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秋一見宮白雲躍上臺來,就知道不妙,以前黑虎堂江玉痕就幹出過這種事,當下退了兩步,長刀引而不發,氣勢沉凝如山,只要宮白雲敢予攻擊就和他拼個魚死網破。
就不信左堂主和秦城主會袖手旁觀,只要自己能頂住幾個回合,就能趁此機會在擂臺上將他父子倆斬殺乾淨,免得以後留個禍害。
“住手!宮莊主,你敢擾亂落霞會武。”
一聲沉喝傳來,緊接着龐大的氣勢當場壓下。直壓得宮白雲喘不過氣來,回首望去,卻見宇文長老滿臉鐵青,眼中透着深沉的殺機,只要自己敢繼續對葉秋下手,他肯定會毫不容情的斬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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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白雲打了個冷戰,口中回道:“在下不敢。”手中提聚的勁道已是緩緩的散掉,然後抱起躺在地上的宮長青就下了擂臺,找人醫治去了。第六座擂臺的宮長文究竟是去是留卻也再不關心。
想到黑虎堂既然讓葉秋對宮長青下了狠手,那麼宮長文卻是沒有半點機會能去落霞宗的。
在宇文長老冰冷的目光下,他已經想明白了,爲了拉攏葉秋這刀意小成的不世之才,這位落霞宗出來的長老定不會容許任何人對葉秋不利。既然如此,那他白雲山莊留着也是無趣,反而有莫大危險,不如早走爲妙。
見到宮白雲知趣的離開,宇文長老方纔滿意的點了點頭。
比武繼續進行,最後一個擂臺的變化就是在程蝶衣上臺之後,面對宮長文飄忽不定的輕功,程蝶衣根本連理也不理,長劍如狂風驟雨般刺出,擂臺上劍氣衝宵,劍光佈滿了整個六號小擂臺。
宮長文本是不想硬拼,但是慢慢的就沒有躲避的餘地,而不得不格擋劍光,只接了三劍,就被程蝶衣轟飛臺下。
此後六個擂臺挑戰全部完滿,入落霞宗的六名年輕人也塵埃落定。
在衆人的齊聲道賀中,宇文長老把六人叫到身前,每人發了一塊落霞令,並紛咐衆人滴血其上。葉秋滴完血,卻見此令青銅色隱陷現出一絲血紋,並感覺和自己骨肉相連,十分親切。
宇文長老又說道:“這塊令牌是各位身份的憑證,卻也是各位防身的法器,是我們落霞宗煉器師仿照上古密技所煉出,別看這青銅令十分不起眼,但卻可以抵擋練氣六重巔峰攻擊三次,或者七重換血期巔峰一擊之力。”
“因爲是被動觸發,只要有人對你們攻擊就會發揮作用,對你們現在的境界來說,也是很有用的小法器。”
葉秋叫左玉書攻擊自己一次試試,終於看到了一絲仙家術法的苗頭,他的興趣比誰都要大。左玉書也湊趣的一拳打來,拳頭髮出白光,風聲凌厲。
葉秋正習慣性的想要抵擋,卻突然停止了動作。只見到帶在腰間的玉牌發出一圈淡淡的青光把自己包裹了起來,青光溫暖柔和。感覺就象泡在溫水中。
左玉書的拳力剛剛打到葉秋身體周圍半尺距離時,青光罩微微後縮了,就抵消了拳力。而青光黯淡了些,閃了一閃就消失了,見這玉佩真的有用,幾人大感興奮,都想要試一試。
宇文長老看到幾人都想試,忙拍拍手掌說道:“等下再去試吧,不過這塊青霞令每天只能抵擋三次六重攻擊,用光了就要第二天才能起作用,這是用來防身護體的法器,你們自己不要隨意浪費使用次數。”
轉過頭又親切的看着葉秋說:“先前秦玉已經讓老夫刮目相看,深感此行不虛,沒料到後面卻是還有驚喜,能收到你們兩個天縱之才,實在是我落霞宗意外之喜。
你們此去落霞,應該大有可爲,本來老夫也很想直接提升你們進入落霞宗內門,但這樣對以後在門內處境有所不利,所以內門考覈還是要你們再測試一趟,以堵住悠悠之口,相信這點小小難度對你們不造成影響的。”
“好了,再過半個月就是落霞宗晉升內門的測試日期了,你們六人先處理一些雜事,然後在半月之內趕到落霞宗就行了。大家各自請便吧。”
說完宇文長老打了一聲呼哨,就見遠處天空飛來一個黑影,卻是先前載他和胡執事來此的巨型黑鷹,這黑鷹體型龐大,氣勢兇猛。葉秋心裡估量了一下,覺得很難是這隻黑鷹的敵手。這肯定是妖獸,就是不知道是什麼品級?
