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南海北

微風拂過耳畔,隱隱傳來海浪之聲,石砌的神廟大殿中一片靜寂。畢丹公主立在殿前的石柱下,她想到白天看到盛國的使臣騎馬從街市經過,那個使臣高大英武,面如冠玉,氣宇軒昂,巢族的男子大都長得身材瘦小,皮膚黝黑,不知道爲什麼這名使臣的相貌正是公主心中認爲男人應有的樣子。當見到盛國使臣的時候,公主忽然覺得自己的心彷彿被帶走了。此時她的眼睛雖然望向遠方,但其實什麼也沒有看到,這時一名侍女走了進來,她對公主說到:“大巫女,你讓我打聽的事我都問明白了。”畢丹公主這纔回過神來,她問到:“盛國使臣見過大酋長了?他爲什麼要來我們巢族?”侍女道:“聽說這個盛國使臣是盛國的三王子,他名字叫若鴻。他這次來是要借我們巢族的寶物。”畢丹公主道:“他們爲什麼要借我們的神物?大酋長答應了嗎?”侍女道:“聽說是盛國都城遭了瘟疫,王后都不幸染病死掉了。聽說是隻有我們的神物能幫助他們驅除瘟蟲。”“那大酋長答應了?”畢丹急切地又問了一遍,“沒有答應,大酋長已經拒絕了盛國使者的請求,並且要他們儘快離開,估計大酋長也是怕他們把瘟疫傳過來。大酋長說如果他們不趕快離開就要對他們不客氣了。”畢丹"哦"了一聲。她的眼前又浮起出他挺拔的身姿和英俊的面龐,她知道自己父親的雷霆手段,心裡不免感到擔憂,一種莫名的憂傷襲上心頭。這時又一名白衣侍女輕悄悄的走過來,侍女彎腰行了個禮說:“大巫女,旦國使臣在殿外求見。” 畢丹公主心心裡吃了一驚,擡眼向外望去,果然看見殿外石階下立着那名年輕的使者。正是夕陽西下之時,微弱的光線照亮了他半張臉頰,越發顯出劍眉星目,身姿挺拔。畢丹公主不由心中一震,又是一陣風吹過,遠處傳來海浪拍擊岩石之聲。此時旦國使者也揚起了頭,正好和公主四目相對。

若鴻覺得這是他今生見到的最美麗女孩子,巢族特有的明亮的大眼睛,憂鬱的眼神中又隱含着一絲熱烈,白色的垂地長袍依然能顯出少女窈窕的身姿,一縷黑髮被海風吹起,在臉頰旁輕輕飄動。倆人對望着,彷彿都聽到了彼此的劇烈的心跳聲,時光停頓,世間萬物此時好像都消隱無蹤。

停了不知多久,若鴻先驚醒過來,他微微低頭說到:“拜見祭司大巫女”。畢丹公主不覺臉色微紅,心臟突突地跳動着,她定了定神,微微點了一下頭說:“使臣有何事前來見我?” 若鴻擡頭直視着公主,他臉色凝重的說到,“大巫女,我此行的目的已經傳遍了街巷,想來你應該已經聽說,我盛國都城從去年冬季開始出現瘟疫,到今年春季已成燎原之勢,雖然試了各種辦法,但是依然不能遏制。我盛國的王后也由於染上這種疫病,在一個月前不幸病逝了。我父王爲此也是心急如焚,前不久有一位四處遊歷的高僧,他入宮對我父王說,這種瘟疫乃是一種毒蟲巫蠱引發,不除掉這個毒蟲,瘟疫難以控制。你們巢族神殿中供奉的上古神器赤焰盤龍石能將此毒蟲燒燬,我此次就是尊父王之命前來藉此寶物,我也帶來了我國的很多奇珍異寶做爲感謝,寶物用後一定會完璧歸還。”

