要麼吃掉。”
陳少白皺眉:“你是說殺死這些人的,是常言法師她們三個?”
“不一定。”
安爭蹲在那沉思:“但是她們三個肯定有問題,只有她們三個出去過。”
陳少白:“也就是說,這三個人是困住咱們的人故意放出去的,目的就是引誘咱們進來。所以有個人一直在觀察這咱們,把咱們當做了玩物。”
安爭嗯了一聲:“他現在就是要讓咱們互相懷疑,最終自相殘殺。後面還會有陰謀,所以一定要謹慎小心。”
“你們兩個在說什麼!”
就在這時候,李燦傑站起來大聲喊了一句:“有什麼事是見不得人的?不能當着我們大家的面一塊說。我現在懷疑就是你們兩個搞的鬼,是你們先要進來的,我們跟着進來,自始至終我們都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但你們兩個一定知道!”
“就是,你們兩個在背地裡議論什麼?!”
“我看應該把他們兩個抓起來,說不定只有他們倆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就是故意算計了咱們,讓咱們自相殘殺,這樣他們就能獨吞這裡的寶物了。”
陳少白罵了一句:“我操-你-媽......誰他媽的跟你說過這裡有寶物?我們是來救人的,自始至終都沒有說過這裡有什麼寶物。是你們自己貪,以爲我們是來尋寶的,所以纔會跟進來。進來之前我們勸過,以你們的實力應付不來危險,你們貪念太重,非要跟進來!”
李燦傑:“少他媽的廢話,現在大家都被困在這裡了,我們出不去,你們也別想出去!”
“就是!有什麼事當着我們的面說,大不了同歸於盡。”
“你們要是再密謀什麼,我們先把這三個尼姑殺了,反正誰也別想出去了。”
陳少白嘴角一勾:“憑你們?”
安爭一個瞬移過去,一把抓住李燦傑的脖子將其舉起來,然後重重的往地上一摔。這一下,把李燦傑摔的頭破血流。他甚至連反應都沒有,更沒有看到安爭怎麼出的手,轉瞬之間就被放倒,若是安爭有意殺他的話,他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
“別以爲你們能威脅我什麼。”
安爭一腳踩在李燦傑嘴上,直接將嘴脣踩的裂開,牙齒踩掉了好幾顆:“再讓我聽到你蠱惑是非,我就把你的牙齒都塞進你腦子裡。以你們的實力,我若是想要殺了你用得着如此大費周章?”
安爭一轉身,背後要偷襲他的人瞬間被定住。安爭一把抓住他的頭髮拉過來,然後直接甩飛了出去。那人撞在石壁上,胳膊立刻就斷了。安爭左眼裡三顆暗紫色的星點一轉,所有人都被定住,誰也動不了。
“現在給我老老實實的閉嘴,誰再胡言亂語,我不介意先把你們送進地獄。反正如果沒有我們兩個你們誰也出不去,早晚都是死,不如我先把你們殺了,免得你們承受這痛苦。”
他一腳將李燦傑踢飛,低頭檢查了一下常言法師的她們三個的傷勢。
撕拉一聲,安爭將常言法師的衣服撕開。剛剛獲得自由的衆人一聲驚呼,有人心裡罵着這個王八蛋現在這時候居然還想着幹這種事,太他媽的無恥了,但是眼睛卻一眨不眨的看着。
“少白,你來看。”
安爭叫了一聲,陳少白快步過來,低頭看了看常言法師。那是一對酥嫩白皙的胸,柔軟而嬌豔,確實極美。白出如瑞雪,粉紅如蓓蕾。然而正因爲這極美,所以才讓人懷疑了......剛見到常言法師的時候,她的胸口位置是受了重傷的,血還在往外流。然而現在,她傷口上只剩下淺淺的一道痕跡,傷口已經消失不見了。
“別裝了,起來吧。”
安爭一把掐住常言法師的咽喉,猛的將她提了起來。一瞬間,常言法師睜開了眼睛,嗓子裡發出咔咔的聲音,舌頭從嘴裡伸出來很長,幾乎舔到了安爭的臉上。那是一雙怎麼樣的眼睛啊......眼球已經完全變成了綠色,那其中陰狠怨毒的眼神,只是和她對視就彷彿會被拉進無盡地獄之中。