落霞宗長老出行乘坐的竟然是如此厲害的妖獸,讓人十分眼熱,衆人心中對於去往落霞宗的心情又急切了些。
宇文長老兩人告辭離去了,衆人也準備散去,葉秋看了秦玉一眼,見秦玉也想要跟着自己一起走,又怕別人笑話,正在那裡糾結着。
就開口說道:“各位師兄師姐先不忙散了,咱們好不容易入得落霞宗,很是值得慶賀。從今往後就是同門了,哪能不一起喝一次,李師姐,你們家望江樓的河魚確是一絕,不如小弟做東,大家一起聚聚,各位以爲如何。”
“好啊,好啊。”秦玉也不管是多少人一起,她其實對於吃喝的興趣並不算很大,但是能夠很多人一起卻是很喜歡,尤其是跟葉秋呆一起,所以第一個響應了。衆人相視一笑,連忙答應,就往望江樓而去。
幾個人在望江樓慶祝,心情十分之好。可是宮白雲此時卻正是臉色陰沉,心情極爲惡劣。
他守在二兒子的牀前,面前立着一個大夫,正是江州名醫張一帖,這張一帖之所以有此雅號,是因爲無論多難治的病,在他的一帖湯藥面前都能迅速好轉。
當然這只是別人溢美之詞,但也可以看出此人醫術着實了得。他的長處是開方用藥,倒不象葉秋全不用藥,只是用特殊手段治病。
嚴格的說,這張一貼纔算是江州第一名醫,學的是正宗醫術,而他的功力也是不錯,對於治療內傷很有一套。
今日宮長青被葉秋刀氣所傷,外傷倒是好辦,用些草藥,止住了血,身體就沒有什麼大礙,這種傷勢就算莊子裡的供養大夫也能治好。
關鍵是衝入經脈的混元刀氣特別陰狠,此時治得晚了,宮長青的經脈早就被衝擊得千瘡百孔。不修復好經脈傷勢,宮長青後半生就成了廢人一個,別說繼續習武,多走兩步都得氣喘吁吁。
眼見得自家兒子從一個前程無比遠大的江州天才變成現在的廢人,怎能不讓宮白雲痛恨如狂。
爲了治好宮長青的經脈,宮白雲特意親自上門請來了張一帖,希望能夠妙手回春。至於另一個名聲更大的神醫,他卻是請不到,也不想去請的,因爲那是起死回生葉神醫,正是兇手。
“張大夫,你看犬子可還有救?”
宮白雲滿臉希冀的盯着張一貼,說話之間有些焦切,想要聽到好消息,可是他失望了。
張一貼皺眉搖了搖頭道:“宮莊主,不是老夫不盡力,實在是這股刀氣太過厲害,尋常手段根本就沒法清除。除非是尋到九重破妄以上的高手給他驅除,否則令會子會日日處在刀氣裂體的痛苦中。而且,日後就算驅除了刀氣,曾經被破壞的經脈也不適合練武了,二公子以後只能做個普通人了。”
宮白雲聽到這話一臉木然,目光呆呆的盯着宮長青,臉色十分痛苦。等青兒醒來聽到這個消息,不知能否承受得了?
他呆立原地,眼淚悄然流下都不知道,似乎被這個消息打擊得失去了正常反應,連張一貼告辭離開也沒有注意到。
過了良久,宮白雲醒過神來,抹了一下臉上的淚水,眼中發出陰狠的冷光。
“七叔。”
“老奴在。”
旁邊陰影中很沒有存在感的一個白髮老頭走了出來,躬身行禮應道。
“葉秋現在在哪裡?”
“他們黑虎堂三人,城主府兩人,還有萬花樓的李紅衣幾個入選落霞宗的年輕人,此時正在望江樓飲宴慶祝。”
“慶祝?呵呵!好一個慶祝”
宮白雲咬着牙,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去,馬上去請閻羅黑帖,老夫不想讓他看到明天的太陽……”
“是,老奴告退。”
白髮老頭無聲無息的退了開去,宮白雲又來到大廳:“來人,準備馬車,把青兒送去落霞宗,請天兒幫忙尋人救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