畢丹公主聽了點了點頭說:“我也聽說了,但是此神物乃是我巢族命脈所繫,沒有大酋長的應允,神殿供奉的神物我不能交給任何人,使者還是需要先求得我父親的允諾。” 若鴻臉色黯然,他輕嘆一聲說:“巢族大酋長已經拒絕了我的請求,並且要求我明天必須離開,但是沒有巢族神器,毒蟲還不知道要猖獗多久,田地荒蕪,百姓陷於水火,我盛國西邊的巫國一直虎視眈眈,蠢蠢欲動,而北方有翼族每年的夏季都會來進行搶掠,再這樣下去恐怕盛國不久就要有亡國之災了。我在盛國就聽說公主天性良善,是悲天憫人之人,想來必不會忍心看我盛國百姓受苦,而我盛國一旦被滅,巫國早有一統天下的野心,有翼族也會毫無阻攔南下搶掠,巢族到時候也會自身難保,希望公主爲巢族未來着想,能出手相助。公主若能讓我將神物取走,助我盛國除掉毒蟲,我盛國全國上下必不會忘記公主今日的恩情。”

畢丹公主沉默了一下說:“沒有父親的命令,我確實不能將神物取出,而且這個神物由十幾只惡犬看守,就算我放你進去,你也無法靠近。傳說神物中封有一怪獸,裡面的怪獸一旦放出,就沒人能夠再控制住了。” 若鴻臉上不覺露出失望的神色,他垂手低頭而立,畢丹心中有些不忍,身體不自覺地向前微傾說道:“不過我可以去請父親再考慮一下,看看還能否有其它辦法。你暫時回去休息,如果事情能有轉機,我再想辦法助你一臂之力。” 若鴻聽後說到:“感謝公主相助,我此次前來已是報了必死之心,不能拿到神器,我也不打算再活着回到盛國。” 畢丹公主點了點頭說:“使臣也不要太過憂心,盛國與巢族一直是脣齒相依,我想大酋長也不會坐視不管。”然後便命身邊侍女引使臣出殿。

使臣走後畢丹公主靠在石柱上沉思了一下,等到面上的紅潮漸漸褪去,她決定先去找姐姐探聽一下消息,因爲姐夫是大酋長的侍衛長,應該知道大酋長打算如何對付盛國的使者。畢丹公主的姐姐畢玉原本是大酋長的長女,在16歲時成爲祭司大巫女,但在18歲時愛上了父親的侍衛長帕夏。祭祀大巫女是不能結婚生子的,否則是對神靈大不敬,將會被族人處死。爲了保住姐姐的性命,畢丹公主雖年僅13歲就接替了姐姐祭司大巫女的神職。族中長老對此事一直耿耿於懷,認爲長公主破壞了自古遵從的神聖祭祀制度,將來有一日必遭天譴,只怕還會連累整個巢族,他們曾要求大酋長將長公主驅逐出巢族,讓其自生自滅,但是大酋長不忍心傷害自己的女兒,最終還是答應畢玉公主嫁給了侍衛長,只是她不再是巢族的公主,只能做一個普通的巢族人。

這巢族雖未稱國,但也並不是一個弱小的部族,子民們都是依山傍海而居,前面有浩瀚的大海,後面有連綿起伏的大澈山脈,巢族最早先民居住在山中巢穴之中,後來慢慢遷徙到山前平地,但還有一部分依然居住在山中,經過世世代代不斷繁衍,逐漸成爲一方大族。而這神廟殿宇便是建在大澈山的山腳之下。大酋長以及大祭司的住所也都距離神殿不遠,巢族雖是一古老的部族,民風一直淳樸,生活也維持着比較簡樸的習俗。就算是大酋長的住所也並不是什麼華麗的大廈,只不過是石砌的一個寬大院落,中間也是石砌的一座二層小樓。

