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黑夜魚妖 ,去拜夫子

只是我沒想到他竟然變成個女的!這是天要劈我的節奏啊!

“不過話說回來我覺得你還是挺幸福的,你可以祝福你的師父啊,你可以順勢娶了這女的啊,你可以去照料這個孩子,現在不挺流行“乾爹”的麼?”

“是啊幸福你知道什麼纔是真的幸福嗎?真正的幸福就是讓自己愛的人幸福?你知道嗎?她這些年是怎麼煎熬的嗎?難道她就眼睜睜地看着自己從一個帥小夥變成一個媚嬌娘嗎?一個又一個一樣的黑夜,一個又一樣一模一樣的黑夜,無法穿過這種悲傷,說到底,所以還是……”

“還是怎樣?”

“還是有辦法的。”

“那你,後來見過她沒有?”

剛說完這句話,她的面容浮現在灰太狼面前,亦遠亦近,亦殺亦怒,亦有亦無,也許二人都覺得這是孽緣。

於是嘛,凡人都反而更潔身自保,是啊,那仙人呢?難道仙人們就應該爲了一己私慾拼個你死我活嗎?

她靜靜地看着我她靜靜地拿出一些茶花來我說我不愛喝花茶,她說她喝,我就回來了,不過,不過我還是愛她的。

若干年以後,是一個深秋。我師父自盡於崑崙山。我原想隨他去,可是想到那孩子一定沒了爹,就很堅強地活了下來。

那是一個紅葉飄飄的深秋,我變成了這崑崙山的二長老,沒想到大長老是她。

她着一裳紅衣走上崑崙山巔,我平生第一次遇到這麼美的她,驚了一驚。

“呵呵那麼你是時來運轉了師父死了你正好上位獻獻殷勤呀!長老這樣,你們二人又能恢復往日情誼。”

“對啊,,我們就偷偷摸摸在一起的,可是我原想與她私奔的可是她要把孩子撫養成人,等他繼承長老之位便纔可以跟我走,我也勉強答應了。”

我彈琴,她寫詩,她寫詩,她養魚我們就倆在一起。後來發生了一件特別的事徹底改變了我的計劃和憧憬。

這孩子,還是個孩子嘛,一日獨自爬崑崙山,用藤條綁在自己的腰上這孩子爬到離出頂還差一點的時候“我聽到啪地一聲就知道出事了,這孩子爬到離山頂還有一點的時候繩子斷了,心也懸得好高,這繩子隨時會斷無奈這時我去她那裡找到了轉運丹,把這丹往這孩子身上一照,這孩子就沒事了,她見我拿此物,就說:“不行,這顆轉運丹是爲了鎮守崑崙山長老臨終前給我的,你怎麼可以偷出來,我身爲這長老,在這麼多兄弟面前與我孩子之間,我一定會選擇麼多兄弟的。

我不聽她說再怎麼說丹我已經偷出來了我說出了事我擔着於是我拿丹照這孩子,靈光返照,這孩子又平安了,可是她的臉上已不再有往溫柔面,眉字間多了幾分凜冽,我知道她要處罰我了。

我已經猜到她有多爲難那日,她在我身邊說:“我多麼希望不當這個長老,不當!”

我說:“藍兒,你別這樣,你永遠是我的藍兒,我自己犯的錯,我自己會承擔。”

她看着我背影遠去,眼淚就溼了手帕。

一場大雨落下來,把所有的紅色楓葉洗得更紅,像我與她之間曾有過的紅如火的情感。那一段時光,我難以忘懷

“後來,你怎麼沒死啊?”灰太狼說。

“是藍兒,藍兒,她替我還了這罪啊!”她瞞着我在那個黑夜,跳入萬丈懸崖下的黑水河,等我到達河上的橋時,只見橋頭邊掛一着了火似的,紅得耀眼的紅衣

“我錯!我錯!”

“天地盡知我錯,卻教我更不能心寧!無生怨憂歡,寂寞廊上游,心門綠紅葉,何不哭藍眸!”

是苦命的人啊……!你你你……,你灰太狼更是默默地抽泣了兩個鐘頭。

灰太狼還是沒有良心地走了。那個青使後來估計也是恨他至極,哪有人聽完這麼痛苦的故事,不安慰,不安慰人家的呢?

這灰太狼估計是太沒有良心了,太沒有同情心了吧未免。

想到這裡,這個灰太狼又良心發現,決定找他一找,去安慰一下他,省得讓別人說他薄情寡義呢。可是去哪兒找這老頭呢?算了,還是回到崑崙山吧,說不定,他已經當上了這崑崙山的新長老。

要是有一對千里眼就好了,這樣就不用跋涉千里了!

小爺我從來沒走過這麼遠的路!這回我是要受苦了!