她似乎已經不會說話了,嗓子裡嘶嘶的聲音好像毒蛇吐信一樣。
“你也是個可憐人,被什麼東西佔據了肉身。”
安爭閉上右眼,左眼裡三顆暗紫色星點快速的旋轉起來。天目的力量,九轉輪迴眼的力量,還有道宗封印的力量全部釋放出去。當安爭試圖看破常言法師內在的那一刻,常言法師劇烈的掙扎起來,雙手雙腳朝着安爭瘋狂的攻擊。奈何安爭的逆鱗神甲太過強悍,她的拳打腳踢基本上沒有什麼意義。
片刻之後,常言法師的胳膊都打的折斷了,腿彎曲成了恐怖的弧度,但是她好像完全不知道疼,依然在瘋狂的踢打。骨骼斷裂從血肉之中刺出來,白森森的骨頭上還掛着肉絲。
突然之間,地上躺着的另外兩個女尼彈了起來,撲向身邊之人。是彈起來的,直挺挺的彈起來。幸好陳少白早有準備,一腳將其中一個踹翻,踩在腳下的時候,另外一個已經將身邊的修行者撲倒在地,一口咬在脖子上,頭猛的往上擡起來,嘴裡叼着一大塊血肉和一截氣管。
那些修行者嚇得四散奔逃,居然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倒是那個李燦傑雖然被安爭暴打了一頓,但安爭並沒有使用修爲之力,而且也根本沒想殺他,所以只是皮肉傷。掙扎起來後本是想跑,但轉念一想又轉身回來,朝着那女尼衝了過去。那女尼猛的轉身,綠幽幽的眼睛看向李燦傑的那一刻,李燦傑嚇得嗷的叫了一聲,再次逃跑。
“不用都留下,殺一個。她們已經救不回來了,只能多造殺孽。”
安爭喊了一聲。
陳少白一腳將踩着的那個女尼腦殼踩裂,白色的腦漿從裂口處緩緩的流了出來。腦袋變形的樣子如此恐怖,可這女尼居然還在瘋狂的掙扎踢打,完全沒有沒有痛感似的。若是換作正常人早就被這一腳踩死了,而她卻變得更加兇悍起來。
陳少白暴怒,再一腳下去,直接踩碎了腦袋,碎裂的頭骨和碎肉往四周激射出去,濺的到處都是。脖子以上都被踩扁了,那女尼的身子掙扎了幾下後不再動彈。
陳少白隨即追上另外一個女尼,死神之鐮召喚出來,從後面一鐮勾過去,穿透了那女尼的肩膀。他往後一拉,那女尼的身子就被拽的倒飛回來。陳少白用死神之鐮將她死死的壓住,她嘴裡嗷嗷的叫着,舌頭居然分開了兩條,不住的抖動,那舌頭上居然還有很多倒刺,看着極爲噁心。
“她們身體裡有東西。”
安爭左眼裡三顆暗紫色星點越轉越快:“驅殼已經空了,有東西吃光了她們的內臟,寄生其中。這東西有很多經脈鏈接着她的小腹,竟是......竟是在她體內孕育出來的。”
陳少白聽了臉色一變:“可惡!”
就在這時候,被他踩碎了腦殼的那個女尼忽然站起來,兩隻手在脖子上面胡亂抓了幾下,抓了一手的碎肉,然後跌跌撞撞的往出口方向跑了出去。李燦傑叫了一聲:“跟着她跑,她要逃出去!”
幾個修行者反應過來追過去,安爭喊了一聲不要,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他們面前好像出現了一層屏障,看起來和四周的環境沒有任何區別,但是那幾個人衝過去之後就消失不見了。
“他們出去了!”
李燦傑喊了一聲:“終於可以出去了,大家快衝出去啊。”
剩下的人反應過來就要往外衝,可是突然之間從那屏障後面飄出來很多東西,安爭和陳少白看清楚之後臉色立刻就變了。那是一顆一顆血糊糊的眼球,還連着細碎的血管,滴滴答答的往下滴着血,就那麼靜靜的飄出來看着所有人。不只是出口方向,裡面也有很多眼球飄出來,圍着衆人漂浮在半空之中,好像一羣冤魂惡鬼在看着他們。
那些眼睛之中,彷彿都帶着詛咒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