畢丹公主的姐姐現在住在一個普通的茅屋裡,因爲她的丈夫是侍衛長,因此她的茅屋也距離神殿不遠。畢丹趁着暮色來找長姐,畢玉已經生了一個兒子,此時還不到一歲,畢玉正在哄他睡覺,看到妹妹來了,笑着說:“你來了,他更不睡了。” 畢丹公主抱起小孩子逗了一會,看到小孩子脖子上掛着一個亮晶晶的蝴蝶飾物,蝴蝶的翅膀上鑲嵌着四顆閃亮的藍綠色寶石,她不禁問道:“這是哪裡來的?我怎麼從來沒見過?” 畢玉笑道:“這是盛國使臣送來的,阿爺把這個給了碧兒。” 畢丹心中一動,隨口問道:“阿爺沒有答應把神物借給盛國使臣嗎?” 畢玉說:“當然不會給了,這是我們巢族的命根,一旦這個神物毀壞,我們巢族的生存也就困難了。” 畢丹公主笑了一下說:“只是借他一用,等他除掉毒蟲,必會將神物還回來,阿爺爲什麼這麼小氣。” 畢玉說:“人心難測,這盛國之人歷來非常狡猾,我們巢族每次與他們打交道總是吃虧上當,阿爺自然不會相信他們。” 畢丹公主說:“可是我見盛國的使臣並不像奸猾之人,他也是爲了盛國的百姓而來,如果盛國的瘟疫不能被控制,國力必將衰弱,一旦北方有翼族侵犯,或者受到巫國的攻擊必會亡國,盛國對我們巢族來說好歹也算是一個屏障,如果不是他們抵抗有翼族的侵犯,我們巢族也會受到有翼族的的劫掠。” 畢玉說道:“你說的也不無道理,有翼族一向兇狠,巫國曆來心術不正,如果不是盛國的抵抗,我們也不能過的如此安逸。只是阿爺的心意很難扭轉,他已經派人監視盛國的使者,如果他們明天還不離開,就會讓人把他們驅逐出去。” 畢丹公主心裡一驚,問道:“阿爺派誰去的?”“還能是誰,當然是你姐夫了,現在阿爺最信任就是帕夏。”

從大姐家出來,畢丹公主決定去找大酋長,雖然夜色漸濃,但此時大酋長還不會安歇。做爲祭祀大巫女,公主有權隨時來見大酋長。而做爲大酋長最喜歡的小女兒,畢丹公主見大酋長都無需侍衛通報。大酋長住的地方並不是非常奢華,依然保留了先祖留下印記,石砌的地上鋪上了茅草編結的墊子,此處地處南方,氣候溫暖,四季如春,特別是夜晚微風習習,一切都顯得安寧舒適。畢丹看見阿爺正坐在庭院中閉目養神,靜聽遠方海浪之聲。畢丹安靜地坐在父親身旁,大酋長睜開眼看了看女兒說:“這麼晚了,你怎麼過來了?” 畢丹公主說:“是有一件事情想來問問阿爺。”“什麼事呀,這麼着急?” 畢丹公主說:“就是盛國使臣來借神物一事。阿爺爲什麼要拒絕他們?”“當然不能借了,這關係到我們巢族的存亡,盛國人拿走神物,如果不再歸還,或者神物有了任何閃失,我們巢族就將陷於災禍之中。” 畢丹公主道:“可是如果我們不借,盛國如果因此國力衰弱,不久的將來被有翼族或者巫國滅亡,我們巢族不也一樣要面臨險境。”大酋長微微一笑說:“我的小公主懂事了,知道爲阿爺分憂了。你不用擔心,只要神物在我們手裡,有翼族和巫國也不能把我們怎麼樣,我們背靠大澈山,實在不行,我們還可以躲進山裡,有翼族歷代都是生存在高原之上,除了夏季出來打家劫舍,其它時候根本見不到蹤影,巫國雖然一直想當中原的霸主,但他們是不會打進山裡的。”“但是,我們與盛國一直都很交好,每年我們都從盛國交換來許多布匹和鑄鐵的工具,他們對抗有翼族時,我們還爲他們提供過支援,如果此次不能幫助他們,會不會讓別的國家覺得我們太小氣了,其他部族的人又會怎麼看我們,將來如果我巢族有了危險,別人也不願意幫助我們了。”大酋長沉思了一下說:“那你有什麼辦法?” 畢丹公主說:“我想我們可以安排一次比武,他們贏了就答應借給他們,如果他們輸了,就說明他們沒有能力保護好神物,那也不能埋怨我們,誰讓他們自己能力不行呢,這也不會授人口實,說我們太過小氣。” 大酋長拍了一下大腿說:“你的辦法好,我就安排一次比武,派出我的毒牙武士,一定要讓他們輸的心服口服,也堵住了四方悠悠之口。” 畢丹公主聽了心頭不免一驚,這毒牙武士並非真正的武士,乃是當年神鳥滅掉的一上古怪獸,它的一顆毒牙保留在巢族大祭司手中,據說把毒牙種到土裡,一夜之後,大祭司念動咒語,便可從土中長出一鋼鐵武士,威猛無比,且凡人的刀劍俱不能傷其分毫。此時大酋長對自己的想法感到非常滿意,他即刻叫人把大祭司傳來,並派人把這個決定去通知了盛國使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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