忽然一個怪異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彷彿是有什麼人在勾他的魂,莫不是半路碰到了劫色的妖精吧!

這時候他往背後一看是一棵長滿了酸棗的樹,樹開了一個口,說:“你是灰太狼,是灰太狼!”

“啊,原來不是劫色的妖精,是我的朋友酸棗樹。”

“灰太狼,你餓了渴了都可以吃我的哦!”

“不行,我怕,我怕!”

“怕什麼?”

“老婆說讓我出門在外不能隨隨便便拿人家的東西呀!”

“那你就餓着吧!”

“嘿,我不吃你,可是你能不能把我也變成一棵酸棗樹!”

“嗯,變樹是可以的!不過,只能把你變成一棵甜棗樹。”

“爲什麼呀?我喜歡吃酸的,我就是愛酸的。”

“不行就是不行!”酸棗樹發脾氣了。她說:“你媳婦囑咐你出門在外不能隨便拿人的東西,那我姥姥也囑咐過我讓我不能隨便幫別人變酸棗樹啊!你啊,能變個甜棗樹,你就知足了吧你!”

灰太狼想這酸棗樹妞的脾氣怎麼越來越大,不說了。

灰太狼這就變成了一棵甜甜的棗樹。

崑崙山脈,崑崙山寺,古徑通幽,諾大的廳,諾大的袍子,他就那麼坐着。

似有一個人在他的心裡修息。像一棵樹一樣生機勃勃地生長在心裡。

雖然坐上了這個至高的位置,可是師父沒了,紅顏沒了,知己沒了,心上人沒了,還有那個藍使,他的唯一也墜入了萬劫不復的深淵。

這一切,讓他怎麼好過,可是他不能輕易了結自己的生命,他還要對那個孩子負一點可以負的責任,也許這不是責任,而是一種愛的延續。他和他溫柔的樣子一模一樣,他還小,他還小啊。他的眼界裡怕是隻有他罷了,連自己也沒有了。

灰太狼這就變成了一棵像模像樣的樹。

他說了一句:“我要長手長腳!”

“不對,不是這樣說的。”灰太狼唸錯了口號。

“跟我念。”酸棗樹便唸了一串口號,這灰太狼這棵樹便跟着念,越念越長,轉眼枝幹已長到幾百米。

接下來酸棗樹又讓他把枝條朝那方向擺,擺一擺就擺到了長老的頭上。

“請和本長老開玩笑,竟敢背後撓我氧氧,快出來!”

“小爺我在此!”

恐怕這人要這麼說。可是那人卻說:“兄弟,你猜我是誰?”

長老聽此,仰頭大笑。“你這頭作怪的狼,好端端的,怎麼變成這副模樣?”

“還不是爲了你這老頭兒,聽人說你心病難除,哎,只能靠我來搬你心裡的大石頭了!我可是搬石頭專業戶呢!相信我的技術!跟我走!我帶你去天堂海釣釣魚!”

二人已來到這天堂海。

聽說這海里長的淨是一些似人妖的魚仙。

二人便首先看那美人魚的表演,可圈可點,接着一人拿一杆學學姜太公,一魚妖似是犯賤,死不上鉤,這可咋辦?

長老急得眼珠子直瞪。可嚇人了!

見這情景,灰太狼只能說:“願者上鉤,何必勉強!”

二人釣完魚又換上了泳裝,這似溫泉的天堂海泡了個特別舒服的澡。後來又出現了一桌子,二人痛痛快快地吃了會兒魚片,烤魚,烤完魚當然還是要看龍蝦四對舞!這龍蝦四對舞當然是集體舞,龍蝦四對舞在這裡挺出名的。這種舞蹈聽說是集體舞,所以很帶勁。

當然了,只是集體舞,與交際舞無關哈!

又一個沉甸甸的晚上,小紅帽躺在牀上。大大的腦袋,大大的眼睛,也不知道又有什麼想法。

白天的場景浮現,她的眉毛思索起來,像一條魚兒遊入深海。

她穿過了707國道,走過了707小道,又經過了幾棵名爲707的大樹,終於到達了夫子家。

拜夫子,有兩步,第一步是去學堂,大家一起參拜。第二步便是學生們經過第一步後單獨地找到夫子的家,然後在夫子家進行參拜。

這一步步,按照百度地圖走嘛,不行的話就證明你連東西南北都分不清,夫子是絕對不會教你如何辨別東南西北的。

也許是這個原因,所以他從來沒有收過此類學生。

小紅帽想,爲什麼,什麼都教,連喜歡和愛的區別都教,連如何擦小皮鞋都要教,可是爲什麼唯獨分辨東南西北不教呢。

小紅帽想啊想,總算是想出來了,唯一的解釋就是,他自己也是此類人羣。他自己是分不清東西南北的。所以他拿什麼去教呢他拿什麼去教別人呢。

笑死人了!想到這兒,百度地圖突然黑屏了。

只擡頭一看,便望見一位頭髮發白,鬍子又長又白的老頭兒。看上去有100歲,但是仍然精神抖擻。,正向自己走來。

小紅帽趕緊走上前去。

說:“您好,您就是夫子吧!”

