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安靜的晚上,景雨獨自一人在後山上頹廢**。雖說他自詡個人心理素質很好,但也抵不過每天的受辱。前生的他是個IQ超高的數學王子,在比腦袋的時候可是從來沒有遜色過。換了一片天地,沒換的是他那顆強者的心。
“丫的,這穿越也太不靠譜了吧。前世的穿越小說中的穿越男,各個都天賦超常,進展迅速,沒過多久就被家族重視,然後美女錢財都滾滾而來。我這倒好,沒錢不說,天賦還如此不堪入目,甚至連唯一的美女都沒成年,還是近親,這讓我情何以堪啊……”景雨一邊說着一些不知所云的話來釋放自己內心的不悅,,一邊雙手插兜望着天空,雙眸滿是迷惘與不甘。
想當初,在他們學校的天使路的盡頭便是操場。剛進入大一之時,新聞報道有獅子座流星雨降臨,他們便跑去操場在寒冬中等待。不過,等來的不是流星雨,而是陰天之下的流星偶爾劃過,而且是瞬間難以捕捉的那種。他們大聲呼喊着期末考試不要掛科,似乎真的相信這流星會保佑他們一般。也只有景雨是迫於無奈,被舍友生拉硬拽去看,他心裡卻是在想:“這玩意兒頂個屁用啊,如果真管用的話,老子天天在宿舍睡覺,整個學期的工作重心就是等待流星雨降臨,一羣無藥可救的傢伙……”
正在回憶着前世的種種可笑與無藥可救,景雨非條件反射般地雙手捂住了臉,原因無他,撞到樹上了……幸好還沒有不顧形象的叫出聲來,雖然周圍頂多就是幾個禽獸,沒有同類的存在。
過了半分鐘左右,鼻尖的痛終於消散,景雨眼淚汪汪地看着天,憤懣地罵了一句:“媽的……老子投湖自盡吧,再穿越回去,反正我是不會指望什麼流星雨……”
也許是老天長了耳朵,也許是是景雨的人品確確實實有問題,話還沒說完,拖音還在繼續,他便愣在了原地,因爲,流星雨來了,不期而至,說流星流星到啊。
這次流星雨和前生的景象截然不同。前生,在那座城市,工業污染非常的嚴重。星星並不是很亮,彷彿人類剝奪了蒼天的淚光。然而此時此刻,景雨的心情是無以復加的,完完全全的震撼。漆黑的星空像是電影的背景,在這之上,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各由四個巨大的星雲漩渦組成,散發出不同的光彩,像巨型磨盤一樣緩緩轉動,忽然間,東、西、南三個方向的光芒閃爍一下又黯淡下來,像是隱藏了起來,唯有北方的星辰磨盤漸漸地失去光彩,然後驟然一亮,流星雨紛紛落下,就像命運之輪轉動甩下來的水滴,被拋棄的一無是處,雖然在某些人的眼中,他們是浪漫與幸運的象徵。
景雨呆呆地看着,嘴巴張成了O型,兩個眼睛瞪得圓溜溜的,下巴差點掉到地上,半餉,纔回過神來,雙手繼續插兜,擺出一個極其**的造型,嘆了口氣
說道:“好吧,既然如此配合,那再幫我個忙,讓我牛逼起來吧……”
驟然間,北方天空的光之精華濃縮成了一個圓形龜殼的形狀,然後藍光大盛,飛也似的落下了,而後光芒漸漸收斂。
“我靠,竟然跑這邊來了。”景雨看那團藍光想後山方向降落,二話不說,拔腿跑去尋找。在一個小河邊,藍色光團靜靜地懸浮着,呈龜殼狀。
在景雨出現的瞬間,龜殼光團再次異動,朝景雨飛來。景雨大駭,正要走脫,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龜殼光團就那樣懸浮在他的頭頂,一陣陣波動從景雨腦海中響起,他清晰的感覺到一股股靈氣不斷地從龜殼中傳遞到自己的身體裡,讓他心情澎湃,忽然,他感到腦中銘刻的某個東西像是被觸動一般,緩緩的從腦域向小腹方向轉移,不過這個過程很是痛苦,要知道,景雨自身經脈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隨着痛苦的加劇,他暈了過去。
等醒轉過來,他摸了摸疼痛的腦袋,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麼,回眸四處搜尋那光團的蹤跡,卻什麼收穫也沒有。雙手撐地,慢慢地站起身來,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不小心驚呼出聲,以前起身根本不用費力的,自己最起碼也是個五級的武者,不過這次好像有些不同,和前生的感覺一樣,而且還不如前生。仔細感覺了一下,他淡定了,由不得他不淡定。因爲他發現,身體之內空空蕩蕩,好不容易修煉來的一身靈氣蕩然無存。
