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長好與不好,是你一個小小的連長能問的麼?”那個守衛顯得頗爲激動,狠狠的瞪了周峰一眼,道:“快滾,別在這裡礙眼!”
周峰皺了皺眉,冷哼道:“你嘴巴放乾淨點,我是來見清虛子的,你要麼讓我進去,要麼快去通報。”
“你算個什麼東西!”守衛的修士顯然也不是普通的衛兵,見周峰竟敢頂撞,頓時怒火中燒。他猛的挺身走向周峰,一掌推向了周峰的肩膀。這人的修爲應該在靈臺一品左右,根本沒把周峰放在眼裡,這一下出手頗重,看來是想給周峰一個教訓。
周峰也頓時火了,絲毫沒有躲避,反而挺起肩膀猛的迎了上去。
隨着淡淡的一抹金光閃過,那守門的修士就感覺像是一座山峰撞了過來,手臂竟瞬間折斷,旋即便慘叫着倒飛了出去。又是一聲轟鳴,卻是這守門修士將宅院的大門撞得支離破碎,遠遠的落在庭院中。
另一個守門修士大驚,正想撲向周峰,卻被周峰一腳踢中小腹,旋即也和同伴一樣飛入庭院,半晌都沒能爬起來。
不遠處有一隊巡邏的衛兵,見狀頓時大驚失色的撲了過來。不過這些人只敢遠遠的圍着卻不敢動手,他們都知道那兩個守門的守衛是老師長的親信,都是靈臺一品的高手啊,這個神槍營的少年究竟是怎麼回事?竟轉眼間就撂倒了兩大高手!
這時從宅院後進飛快的射出兩個人來,正是古嵐團團長夏安邦和老道士正陽。
“什麼人在此喧譁!”夏安邦面容憔悴的怒吼着,顯得格外的激動。當他看到兩個守衛跌倒在地,大門也被撞得粉碎,而門外竟站着那個冒充週三的少年時,夏安邦更是怒不可遏了。
“是你?你怎麼還沒走?”夏安邦怒衝衝的走向了周峰,厲聲道:“你竟敢在古嵐團胡作非爲,是活得不耐煩了麼?”
周峰壓了壓火氣,沉聲道:“夏團長,我是來求見清虛子前輩的,我們是故交,我請他們幫我通報,他們卻口出惡言,所以才動起手來。”
“你是清虛子前輩的故交?”夏安邦皺了皺眉,回頭問正陽道:“正陽道兄,你認識他麼?”
正陽苦笑着道:“我也是兩天前才見過他,不過家師的坐騎黑雲似乎和他比較親近,或許真是家師的故交吧。又或許……可能是家師某位故交的子弟吧。”
夏安邦狠狠的瞪了周峰一眼,冷哼道:“看在清虛子前輩的份上,今天的事情我不和你追究。不過請你立刻離開,清虛子前輩正在和老師長說話,現在沒空見你。”說着他也不等周峰迴答,轉身就想走。
“等一下。”周峰冷冷的道:“請你和清虛子前輩說一聲,就說玄天宗的周峰來找他,說我或許能……”
“住口!”夏安邦猛的轉過頭來,凶神惡煞的盯着周峰歷吼道:“你再敢胡鬧,可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來人啊,給我
把這兔崽子趕出古嵐團!”說着夏安邦氣沖沖的走向後院,根本沒等周峰把話說完。
周峰愕然看着夏安邦的背影,險些氣得破口大罵。自己抱着善意而來,卻被人一頓辱罵,要不是夏安邦的修爲應該是仙塔境了,他肯定衝上去一頓暴揍。但這裡可是古嵐團,周峰再有氣也得忍着,否則那是自己找死,他鬱悶的冷哼了聲,大聲道:“好,我這就走,不過要我再回來可就沒那麼簡單了!”
