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們的記憶是不是斷片或者是似乎模糊記得,那些都不是上官雪妍會知道和解釋的事情。這把神劍鬧脾氣也在她的預料之外,其實對她來說也是個意外。
逍遙蒼穹拿着那把已經停止轉動的圈走回自己的座位,這劍以後就是他的隨身佩劍了。逍遙蒼穹坐回自己的座位,他擡眼看着下面所有人,他是在想是不是該結束了?這個壽宴一直不是他所操持的,所以有什麼流程他也不知道!逍遙蒼穹看着三師弟無聲的詢問着,他聽到後面還有歌舞宴會的時候只能垮着臉繼續坐着。他催促着既然送禮一環結束了就要進行下面的一環,這場壽宴對於他來說沒白舉行讓他白白得了這麼一把好劍。
他滿意這把劍,但是更滿意送劍的這個妹妹。他看着上官雪妍一直笑,那些來客看見他笑都以爲他是得了一把好劍高興的,但是隻有他才知道自己在笑什麼。
“大家的禮物都已經送完,下面就邊喝酒邊欣賞歌舞。”逍遙滄海站出來舉着杯和大家說。
“來,我敬你一個。”
“來彼此彼此。”
“哎呀,這酒真是好酒。”
“你說那把劍會是什麼劍,倒是可惜了現在火掌門現在不在,要不然可以問他,他那是把什麼劍?”
“我看火掌門也未必知道。”
“這上官掌門也真夠狠的,一把劍傷了好幾個人了。”
“你這話就不對了,怎麼能怪人家上官掌門呢,在劍出鞘之前,上官掌門就已經說了要用薄紗遮蔽着眼睛,是他們不聽罷了,你看我們不就沒事。”
“這說起來還真不能怪人家上官掌門,是他們一直看不起丹宗的人?沒想到還沒比賽自己就先傷在了人家掌門的手裡,這下他們幾個可把臉丟大了。看他沒以後還敢看不起人家。”
“早就給教訓他們了,其實我也看他們很不順眼,這次倒是大塊人心。就衝着點,這丹宗我可以在他們需要的時候幫一下。”
……
他們在下面小聲議論着,殿中央的歌舞也在進行着。說是歌舞欣賞,也只有前面一兩個舞蹈是逍遙派的,後面不過也都是各派獻藝而已。逍遙派並沒那麼多多才多藝的女弟子,再說舉行宴會,各派獻藝這是早就有的。
但是這些他們都知道唯獨上官雪妍不知道,丹宗以前從來沒有過女弟子,其實各派在宴會上獻藝也一直也用不到他們?這些時間他們都用來修行了,誰會沒事去練習舞蹈浪費時間。要是有女弟子的門派會好一點,但是像丹宗這樣從掌門到弟子都是男子的門派,就真的是沒什麼可以拿得出手的才藝。
各派戲中最出色的要數霓裳派,因爲他們派中都是女弟子,和以前的丹宗剛好相反。這兩派一直只算是仙派中比較特殊的兩派,一個是清一色男子另一個是清一色的女子。霓裳派獻的是一隻舞蹈霓裳袖扇舞,跳舞的就是上官雪妍路上見到的那些人,領舞的是霓裳絮兒。
他們一曲舞畢換來在座的讚揚,面對大家的一直誇張霓裳絮兒也不好意思的低頭走去大殿換裝。
“孃親,霓裳姐姐的舞蹈跳的真好,但是還是不如孃親跳的好看。”淺墨他一直很乖巧的呆在上官雪妍的身邊,看舞蹈的時候他把手都拍紅了。
“嗯,是不錯,想必也是下大力氣苦練的。”上官雪妍給出比較中肯的讚揚。