“Fuckyou!”當發現經歷了這番驚天地泣鬼神的奇遇之後,自己的變化竟是由一個五級的垃圾變成了一個徹徹底底的廢物,心裡的強烈失衡使他爆了句粗口,還是前世外國的語言。
這天晚上,景雨躺在牀上,並沒有哭,只是在想,想前世的他有多麼的狂妄和意氣風發,憑藉着他那聰慧的大腦,他可以每次都等到宿舍熄燈之後去安慰考試掛科心靈受傷的舍友。而現在,他還是很狂,但沒了資本。只有一顆變強的心夠麼?答案是否定的。所以他搖了搖頭,好讓自己清醒一下,認清一下現狀。
“現在,景家三代當中最強的是景巖,但他肯定不會來安慰自己,就算來安慰,也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不對不對,這個比喻不恰當,不恰當的原因不是我殘廢到連雞都不如,而是那傢伙的奸詐遠超黃鼠狼,嘿嘿……”就這麼想着想着,這丫的竟然獨自笑了起來。黑暗的房間裡進不去月光,不時傳來幾聲猥瑣的笑,令景家旁邊老樹上的烏鴉竟是一個哆嗦,差點掉下去。
隨着一聲略帶寒意的“呱呱”的烏鴉叫聲響起,景雨才從無限意淫中回過神來,眉頭微皺,仔細思考着前世今生的點點滴滴:“那天我被人推下水去,感到有什麼東西衝進了我的腦海,銘刻下來……今天那龜殼光團給我灌輸靈力的時候,我感到腦海中的
那個印記好像向小腹衝去,停在大約丹田的位置。我明明感覺到龜殼光團灌輸給我很多靈氣,而我並沒有損失,也就是說,問題出在那個印記上面,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唉,我還是武者,不是刀客,沒有覺醒刀魂,還不具備內視的能力,否則,哼哼,我肯定讓罪魁禍首四馬分屍……”景雨無所謂地哼着,全然不知偉大的中華文化之成語就被他隨口糟蹋了。
“陽光很冷漠,歲月很蹉跎。舉杯邀明月,明月不理我。天上星河轉,屋裡知冷暖。冷暖自知處,蛋兒圓又圓……”自從景雨穿越過來之後,他拋棄了賴以裝逼的數學,轉而創作打油詩來抒發內心情感。因爲在這個世界,你就算說出了柯西中值定理的千萬特例,人家也只會以爲碰到了一傻子。而你手拿大刀威風凜凜地往那裡一站,就有千萬中老年婦女爲之傾倒。然而,景雨目前的狀況貌似是希望渺茫,所以乾脆用前世那超級爛的語文來抒發鬱悶,緩解心臟疲勞。也只有穿越後才知道,多學點東西真的很有用的說。
這一夜,真的很難過,因爲他不曉得,明天的曙光,能不能像黑夜般具有安全感。他第一次期盼,黎明,但願來得晚。
第二天,訓練場上。教官一來,便下令訓練開始。刀客就是這樣,沒有女人的囉囉嗦嗦,也沒有政客的油腔滑調,前世的人們總是抱怨說人心不古,但在這裡,民風很淳樸,武風也是同樣的。
“咦?!”一聲驚歎,打斷了正在訓練的孩子們。只見教官滿臉疑惑,快步走到景雨身旁,握住了景雨的右手。突然,一道淡藍色的光芒從他的右手處亮起,而後熄滅。“怎麼可能,你的身體裡面怎麼會一點兒靈力也不存在?”
要知道,武者之所以鍛鍊身體,是因爲他們的經脈承受能力有限,只能儲存有限的靈力。若要儲存更多的靈力,唯一的方法是鍛鍊肉體擴展經脈和肉身的強度。在成爲刀客之前,他們不能覺醒自己的本命刀魂,也就沒有靈力源頭,這時候的他們靈力是分散在身體中的經脈裡,而非刀客那般靈力儲存在刀魂中,以刀魂爲核心,走遍全身的各個經脈。如今的景雨,身體強度還在,不過需要一段時間的靜修,吸收這片天地間的靈氣入體,才能恢復到五級靈力的水準,當然,頂多也就是五級罷了。
聽到教官的這句質問,再看一臉無奈的景雨,隊伍裡頓時傳來了景巖的尖聲諷刺:“喲,這不是風流倜儻的景雨麼,不是修爲達到五級了麼,強悍的五級武者一夜之間就變成這幅樣子了麼,真是可惜啊可惜。”他一邊說着,一邊低頭輕嘆,但神情全然沒有露出同情,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欠他錢卻不還的人突然被驢踢死了,那叫一個解恨啊。
景雨臉色有些難看,對着教官無奈地攤了下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原因,然後轉身離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