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只聽得左玉書說道:
“左某雖然被稱爲江州四大天才,但一直困於五重巔峰而未能突破,相反另外三人陸陸續續的都進入了六重,左某壓力真的很大,焦慮難言。現在看來修煉的事卻是急不來的。”
“只是沒想到今天竟然水到渠成的突破了,真是驚喜莫名。這下可好,不會有人再說爲兄是名不副實了。”
說起自身前些日子的焦慮,左玉書很是坦然。有了這次經歷,心境也有了些許提高,對以後的修煉很有益處,這是好事。
當下,幾個人陪着左玉書來到望江樓,望江樓靠近漳河邊,可以一面用餐,一面臨河觀景,再說此時鯽魚肥嫩,正是吃河鮮的好時候。
幾人正準備走進酒樓,還沒進門迎面來了幾人。葉秋尚未看清來者是何人,就聽得有人大喊了一聲,
“竟然是你,終於讓我找到你了。”
這人聲音中充滿了憤懣,也充滿了驚喜。
葉秋擡頭一看,只見一個年輕人正雙眼冒火的盯着自己,同時也明白了他的驚喜是怎麼回事。原來這人就是當時夥同另外二人與葉秋爭奪“血菩提”,後來被葉秋殺了兩人,而被嚇走的那個刀手。
葉秋心中“咯噔”一聲,苦主竟然找上門來了,殺人之後手尾處理不乾淨果然有後患。轉念一想,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現在自己早已不是當初的三重修爲,這個刀手當初還較難對付,現在自己一隻手就可以捏死他了。
那刀手看到葉秋臉色不善的看着他,而身邊幾人竟然是黑虎堂的精英弟子,也不敢衝向前來,只是同旁邊兩人中領頭的公子哥說道:
“三公子就是這小子殺死的,還有子明也死在他的手上。”
那公子哥一聲暴喝:
“你說什麼?我弟弟是他殺死的。”
說完兩眼通紅的望了過來,這人葉秋卻是認識,正是去往城主府給秦夫人治病,所遇見的黑眼圈公子。當時這人還說帶了鎮莊之寶去城主府求親,想要趁人之危,結果討了個沒趣,直接灰溜溜的走了。
不說他還記不記得葉秋當初被秦玉拉着進府的一幕,但是這個殺弟之仇卻是怎麼都不可能輕輕放過的。
此時他的身邊沒有跟着那個練氣六層的老僕,只有一個練氣四重的刀手,還有一個練氣五重的年輕人,旁邊程蝶衣悄悄和他說,那人是白雲山莊二弟子.宮長文,也是五重巔峰修爲,不好對付。
這個不好對付自然是程蝶衣依照自己的身手來說的。葉秋倒是也不放在心上,只是那個宮長青,剛剛在黑虎堂的時候就聽左玉書提起過,別看一臉縱慾過度的模樣,其實此人也是練氣六重,比左玉書還要早上兩個月晉升。
心裡閃電般的思量着,旁邊左玉書寒着臉發話了:
“宮長青,管好你身邊的人,不要在此胡言亂語,這望江樓可是萬花樓名下產業,我們可不能讓江湖同道都看了笑話去。”
他這句話說得不假,望江樓的負責人此時看到門口起了爭執,還是江州四大勢力之二的白雲山莊與黑虎堂弟子,這兩個勢力平日裡雖說經常暗鬥,但是表面上還是裝做一團和氣的。
這下好不容易看到幾人在大庭廣衆之下撕破臉皮大聲吼叫,正是難得一見的好戲。看得高興,哪裡會管那麼多,只是離得遠遠的一旁看來,並不出聲攪和,畢竟兩幫人還沒進樓,就算打起來也打不壞酒樓的傢什。
旁邊許多人都從樓上樓下聚了過來,遠遠的圍着,江湖人看熱鬧不怕事大,此時樂呵呵的觀瞧,絲毫不怕誤傷到他們。
葉秋向來敢作敢爲,自己惹下的事情也沒有讓同門去擋災出頭的道理,看到宮長青被這個消息激得滿臉通紅,正想動手的時候說話了:
“我看你們是認錯人了吧,那位兄弟,你怎會說我殺了什麼三少爺,我根本就不認識你,更從未見過什麼三少爺。這還沒進酒樓呢,想不到你就已經喝多了。”
聽到葉秋的話,宮長青一楞,似乎沒有想到葉秋根本就不承認這回事,更是說不認識山莊弟子秋山。心想這樣有點難辦了。要是對付普通人也不用說那麼多,直接捉起來殺掉就是。偏偏看他一身黑虎堂內堂弟子的衣服,這不問道理直接動手的話,旁邊江玉書、程蝶衣等人也不是吃素的,怎麼可能會袖手旁觀。
見宮長青望過來的眼神明顯是要他多拿點證據來,那刀手更加憤怒了。
“不認識?你當時殺人的時候也未化妝,這才過了幾個月,就算你化成了灰我也認得,怎麼可能認錯人。”
“呵呵。”
葉秋被他的愚蠢氣笑了,本來自己就是在裝傻充楞。就算是殺了白雲山莊的重要人物,但當時又沒有別的旁觀者,自己一意抵賴之下,靠爭論怎麼爭得出什麼真相出來。
這樣質問上門,還擺出一臉要殺人的樣子,難道還指望自己會承認不成。真是想得太天真了。
不承認殺了人還可以互相扯扯皮,明面上來對付自己還有黑虎堂護着,怎麼着也不可能讓堂內的精英弟子隨便被人欺壓。但要是承認殺了人,黑虎堂就沒有了理由出面?還不是會讓葉秋獨自去對付白雲山莊的高手。
“說白也是你,說黑也你,反正就是你一個人在自說自話,我還說是你自己殺了那所謂的三少爺,怕人發現纔到處找人替罪呢。”
實力不夠只能憑藉口舌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葉秋又一次深深領悟到快速提升實力的重要性。
這個世界終究是靠實力的,誰的拳頭大誰就最有道理,而葉秋拳頭不夠人家的大,只能敢做不敢當了,這塊遮羞布還是需要拿來用一用的。
打死不承認,你能怎麼樣?
衆人聽到葉秋倒打一耙說是刀手自己殺了三少爺,還到處攀咬替死,倒也覺得有幾分道理。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光說有什麼用,打呀。
當然葉秋並不覺得打起來能解決什麼問題,打了小的出來老的,簡直是沒完沒了,哪有這麼多精力去陪他們玩。
看那刀手還想繼續爭辯,而宮長青顯然也是比較相信自己人,讓事情這樣發展下去,遲早得開打,於是就繼續對刀手問道:
“那個,你叫什麼名字我都不知道,你說是我殺的三少爺,那麼,我是誰,你知道嗎?”
這句話問得那刀手張口結舌,強辯道:
“當時我們在從林裡遇到,哪裡來得及通名報姓。”
“好吧,就相信你說的沒有通名報信,那爲什麼原因殺人你總該說出個道理來吧。”
事情一步步朝着葉秋想象的方向發展,就連衆人也覺得是這個理,你說人家殺了人,說不認識是誰還有得說,要是原因也說不清,那叫人怎麼相信你。真以爲這世上到處都是無緣無故的殺人狂?
“是啊,爲什麼殺人你倒是說說啊。”
“我看他是什麼都不知道,在那瞎咧咧,信口開河呢。”
“可能有什麼見不得光的,不好說出口,沒見他一直裝做很憤怒的樣子,就是想矇混過關。”
四周圍觀衆人都在七嘴八舌的爭論,局勢竟然向着葉秋這個殺人兇手這邊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