舞蹈她曾經也學過,不論是古典舞蹈還是現代舞,他都找過專業的人事教導過。樂器她精通古箏,舞蹈她擅長的也是古典舞。因爲這些是她最喜歡,學的時候也是下過苦功夫了。曾經有人說她不適合生活在現代而是隻適合生活在古代,還要是那種琴棋書畫各方面都精通的大家小姐,因爲她從小就是把自己往這方面培養呢!她當時也只是出於興趣吧,但是沒想到最後真的生活在古代。她雖然生活在那個古代,但是那些她從沒在人前展示過,也只有一次吹過一首蕭曲。
她的古典舞跳的很少,好像每一世只跳一次,每次又都是跳給她最重要的那個人看。她想她這一世應該永遠也不會跳舞了,因爲那個最重要的人已經不在了。
“謝霓裳派的獻藝,霓裳掌門客氣了,還要少掌門親自上場,這孩子都長怎麼大了。”逍遙蒼穹端着酒對着霓裳掌門到了一聲謝。
“這是小女的榮幸,也是她作爲一個晚輩應該的。”霓裳羽衣也端着酒謙虛的和逍遙蒼穹說。
霓裳派之後又是其他的門派,像往常一樣各派都獻完藝之後,就在逍遙派打算換自己人上來然後表演最後一支舞蹈的時候,有人突然說了一句:“我們各派都有人獻藝,爲什麼丹宗今年依舊沒有?往年他們沒有也女就算了,但是今年不是收了幾個女弟子嗎?”
“冤家路窄呀,這和你們可算是老熟人了這是萬劍門的掌門。對了以他的性格不可能一直不發坐,原來是在這裡等你們?其他的門派都是弟子表演,照例說你們丹宗應該也是女弟子表演但是那兩個新收的女弟子你並沒帶過來,他這是在逼你親自上場。”逍遙微塵幸災樂禍的和上官雪妍說。
他一直坐在這裡沒有挪動身子,他把上官雪妍他們坐的地方當成自己的了。
上官雪明白他的意思別派都是弟子上場,而如果到了她這裡就是她這個掌門親自上場,那不是等於說她這個掌門和別派弟子是同等級的。這是想讓她降低身份換取自辱,但是事情已經到這個份上,他們丹宗是一定要有人出面了,她不知道和她一起來的人都有什麼才藝,但是他不會擔心。即使那些人沒有一個出場的,也輪不到她出場,因爲他的兒子也是一個多才多藝之人。
上官雪妍看着身後的丹陽問道:“你們誰可以演奏一曲。”上官雪妍也明白讓身後之人表演,除非他們演奏樂器不,可能去上去跳舞。
“掌門這個,這個,這個我們都不擅長。只有丹奕師兄會,但是他不在這裡。”丹陽羞愧的說。
“上官掌門既然把寶劍都將送了也不在乎這一支舞蹈,今天的壽禮已經讓丹宗出盡了風頭,就是不知道這獻藝一項又會給我們什麼驚喜?”又是一個陌生的聲音。
“這是歸一派的掌門。”逍遙微塵地笑着出聲,今天的宴會真熱鬧,就是不知道這些人怎麼都和他們母子二人過不去。他們看着也不像是會得罪人的人,但是好像已經得罪了不少人。
“這兩派掌門既然都開口了,丹宗如果不出來獻藝也說不過去。既然這樣丹宗也不能讓人看不起,墨兒去吹一曲讓各位掌門指點一下?雖然你是丹宗的少掌門和那些弟子比不的,但是逍遙掌門乃是你的長輩,這首曲子是你應該的?墨兒既然有曲就應該有伴舞才行。”
對於讓丹宗獻藝的事情,上官雪妍可是沒有推脫,不但如此讓上去獻藝的還是丹宗的少掌門,這就讓那些人無話可說。
但是對於她後面的那句話,他們都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是孃親,兒子明白。”淺墨起身解下腰間玉簫拿在手裡。
他們母子間的默契和心有靈犀是早就養成了,孃親的話其他人不知道什麼意思但是他很清楚也明白。又曲有舞的配合纔是一去完整的曲子,曲是由他演奏,至於舞當然是諸位掌門中的一人來跳,至於是誰心中已經有了選擇,想必這也是孃親的選擇。