“不不不,可別這麼叫我。我是夫子的小兒子。”

“難怪,怪怪。”其實小紅帽是想說:“你是他兒子,可是爲什麼你和他長得一模一樣啊!真是極品父子啊!”

站上自己面前的人,他爸爸,都是白髮,長長的雪白的鬍子!

小紅帽一下盯着那人的花白鬍子看,越看越覺得有點暈。

渾身便開始無力起來。起都起不來,只能隱隱約約地聽到那人在跟自己說話,而自己只能用最後的力氣或者是蚊子一般細小的聲音作着回答。當然她當然沒有聾掉,如果聾掉,那是一點聲音也聽不到的。

她聽到的聲音是來自於他的,可是又不太像是一個老人的聲音。

一個老人說話纔沒有這麼有勁呢!

“小紅帽,準備好了嗎”

“嗯。”

“那我帶你去見我爸吧!”

“嗯。”

小紅帽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一路嗯嗯,嗯下去。

她進入一座十七世紀一般的幽暗的古堡,傳說這裡有神一樣的偉大的存在,也有很多陰暗的苟且偷生。不管他們是怎麼樣的。反正小紅帽是膽子不小啊,而且她現在的心理是一心想見到夫子啊!在她心中,拜夫子或許比自己的命都重要。

她摸着這兩邊的神像和壁畫,再也不能直視了。這壁畫上面不知道畫的是什麼妖怪,有的是九個頭,有的是男女一半的人,不知道是什麼反而讓人更害怕。

在這沒有多少亮度的地方,只覺得自己這一輩子確實很傻。外面的世界已經離自己很遠。

就這麼走着。

那人,就是那老頭,不知道從哪個口袋裡,突然就摸出了一支火把,嘩地一亮,一句話也到了:“您看,這就是夫子!”

小紅帽順着那老頭手指的方向看去,只看見一堆白骨。似乎還在冒着幽暗的綠光。她可以清晰地看見那骨頭裡面的結構,她或許還覺得這骨頭還能站起來,因爲她可以明顯地看到一顆紅色的心臟,只有這一顆心臟吧,用來維持這堆骨頭的生命。

小紅帽便告別了這裡。

忽然之間眼淚就流成了海一樣,她哭,好像哭了很久。

大牀上,她的手臂,只感覺有一些冰涼的液體在自己的手上流動,流動。

是水的流動的感覺。

她一下子坐了起來。

睜開了眼。

亮開了燈。

吸了一口氣。

原來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

只是自己自作自的作怪的一場夢魘罷了。

隔天就起來,太陽上升地老高了!

灰太狼就過來邀這小紅帽上學。

直到嗓子喊得出不了氣,小紅帽纔下來。

這個奇怪的夢,小紅帽現在想起來,心裡還一直害怕。

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這不是一件好事,不是一個好夢。

到了夫子教室,一進教室,才發現大家哭成一團。

有的站着哭,有的捂着臉哭,有的錘着別人的背哭。

這大清早的,灰太狼看到這麼多人哭,也跟着哭起來了。

“灰太狼,還不回你的教室上課啊!”

小紅帽這麼說,灰太狼就聽話地乖乖地走了。

往自己的教室奔。

“哎,兔子,怎麼回事?”小紅帽說:“好好的,第一天上課了,大家不坐好準備上課,都在這兒哭什麼?”

“哎,你剛來,我比你早來啊,我來的時候,黑板上面有一個公告,說我們班級的夫子老師今天早上凌晨五點死於腦溢血,送到醫院就死了,就過去了,嗚嗚嗚嗚……”

小紅帽一想,哎呀!

不得了!

原來昨夜都是一場夢。

原來拜夫子自己早就拜過。

她已經不記得自己是何時拜過他的。

只覺得他的笑容還蕩在眼前。

今生今世不忘懷的感覺。

大家就開始回憶他的好,開始有各種各們的想法,當然包括追悼會啊,送行啊,寫回憶錄啊。

小紅帽的心情哎呀,只覺得這一切就像是一場夢。

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就忽然死。

小紅帽再也想不出其他的來。

只是想認真的去參加關於他的追悼會啊,送行啊,寫回憶錄啊。

可是這寫回憶錄,大家都犯了愁。

這才第一天上學,一分鐘的課都沒講,大家只是在昨天的拜夫子上見過他一眼,這還沒了解,甚至連夫子的真名都不知道,這大家的回憶錄該如何寫起呢?

這確實是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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