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侯道友認爲石某是這般容易屈服之人麼?!”石紹元將身前的玉簡一把捏碎,祭出一把尺壯上品法器,身體向後飛去。這是他的唯一一件上品法器“金焰尺”,可實力非凡,讓他足有信心與眼前這位,修爲與自己相當、卻是天龍書院的核心弟子一戰。
可接着他的臉色就難看起來,他發現自己在往後退去,可侯興懷卻在往前飛來,兩人間始終保持在兩丈以內,看得他一頭霧水:“怎麼?侯道友莫非怕了,不敢與石某一戰?”
薛文瑞卻是面露惋惜:“哎,你真要戰?好好說話不行麼?修道講求平心靜氣,石道友你又爲何這般浮躁!”
“你……你這個瘋子!你到底打不打!”石紹元氣得滿臉通紅。
薛文瑞手一甩,將寬銀杵收了起來,他可不想再將對方砸死:“既然你喜歡被揍了再說,那就如你所願吧!”
還未等石紹元回話,薛文瑞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石紹元的靈氣盾頓時破開,拳風在後背響起。
石紹元趕緊驅使“金焰尺”去抵擋。“轟”地一聲巨響,薛文瑞的拳頭晃了晃,微微氣血翻涌,可體內血肉之氣運轉,便將這震動平復下去。
石紹元的“金焰尺”也晃了晃,一陣不穩,他趕緊將更多靈力注入到法器中。
一擊剛剛落下,第二擊又已出現,石紹元只得再次驅使“金焰尺”迎上。
薛文瑞施展銀月虛空步,陣陣虛影幻化而出,石少雲周身就好像套了個朦朧的人影罩子。各種狂轟亂炸的轟鳴聲不斷傳來。
“金焰尺”雖然品階不錯,可石紹元因爲沒有近身搏鬥經驗,手忙腳亂,心中驚慌失措,十成威力發揮不出五成,比起薛文瑞傀儡空間中的三級中期鐵傀儡,要差了太多。
在薛文瑞的狂攻之下,石紹元左支右絀、節節敗退,還沒過一炷香功夫,身上已經鮮血淋漓,體內的靈力更是因爲不斷的重擊而變得紊亂無比,難以持續運轉。
“道友住手!我寫!我寫還不行麼?”石紹元再也招架不住,大聲求饒。
“哎,早知如此,何必當初!”薛文瑞收起拳頭,扔給對方一個空白玉簡。石紹元低頭用神念在玉簡中銘刻起來,目光卻暗中四下游離,似乎在尋找脫身的辦法。
薛文瑞明明感應到,卻也視如無睹,對方這種修爲,他絲毫不擔心。
過去一盞茶功夫,石紹元終於擡起頭來,他將玉簡託在胸前,神情嚴肅地說道:“血手門所有重要的秘密都在這裡了,我血手門周門主也在貴門佈置了暗自,我所知道的所有暗子的信息都在其中。”
說完,他未將玉簡遞出,反而往右前方用力扔去,與此同時,自己卻向着左前方疾馳而去。
薛文瑞看得一陣發呆,見過傻的,沒見過這麼傻的,這也叫“分兵誘敵”之計?只要抓住你,還怕寫不出第二個玉簡麼?
石紹元卻沒這麼想,他正全神貫注,將所有靈力注入腳下尺子,全速飛遁。他相信自己與對方修爲相當,只要干擾了對方,自己搶快一步,必定能夠逃脫。
可心中剛涌上一絲自得,一隻手已經搭在了他的肩膀,“石道友,你可真是智勇雙全啊!”
石紹元頓覺毛骨悚然、後心冷汗嘖嘖而下:“你……”
未等他說完,那隻手臂已經化作拳頭,重重砸在他的臉頰,他頓感天旋地轉,從“金焰尺”上墜落下去。
還未到地面,卻又被一隻強有力的胳膊抱起,然後重重地摜在地上,一陣骨頭碎裂聲傳出,石紹元滿嘴鮮血,疼痛難忍,口不能言。
薛文瑞走上前,將對方的儲物袋都摘了下來,然後扔給對方一個空玉簡,聲音冰冷地說道:“最後一次機會!希望石道友莫要自誤!”
此時的石紹元哪還敢玩什麼手段,他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逃脫不了對方的魔掌,只好老實乖乖地在玉簡中記錄起來。心中對天龍書院的忌憚之情濃郁了數倍,對方一個與自己修爲相當的弟子,就打得自己毫無招架之力,這天龍書院還真不是如今的血手門可以匹敵的。
薛文瑞卻絲毫沒有顧忌對方的想法,他直接破開了對方的儲物袋,查看起自己的收穫來。
可沒過一會兒,他的臉色就有些難看起來,倒不是因爲收穫不夠豐厚,而是在儲物袋中,他見到了兩具屍體,兩具天靈門弟子的軀體。
雖然薛文瑞叫不出他們的名字來,可是相處幾年,薛文瑞也見過他們幾次。薛文瑞心潮澎湃,看來沫明軒所說的是對的,對於另外兩個門派不能仁慈。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自己終究還是太嫩了,竟然被這個簡單的問題所困。
等到石紹元記錄玩玉簡,薛文瑞也調解好了心情,他面無表情地問道:“儲物袋中的屍體是做什麼的?”
石紹元趕緊解釋道:“這是我血手門的一門秘術,叫血引術,就是以修士的血肉之軀爲原料,煉製成血引丹,然後給修士服食,能夠增強修士自身的身體強度。這血引術,小的在玉簡中已經記錄了,您可以查看。”
“血引術!?以修士的血肉之軀?!”薛文瑞的臉色又變得有些發白,血手門竟然還有這種邪惡法術,更可氣得是天靈門的弟子,不但命亡他手,連軀體也會成爲對方服食的丹藥!
薛文瑞腳下猛地用力,石紹元一聲慘呼,隨後便沒了聲響,胸膛處被踩出大大一個凹陷,已經生死道消。
“看來公羊奇思所說的沒錯,修仙界處處都是陰謀詭計、處處都是爾虞我詐,下手若是不狠,最後受傷害的肯定還是自己,或自己身邊之人。當初公羊奇思不殺所搶對象,想以養蠱之法不斷地搶掠,結果最後害了自己,這或許也是他自己沒有看透吧。若是他將每一個搶劫對象都滅殺了,說不定能活得更加長久!”
薛文瑞有了一絲明悟,只可惜這種明悟讓他感到悲哀。他的心中已經決定,既然兩位兩派對天靈門勢同水火,自己也就沒有必要留手。放過了他們,就傷害到了天靈門弟子的性命。他對天靈門沒有太深厚的感情,可沫明軒是他所敬重的門主,沫劍晨更是他的兄弟。
將那兩具天靈門弟子的屍身取出,放到武景勝的屍身一起,薛文瑞又將石紹元的地圖玉簡所探測的部分,整合到自己的玉簡之中。
做完這些,他也不去理會石紹元的屍身,徑直向前方飛去。