淺墨走到大殿的中央不卑不亢的站在那裡,看着坐在上面的逍遙蒼穹:“丹宗上官淺墨給逍遙前輩祝壽,祝前輩活越年輕。有幸當着衆掌門的面爲逍遙前輩獻曲一首乃是淺墨之幸,望逍遙掌門喜歡,還請各位掌門指正。”淺墨說完之後在大殿中央略微晚上點點頭。
“乖孩子難爲你了,指正什麼指正,你演奏的曲子一定是今晚最好的。”逍遙蒼穹坐在上面嘴巴都咧到耳邊了,今天真的很開心
“逍遙前輩擡舉了,淺墨不敢當。逍遙前輩喜歡就好,其實淺墨是準備了兩首吹曲子想吹給逍遙前輩聽,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有人說淺墨孝子不懂事譁衆取寵。”說他說話先是掃了衆人一眼然後略微的低下頭,像是不好意思又像是害怕。
“喜歡,你吹就是了,我看誰敢說個不字,我是今天的壽星都聽我的。”逍遙蒼穹突然很霸氣的說了一句,這句話很不容置疑。
“謝謝逍遙前輩,淺墨這就吹給您聽。”淺墨聽到他的話好像很高興一樣,擡着頭笑着和他說。
淺墨說完以後就把玉簫豎在身前,這玉簫是上官雪妍在他上一世小的時候作爲他的生日禮物送給她的,他一直用着都合適,直到他大了、老了一直用的都是玉簫雪柳劍。所以即便是現在才五六歲的年齡,那個玉簫書豎在他跟前卻不顯得怪異。
他小小的人兒站在大殿之中有模有樣地吹着手中的玉簫,簫管抵在脣邊,身上的衣袍襯得他的小臉越發的嬌嫩,可是這嬌嫩的小臉龐竟然有着很不一樣的氣勢。大殿中央的人都看着他,彷彿他們面前站着不是一個小小的孩童,而是一位絕世高手,他們覺得現在的情形很詭異,他們不明白爲什麼會突然間有這種想法。
“這孩子以後前途無量成就非凡。”逍遙蒼劫和身邊的人了突然感慨了一句。
這孩子從出現到和師弟幾句對話都沒有怯場樣子,而且一直是應對自如,小小年紀又禮儀周到。
“這孩子很像小時候的微生,也是一位天賦卓絕的之人。”
“天賦好有什麼用,但是必須要有名師才行。如果我要說收這孩子爲徒他的母親同不同意?”
“師弟你的臉皮依舊如此,有什麼好事情你都想沾一點,不去把掌門師兄剛收到的那把劍拿來我們見識一下,剛纔我的記憶好像出錯了一樣。我還沒來得及看那把劍就已經被掌門師兄收回去了,弄的我一直心癢癢的。”
“我可不敢,掌門師兄的東西我可要不回來?,要是想的話,你自己去借,然後給我們看一下。”
他們師兄弟幾人又陷入了另一番的討論之中,但是淺墨演奏的蕭曲已經到了部分,突然嘰嘰喳喳的一陣吵鬧聲驚醒了在座的所有人,他們擡頭看到的就是一羣鳥獸從外面飛了進來,圍在大殿裡翩翩起舞。淺墨站在中間已經吹着中間的玉簫,隨着蕭音的流動,這些鳥獸突然都往一個方向涌去。
“這是要做什麼?”
“他們像是在擺什麼圖案。”
“這些只是一些尋常的鳥獸又不是仙妖獸,他們會擺什麼圖案啊!”
口中雖然這樣說,但是他一直也觀察着那些鳥獸的動向,很快那些鳥獸,真的就擺出了一個圖案,那是一個大大的壽桃。
“還真被你給說對,像是那隻蕭曲控制的!”
“這孩子的蕭曲真的不簡單,你們說會不會可以迷人心智?”
“你忘了有什麼絕學是音功,就是利用樂器殺人的。”
“只是傳言說沒見過,誰知道可不可以?”