“滾!”夏安邦歷吼着,頭也不回的走遠。
周峰冷笑着轉身就走,這時正陽卻攆了上來,苦笑着解釋道:“小友別惱,老師長恐怕熬不過今日了,所以夏團長情緒有些激動。家師煉丹失敗,此時正在和老師長話別,要不然小友不妨再等一天,我再和家師說你要見他。”
周峰的心早已涼了,便冷哼道:“隨便吧,等清虛子前輩完事之後你跟他說一聲吧,就說我在玄雀營等他。”
說完周峰轉身就走,要不是一定要見清虛子問問朵兒的下落,他早就走了,自己費盡千辛萬苦煉成的塑魂丹,卻連門都沒進去就被人攆了出來,任誰都不可能再拿熱臉卻貼人家的冷屁股了。
正陽看着周峰走遠,只是嘆息着搖了搖頭。年輕人的火氣就是旺,也不想想這是什麼地方,又豈能任他予取予求?正陽也沒放在心上,匆匆的走回了宅院。
宅院後進的那座院落中,清虛子正坐在軟榻旁,望着已入彌留之際的古千鈞不住嘆息。
古千鈞眼睛睜着,但已經沒了焦點,他的神識隨時都可能破碎開來,現在只是迴光返照而已。
“古老弟,都怪我學藝不精,本想煉幾顆鎮神丹鎮住你的傷勢,但最終還是功敗垂成。”清虛子黯然搖頭,臉上滿是悲傷。
古千鈞勉強笑了笑,艱難的說道:“道兄,你能來送我最後一程,我就已經萬分欣慰了。這讓我想起了我們當年的歲月,要是沒有你,我早就死了不知多少次了。既然你這神醫都束手無策,那就是我該去下面報道的時候了。”
夏安邦在軟塌旁靜靜的站着,眼中已滿是淚水,他不甘心的問清虛子:“前輩,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麼?古嵐國這麼大,還有沒有人能救老師長?如果有的話,我夏安邦立刻把他找來。”
古千鈞瞥了夏安邦一眼,笑道:“安邦,你說的什麼胡話,論起醫道和丹術,別說古嵐國,就算鎮海州也沒誰能出其右者吧?”
夏安邦的表情頓時絕望起來,古千鈞說的沒錯,清虛子的修爲雖然未見的有多高深,但是在丹道上的造詣可是有目共睹。清虛子都沒能救活老師長,那就真的是沒有辦法了。
“唉……”清虛子卻嘆息了聲,苦笑道:“老道愧不敢當啊,這古嵐國有沒有超過我的人我不知道,但是在南楚國,卻有個人讓老道望塵莫及啊。”他搖搖頭,黯然道:“可惜我知道消息
的時候已經在古嵐國了,又自以爲是的以爲能鎮住古老弟的傷勢。如果當初能及時把他帶來,古老弟未必沒有活下來的希望啊。”
古千鈞和夏安邦同時目瞪口呆,夏安邦激動的道:“還有這等奇人?清虛子前輩快告訴我他是誰,我用最快的速度把他帶來。”
清虛子苦笑搖頭,道:“來不及了,那人遠在南楚國的玄天宗,怎麼可能及時趕到?”
“玄天宗?”夏安邦困惑的自語着,卻根本沒想起來周峰剛纔所說的話。而正在這時,正陽剛好從前院過來,正聽到清虛子和夏安邦的對話。他腦中忽然閃過一道霹靂,頓時感到渾身一陣酥麻。
正陽猛的撲了過來,抓着清虛子的胳膊顫聲道:“師父,您說的奇人是玄天宗的?他叫什麼名字,多大年紀?”
清虛子皺皺眉,甩開正陽的手道:“你慌慌張張的成什麼體統,你問這個幹什麼?現在說他還有什麼意義麼?”
“不,不是啊。”正陽結結巴巴的道:“剛纔有個年輕人來找您,自稱是玄天宗的周峰……”
清虛子和夏安邦同時臉色大變。
“什麼?周兄弟來了?這……這怎麼可能?人呢!?”清虛子猛的跳了起來,猛的抓住正陽的胳膊大吼道。
正陽頓時有些尷尬,苦笑着看了夏安邦一眼。而夏安邦此刻已經面如土色了,他渾身抖若篩糠,顫聲問道:“清虛子前輩,你所說的那個奇人,難道……就是那個周峰麼?”
“是啊!我親眼目睹他的神乎其技,如果他在,或許真有辦法救古老弟啊。可是他應該在玄天宗啊,什麼時候到古嵐國來了?”清虛子激動的一邊說着一邊向外跑,正陽卻拖住了清虛子,苦笑道:“師父您等等,周……他現在沒在外面。”
清虛子愣了愣,看着正陽和夏安邦問道:“到底怎麼回事?周兄弟人呢?”
夏安邦眼前一黑,險些昏了過去,他猛的連抽自己兩記耳光,抓着正陽問道:“正陽道兄,周……周前輩在哪?我去給他賠禮道歉去!”
“他說他在玄雀營。”正陽剛說完,就見夏安邦猛的騰空而起,瞬間飛向了玄雀營的方向。清虛子直到現在還暈頭轉向,盯着正陽喝問究竟,正陽這纔將夏安邦和周峰的衝突說了一遍,清虛子聽了直拍大腿,懊惱的道:“這個夏安邦,要是真氣走了周兄弟,我看他還活不活了!”
“不行,我也得去勸勸周兄弟。”清虛子剛要走,古千鈞的狀況忽然惡化起來,他劇烈的喘息着,眸光渙散,顯然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刻。清虛子頓時慌了手腳,連忙撲過去照顧古千鈞,同時祈禱夏安邦千萬要把周峰請回來,要是慢了半步,古千鈞也就沒命了。
周峰正向玄雀營走着,還沒走出多遠,忽然感到身後風聲大作,轉眼間有個人影陡然落在自己面前,二話沒說,直接跪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