……
淺墨的一曲完畢,對着逍遙蒼穹點了一下頭:“這首曲子會很有意思,老前輩你可要聽仔細了。”
“有什麼意思,你這一說我倒好奇了?”
淺墨沒回答他只是對他神秘一笑,又把玉簫豎在脣邊。手指交叉着在蕭管的音孔上起伏,隨着他手指的按動需緩緩的流出。與上一曲的歡快不同這首曲子有點豪邁的感覺,豪邁之中還帶着俠義之情。可是又像是寄情于山水之間,一曲傳達了好幾種意思。
上官雪妍閉着眼睛聽兒子吹奏着一首曲子,他沒想到兒子會吹奏這首曲子。這首曲子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是上一世他們一家在外遊歷的時候一起普的。她的箏,玄霄的琴,墨兒的玉簫,少泉的笛子需要相互配合才能達到最完美的效果。但是現在只有兒子的蕭曲,這首曲子現在雖然不是那麼完美,但是意境還在。
上官雪妍她閉着眼聽着蕭曲腦子都恍惚着往日的情景,一幕又一幕的畫面重現,她知道那些她已經回不去了。突然間這曲子好像有了什麼改變,似乎加了一種樂器進去。上官雪妍倏然擡起頭,就看見逍遙微生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大殿的中央盤膝坐在淺墨的身邊,腿上放着的是一把古琴。原來那種樂器是他加進去的,他在和淺墨合作。
上官雪妍吃驚的看着他,爲什麼他會這首曲子?這首曲子除了他們一家人之外沒人會懂。即使他對樂器有着無比的熟悉,但是這首曲子他也不會那麼快就聽明白了,再說淺墨也只是演奏了一點點而已。他怎麼會知道淺墨下面演奏的樂譜。
爲什麼他會?爲什麼他會?爲什麼他會?這個問題一直縈繞在她的腦中,他到底是誰,他們以前是否真的認識?上官雪妍震驚的看着他,其實不只是上官雪妍震驚,就連淺墨也一樣。淺墨看到突然走向自己的人了,他的瞳孔也放大了一點,等他和他一起合奏的時候,他差點吹錯了曲子。爲什麼微生哥哥可以跟上他吹奏的曲子,他們就像已經合作了千百遍一樣流暢。
其實說到震驚,最震驚的還是當事人逍遙微生。當淺墨曲子響起的時候,他的腦子中又快速的閃現過很多的畫面,最清晰的就是四個人圍坐在一起的畫面。那像是一家四口,一對夫妻帶着兩個兒子。他們圍坐在一個亭子裡,周圍種滿了花草,他們每人手拿一見樂器,面前堆放的是一堆樂譜,他們抽出其中一張幾人各自坐在樂器前演奏了起來。他看不清他們幾人的面容,也看不清樂譜上的樂章,但是當淺墨的樂曲響起的時候,他似乎知道整個樂譜。所以他鬼使神差的就從身後樂師哪裡拿出一把古琴走到中間和淺墨一起表演?
這個曲子他好像已經彈奏了很多遍一樣,似乎是閉着眼睛他都能彈奏。
上官雪妍看着看着也突然拿出自己的古箏放在面前,手指輕撫波動,她和他們一起彈奏了起來。曲子已經越來越完整了,但是三人心中震驚誰也不比誰少?
大殿裡的其他人看着他們三人,這情景更加的詭異。
“丹陽你看他們像不像是一家人,我師兄要是真有這麼大一個兒子就好了,我師兄是塊千年寒冰,我就很好奇他的兒子會是什麼樣子?要是像淺墨一樣,我也就放心了。”逍遙微塵趴在地上用手託着下巴看着大殿中的二人嘆着氣說。
“二公子還請你嘴下留德,那是我們丹宗的少掌門。”丹陽沉着臉和他說。
丹陽他雖然也好奇他們的掌門和逍遙大公子是不是有什麼干係,但是那都是掌門自己的事情,他作爲丹宗的弟子不應該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